凌清浅并不是爱哭之人,但此时,仍觉得眼眶酸涩。
察觉她的情绪波动,顾寒玦悄然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捏了捏,无声劝慰着,告诉她,他一直都在。
过了好一会儿,彭家众人才稍微平复了心情。
坐在堂屋一角,彭婆婆细细跟凌清浅道明了事情的原委。
自从得了她跟苏如是的帮助,彭的身体一比一好了起来。
虽然比起同月份的孩子他要上很多,但至少不用再担心他会随时夭折。
孩子的性命稳住了,日子有了奔头,他们两老出摊时更有干劲,便是薛氏,都跟着一起出去帮忙。
然而,她一出现在众饶视线当中,很快就引来了别饶关注。
都知道她是个新寡,大家看她的眼神难免异样,特别是那些个二流子,每夜里都到在这附近转悠。
就连那些媒婆,都一个个的找上门来。
若上门提亲的缺中有好人家倒也罢了,偏偏来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
不是给老鳏夫当续弦,就是给跛足、瞎眼的人做媳妇。
就比如刚才胡搅蛮缠的蓸大,他虽然才三十多岁,但他前头已经娶过两个媳妇了。
头一个让他打跑了,第二个听是病死的,但其实,那是被他活生生给打死的。
“像那种人,就是拼得一死,我也不会让他祸害了妮儿去!”想着蓸大,彭婆婆一个老实人也被逼得目露凶光。
“婆婆放心,经此一役他大抵是不敢再来了。”
“明的不敢来,就怕他来暗的!”彭老汉摇头叹气道:
“最近无论白还是夜里,在这一块转悠的人,是越发的猖狂了!”
自家老伴垂头丧气的,彭婆婆也乐观不起来:
“先前就有二流子在大半夜的时候爬墙头。幸而发现得及时,老头子他抡了个长竹竿,往墙头上一通乱砸,这才把人打跑了。”
“是啊,而且那人不止一次试图翻墙……”更要命的,是试图翻墙的人他不止一个。
想起这事,彭老汉气得老脸涨红。
虽然家中有他夜夜戒备着,可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
“爹娘,你们放心,惹急了我,我跟他们同归于尽!”
听得薛氏决绝的话,彭婆婆心肝猛的一抖,轻斥道:
“你这傻孩子,什么傻话,你死了咱们怎么办?爹跟娘都老啦!”
“那我便把这张脸给画花了!”
“你……”瞧着儿媳决绝的模样,两老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一时竟无言以对。
“别做傻事,咱没到那个地步!”凌清浅的话,让彭家众人忍不住心生希望。
“这样,等我回去以后就跟苏姐夫,让他加强这一带的巡逻!”
彭婆婆跟薛氏闻言双眼一亮,唯彭老汉,还是忧心忡忡的:
“再怎么加强巡逻,也有他们看顾不到的时候啊!!”
“那,那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连条活路都不给我们留了吗??”彭婆婆哽咽着,眼泪又要往下掉。
“婆婆别急,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彭婆婆一脸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