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故意的!”这话凌清浅得无比心虚,只因她虽是无意,结果却比故意还要故意。
忍着头皮生疼,顾寒玦尬笑,默默汗颜!
原来他家浅浅这一双巧手也有失灵的时候!!
但自己的媳妇,愿意亲自动手替他束发,就是把他的头发都给拔光光喽,他也得宠着、纵着。
待得凌清浅将顾寒玦的墨发束好,顾寒玦倒不如何,凌清浅额头上已经急出一层惫。
瞧她这样,顾寒玦又心疼了:“浅浅这样就可以了,其它的我自己来吧!”
“是嫌我做得不好吗?”凌清浅仰头嘟嘴看他,清澈灵动的双眼掠过一抹自责。
顾寒玦微微垂头凝望着她,心头一片柔软、怜惜。
忍不住抬手,用自己无损的掌心轻轻抚去她额头上的惫。
“当初我身受重伤是你在照顾我,后来我每次毒发,也是你衣不解带的救治、照顾着。
浅浅,你对我,已是极好极好!我感恩都来不及,又如何会嫌弃?
只是,我不想总让你为了我这么辛苦罢了!”
对他已是极好极好了吗?
顾寒玦得真诚,凌清浅却暗了眸子。
其实当初救他,她刚开始时只是做了最基本的措施而已,是他自身体质过人,野蛮恢复的成分居多。
后来他每次毒发,她也以为自己把他照姑很好了。
直到今早上,她才猛然发现,其实还有很多琐碎的事情是她所没有注意到的。
诸如穿衣、束发之类,就都是靠他自己强撑着完成。
“傻丫头,在想什么呢?”见凌清浅始终闷闷不乐,顾寒玦不由得曲指轻弹她的额头。
他的力道本就极轻,指尖还包着纱布,这样一来,那就更是连一点力道都没有了。
对凌清浅来,犹如羽毛拂过,倒是顾寒玦自己,突的嘶了一声,疼得倒抽气。
凌清浅:“……”
“你傻了吧?手指不打算要了吗?”又急又气,凌清浅将他的手拽到面前查看。
见其无碍,这才松了口气,狠狠的瞪向自作自受的男人。
顾寒玦:“……”
“我一时给忘了!”被女孩瞪得心虚,顾某人夸张的呲牙咧嘴,从牙缝里崩出这几个字来。
凌清浅看得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将他的手拉到面前,轻轻吹气:“这样会不会好受一点?”
“嗯!”顾寒玦紧紧凝睇着眼前的女人,凤眸之内满是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在他很很的时候,每一次他跌倒,他的娘亲都会这样替他呼呼。
告诉他,呼呼就不痛了。
而娘亲的呼呼,就好像真的带着魔力,总能让他疼痛不再。
那个时候的他,笑得好满足,好幸福。
后来,她没了,无论他是跌倒,还是重伤,亦或是日夜被剧毒啃噬,煎熬着身、心,都不会有人在意,不会有人心疼。
久而久之,他的心也冷了。
曾几何时,他以为这一生直到生命终结,陪伴他的也只会是杀戮与孤寂、寒冷。
没想到上终究待他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