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清听着一乐,“我还当您不认老呢,一直都不认呢。”

林会计瞪了他一眼,到也笑出了声,“回头叫上人家姑娘来家里吃个饭。”

“叫谁呀?”林国清装傻,“叫谁呀?”

林会计没好气地再瞪他一眼,“你装什么个装?你要是不把人家带回家里来,你当兵一去几年,得心人家不等你。”

“什么嘛,”林国清嘴硬道,“怎么可能!”

林会计没理他,迳自喝自己的茶。

林国清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往床里那么一躺,双手还枕在脑后,脑袋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浮现起老头子过的话,——他躺着就躺不住了,一屁股坐起来,想着等他复员回来,看到林校跟别人结婚了?

光这么一想,他就觉得不太对。

要不,还是把定个亲?

他仔细地想一想,还是觉得定个亲不错。

林校并不知道有人在打她的主意了,吃完饭,她就在整理那些未挂出来的衣服,精心的搭配起来挂好。看这店里又挂满了衣服,林校心里有种难以明的感觉,经过这几,她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开个服装店不过是糊口,想挣大钱是件难事。

这让她的自信心多少有些受挫,即使她在朱莲青面前得如何好听,还是没办法服自己前面真是条光明大道。林国清想找厂子代加工,她知道他的意思,无非想扩大规模,可就算是将那些个布料全做了衣裳,也得卖出去。要是卖不出去,这光一想呀,她就脑袋疼。

他们身处之地只是个镇子,再往上得一个时多的路程到县里,即便是到了县里,又有多少声音呢?零售这个吃不下那么多衣服。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叹口气,看来要跟着林国清玩命呀?她不由苦笑,尽管知道他在空手套白狼,她还是得义无反顾呀……

只是,这真的能行?她有些迟疑了。

“阿校?”后头的朱莲青见她迟迟没影子,就扬声唤了她,“还在挂衣服吗?”

林校扬声回道,“挂好了,我就来。”

朱莲青套了件外套,回头见林校穿得单薄,就示意她也穿件外套,林校自是跑阁楼拿了件皮夹克穿上,这让她瞧着多了份帅气。

“阿校,你们娘俩这是要出门呀?”隔壁张春菊见着她们母女出门,停下手上洗碗的动作,抬头就问着她们,“这都晚上了,可去哪里了?”

朱莲青笑眯眯地回答,“阿校要带我去看电影,听今不错的电影可以看。”

张春菊心里头觉得这林校不是过日子的人,这才挣几的钱,就要出门花钱,这朱莲青也是个不会过日子的人,竟然还不劝着点乱花钱的女儿。她回头看了看认真写作来的儿子,想着还是自己儿子好,就晓得念书,“好好看呀,路上心些呀,带手电筒了没?”她本来想着是不是要将朱莲青介绍给自己远房的堂兄,这么一看,到有些算了,这么会花钱,她堂兄恐怕还供不起来。

“带了,”朱莲青应着,挥了挥手中的手电筒,“都带了。”

万一看电影回来,这路灯没电了,还能靠着手电筒摸索着回来。尽管林校觉着可以不带,还是依着朱莲青的谨慎性子,真把手电筒带上了。

朱莲青可没去电影院,就觉着特别的新鲜,以前在村里,最大的娱乐活动不过就是看戏,村里每年都会有戏班子下来唱戏;还有就是看电影了,在村里寻个宽阔的场地,支起白幕布来,就能看电影,——像这样坐在屋子里面,一排排地坐着,凳子还往后越来越高,都不怕前面的挡了后面的视线,真让朱莲青觉得特别的新奇。

她还特别的省,就让林校买了一包瓜子,别的不叫林校买。

林校就买了一包瓜子,饮料就买了两支桔子露。

上映的电影是香港的武侠片,看得朱莲青目不转睛,待看完了后她还有些意犹未尽,“这电影拍的真好看,跟上回在中村看的电影差不多好看。”

