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索呵笑一声:“怎么?说不得了?你们如今来寻我,莫非是良心不安,夜不能寐?莫非是我那九泉之下的阿父托梦于叔父,让你来关照于我?”
“可是我需不着!”牙索仇恨地盯着他:“我所受的苦、所受的罪,你们又如何能知!又如何能懂!如今我已长大成人,更不需要你们那虚伪可笑的怜悯!”
“还是说,你们打算将我带回楚国囚禁一生,或者干脆永绝后患一刀杀了?”
陈白起在旁听着牙索声声都在叱责怨怼楚沧月,她又扫了一眼始终沉默的楚沧月,想到当初他是如何在不顾众人反对之下,那样不易的境况下还是坚持要保下牙索这个侄子,并替他妥善安排好后路送他离去,依他的安排公子溟最后虽说不能是王权霸业,却也能够衣食不缺安稳一生,这是他为公子溟能够做到的最大程度,虽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他成为了“牙索”,颠沛流离。
她不禁插言道:“当时那种举国怨声载道的境况,新君上位,肃清旧党,能保下你一命亦属为难,再说他不过是你叔父,又不是你亲爹,难不成还要管你往后日日平安快乐,年年福禄康寿啊?”
牙索本来瞪着楚沧月的眼神一下呆了,他像受到了重大打击一样猛地转过头看着她,眼底全是控诉。
“你说什么?”
因她无端横插一言,且还是帮着楚王,其它因地位、立场不好插言与这对叔侄间的人都一并看向她,眼底情绪莫名,也有诧异。
她先前出手救了牙索,他们一直以为她跟他之间的关系应该十分亲密。
连楚沧月都似转了下角度,拿一种平静的“眼神”看向她。
陈白起这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冲动一下讲了什么。
她在心底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嘴巴子。
让你心直口快。
她望了望天,转移话题:“下雨了,有事……别在雨下谈。”
“你、方、才、说、什、么?”牙索还是一脸被背叛的样子瞪着她。
陈白起深吸口气,好言相劝道:“牙索,你已经快行冠礼之岁了,不是几岁孩童,怨怼跟毒言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与你何关!”他气骂道。
陈白起也不恼,从善如流地接道:“然也,是以我这便告辞了,不打扰你了。”
可当她刚转身时,又被牙索抓住了。
“休想!”
他气不过,口不择言道:“走、走、走,你又要走!你就这样丢了一个在此?万一他们要害我,要杀我,你也不管了?”
陈白起真的头痛了:“他们要杀你……你觉得我管得了?”
讲道理,她一个血肉之躯可打不赢这么多能武之人。
更何况有楚沧月在,没人敢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