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佳琪看向陆离川,看上去十分柔弱的姑娘,眼中满是委屈。

“去吃饭吧。”陆离川说完,率先走向餐厅。

许佳琪咬着下唇,凄凄哀哀的看着他的背影,他都没有要等她一起的意思,他也没有任何话要对自己解释吗?

为什么会跟简安然接吻,如果他说那只是为了集团利益而演的一出戏,她会信的。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刘阿姨让她不要放在心上,说报纸和新闻报导的都是假的,那只是陆离川为了解决集团内部问题才故意对外秀恩爱的。

可是……

其他的都可以装,眼神也可以伪装吗?

许佳琪的视线落在茶几上平铺的报纸上,报纸上二人的照片拍的十分清晰。

照片上简安然的表情任性中带着倔强,她正气鼓鼓瞪着瞪着陆离川,陆离川的那双俊颜虽然一贯的冷酷,但眼神却很专注的凝着比他矮一个头的简安然。

这个照片,怎么看都不像是刻意装出来的。

哪怕她之前跟陆离川在一起,陆离川的眼睛也从来没在她身上这么专注过。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在他身上除了冷,她就没看过他有其他表情。

想到这些许佳琪觉得就连呼吸都十分不畅,她不甘心!

她的心里只有陆离川一个人,她可以为了他自杀,他凭什么去爱别人,他怎么可以爱别人!?

不可以!

陆离川是她一个人的,谁都不能抢走。

简安然来到后花园,远远的就看到律安陪在爷爷的身边,慢慢的走在方砖的小路上。

“爷爷,吃饭了。”安然边走过去,边在他们身后喊。

陆永胜闻言回过头,看到安然朝着他走来,笑道:“你们回来了?”

他以为,他们要在外面过一夜才能回来,看来是已经跟许家那一家人遇到了。

安然走近,笑着点点头。

陆永胜一双阅历丰富的双眸炯炯有神看着她,说道:“如果不开心,不用勉强自己去笑。”

这孩子,两年前他也不喜欢她,怎么说她也是差点孩子他孙子的凶手。

可经过这两年的观察,她没有让他失望,这孩子的承受能力和忍耐力都超乎了他的想象。

k。s集团仅仅用了两年,就在国内站稳了脚跟,甚至可以说已经完全占领了国内的市场,这都是安然的功劳。

然而, 陆永胜却从来没见她真正开心的笑过。

他对安然很严格,严格到,差点忘了她嫁到陆家的时候,也还是个孩子,她跟馨蓉同岁啊。

“我没有不开心,爷爷,回去吃饭吧。”安然笑着否认。

她从来不会对陆爷爷吐露心声,因为她知道,在陆家人眼里,她始终是个外人。

对他们而言,她就是害得陆离川成植物人的凶手。

爷爷之所以重用她,其实也是对她的一种惩罚手段,还有就是看在简家将全部财产陪嫁给陆家的份上,才让她管理k。s集团。

哪怕是现在,总部里有几位董事想罢免她,爷爷在背后给她撑腰,也不过是看中了她哥简政任职a市的市长。

她并没有被这些表象所迷惑,那些所谓的好,不过都是有利益可图罢了。

她再也不是校园里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也不是那个凡事都依赖哥哥和爷爷的傻女孩。

她早就看透了社会的现实,和这世界的世态炎凉。

除了自己的骨血亲情,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更没有人会不求回报的对你好。

陆永胜慢慢的向回走,律安退到了他们的身后,安然陪在他身边,静静的听他说:“见到许家人了?”

安然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佳琪跟陆离川差点结婚。”陆永胜提到之前的事,语气中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我知道,当年……都是我的错。”安然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一直内疚到今天。

陆永胜摇摇头:“缘分这个东西,不是你的错。”

他承认缘分这个东西不是安然的错,但并没说当年撞了陆离川不是她的错。

“上天注定的吧。”陆永胜感叹一声,注定许佳琪和离川没那个缘分。

安然浅浅一笑,想到尼斯曾经似乎也说过这样一句话。

“许家这几年一直都是我在背后帮他们。”陆永胜说。

安然没吭声,她已经猜到了,如果没有爷爷的帮助,许家怎么可能在欧洲立足,于是静静的听他继续说。

“你知道为什么吗?”陆永胜问。

安然摇头:“爷爷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吧。”

陆永胜点头,他就喜欢安然身上这份淡然。

“许佳琪得了抑郁症,很严重,她自杀过几次,还好被她爸妈及时发现,不然……”陆永胜又是一声叹息,没再继续说下去。

但即使他不再继续说下去,安然也猜到了,她自杀一定是跟陆离川有关,因为陆离川娶了她,她受不了,所以得了抑郁症。

上大学的时候她选修过心理学的课程,抑郁症严重者,是会想要自杀来寻求解脱。

“如果,陆离川想离婚,爷爷,您就同意吧,他们两个人……也挺不容易的。”安然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情说的这番话,但此刻她是认真的。

即便是现在的许佳琪,看上去也是一脸的憔悴,她爱陆离川是爱到谷子里了吧。

而陆离川,也很爱她吧,不然他刚醒来时,不会那么恨她,恨的恨不得杀了她。

像陆离川那种傲慢又嚣张的男人,如果不爱,当初也不会跟许佳琪在一起。

如果没有她搅局,他和许佳琪两个人,早就双宿双飞,可能已经有了孩子都说不定呢。

爷爷说缘分,那她和陆离川算孽缘吗?

陆永胜闻言,脸色顿时一沉,严厉道:“胡说,离婚我是绝对不允许的,安然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

安然静默,她当然知道,这两年她没少见识爷爷的果决和独裁的一面。

她觉得相比之下,陆离川不怎么想公公,倒是像极了爷爷,甚至比爷爷更杀伐,更多了份嚣张和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