林校并不怎么爱看电影,毕竟一个人看电影并没有多少意思,那时候一个饶林校觉得自己跟个罪人差不多,非常的自卑,——好像离了婚,就等于罪人一样。她那时候并不知道一个人有多少的自在,“姆妈,下次要是再有好电影看,我再带你过来看。”

朱莲青心下欢喜,嘴上到是还推拒,“可不能乱花钱,你赚钱也不容易。”

“钱赚来就是要花的,”林校笑着,“姆妈,要是赚了钱,只晓得赚钱不花钱,那日子过得有什么个乐趣?岂不是要成了周扒皮吗?”

朱莲青真拿她没办法,“行了,行了,你这张嘴真会,我可不过你。”

林校有些得意,一扫心里的烦闷,拉着朱莲青回去。

母女俩走到巷子口时,路灯都亮着,并没有用上手电筒。

“叮叮叮……”

自行车的铃声响起,母女俩连忙走到一边,让出路来让自行车过去。没想到这自行车竟然停在她们母女面前,让母女俩不由抬头看过去——

朱莲青并不认识程胜利,林校是认识的,连忙打招呼,“程厂。”

程胜利眼神好,刚才就认出来是早上跟着林国清到厂子里去过的姑娘,路灯下的姑娘好像与早上不一样,他素来眼毒,对姑娘们早就有着自己独特的眼光,晓得这姑娘如今虽是青涩的梅子,等不久的将来,就是个诱饶果子。

“姑娘,你们家就住这里?”程厂特别喜欢平易近人,还笑着看向朱莲青,“你们是母女吧。”

朱莲青免不了有些防备,“是,阿校是我女儿,你是?”

林校就替她介绍了起来,“姆妈,这位是程厂,第二服装厂的厂长,”着,她的手往上指了指,“就是上面黄爱芬阿姨的爱人呢。”

朱莲青一听是黄爱芬的爱人,这眼神就更谨慎了一些,“哦,是程厂长呀。”她拉着林校,“程厂长这是下班回家吧,我们也回家了。”

没等程胜利回声,朱莲青就带着林校进了家门。

林校只好抱歉地对着程厂笑笑。

程胜利好脾气地看着她们母女进了门,摇了摇头,推着自行车往里面走了进去。楼下的灯未开着,他开了门将自行车推入屋里,又开疗,见着只穿着睡衣的黄爱芬站在楼梯口,指间还夹着一根香烟。

程厂立时就皱了眉头,“不是让你别抽烟吗?一个女的抽烟像什么样子。”

黄爱芬当着他的面狠狠地抽了口香烟,还吞云吐雾起来,“怎么就同姑娘搭起话来了,你几时认得人家姑娘了?”

这口气让程胜利听在耳里,觉着格外的刺耳,“你浑什么呢!怎么就扯到人家姑娘身上去了,吃什么陈年老干醋呢?”他着就去洗脸。

黄爱芬冷哼一声,“我吃谁的老干醋,也不吃你的。那姑娘,我儿子瞧上了,你可别不识趣。”

程胜利将毛巾将脸上一抹,就着水又拧了一把才挂好,“还有这事?”

黄爱芬盯着他瞧,“你外头儿子都几岁了,难不成还要看上个奶都还没干的姑娘?”

“你胡什么?”程胜利没有一开始就否认,眼神微有些闪烁,“别胡,我怎么就看上人家姑娘了?你这嘴呀,总是乱话,这要是让隔壁人家听见了,都把我怎么想了?”

黄爱芬双臂环在胸前,神情有些不耐烦,“你还想让别人怎么想你?有什么可想的,不就是那样。”

程胜利觉着跟她不通,“早睡吧,我也睡了。”着,他就往后头的房间走去。

黄爱芬见他这副模样,到是不依不挠起来,追着过去,“你睡什么睡,你还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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