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 第八十一章 主公,殒命的阴谋(五)

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时,陈白起才回来,她一身湿辘辘的,头发一摞一摞地耷拉在脸上,脸上没有戴面谱了,有些苍白与疲惫,唯一双乌湫湫的眼睛透着光。

谢郢衣起身时没见到她,连发都没来得及束,便汲鞋欲出去寻找,但在洞口处两人正巧撞上,看到她这副模样他愣了一下,然后一把抓住她手臂,忧心于眉焦急道:“你……你怎么了?去哪里了?怎么身上都湿了?”

他看了看外面,疑惑道:“是昨夜下雨了?”

陈白起扒拉一把贴在脸上有些痒的头发,先前回来时披着夜风与冷月有些冷,可这会儿洞外暖阳又起了,寒意趋散了不少。

“掉池子里了,我没事。”说到这里,她抬头,咽了一下嗓,有些音量微压地对他道:“我已经知道钥匙是什么了?”

她压低了声量,小脸白白的,两眼也像注了光一般。

谢郢衣一愣,有些意外她的话,慢了半晌才“啊”了一下反应过来。

他其实对钥匙的热情不过爱屋及乌,他替她将湿摞的头发撩起放在侧边,知道她眼下根本不会有心情去回应他的烦琐担忧,但见她高兴,他自不会逆她好心情,便顺着她口气开怀问道:“真的?是什么?”

她揪了两把发水,眼神朝侧边,凝神听注四周动静,确定无人时,才道:“你听禾真上人讲过他们族中那些插着像鱼一样飘的彩带是什么吗?”

对于这些与外边不同的风俗习惯,或者特色地域风情,谢郢衣为替她打听消息,自是特意问过的,他道:“她与我提及过,说这是他们族中的一种信仰,也是死族的族徽,叫愉彩。”

“鱼彩?”她偏了偏头。

远处瞧着飘起来的彩带的确像带鱼。

像是听懂了她的误解,他眼中有笑意,明明平时是那样冷淡理智一人:“不是池中鱼,而是愉悦之意。”

陈白起哦了一下,倒也不在意这个,她道:“你听说越绝书中,曾记载过一种武器,吴越春秋,使专诸置鱼肠剑炙鱼中进之,它称鱼扬,亦叫绝勇之剑。”

对于中原的文化追史谢郢衣知道的并不如她。

他想了一下,他自然摇头。

她讲给他听,还比了比:“那鱼肠剑便是精小,细长柔韧,可容鱼肠中曲斩弯转,杀人于无防之时。”

“你之前讲过钥匙或是一柄兵器,你怀疑便是这鱼肠剑?”谢郢衣恍然道。

陈白起点头,微抬下巴:“我先前曾在土司的洞府中也看到过一个形似鱼的徽影,我当时便怀疑了,既它自喻鱼,我便大胆猜测它应藏在水中,当然这个灵机一动的来源也是你上次对我讲过,禾真上人说死地能够避世不出,全靠自地水源,不必为吃水发愁,而这处水源于族地而言,关系重大,每春发一池,足用一年的量,每次干涸蓄水之际,池底便会显露出祖上用于镇池之宝。”

这个宝是什么?

她觉得也许就是他们寻觅的钥匙。

“你这一身是?”他怔然道。

“死族地唯一一处水源地,便是药植后那一片梭梭树池子。”

他失笑轻叹:“所以弄了这一身?”

“可我……真摸到了。”她有些得意道。

谢郢衣并不意外,她从回来后的状态、神情,语气,甚至连一些小动作都带着意气风发,小姑娘明显并不打算掩饰自己办了一件大事,一切能够顺利,能够如她顺遂,他自是欣慰。

“那今晚……我们便可以去禁地?”他问她。

她答他:“嗯,万事俱备,就在今夜,我们便去一探禁地!”

叮——

系统:找到开启任务的“钥匙”(2/2)。

系统:恭喜你完成了主线任务幽冥(一)

系统:主线任务——幽冥(二),成功进入死地禁地,破解幽冥谜团。

任务完成条件:在死地的禁地中破解出死地五十年不出族的秘密。

任务失败条件:死亡。

——

如昨日一般情况,禾真上人又带着黑豹来找谢郢衣,她好像挺喜欢打扮自己,隔一日又换了一套颜色艳丽的衣服,要说禾真上的五官虽然没有那种令人一眼瞥之便惊艳之感,但她身上有一种艳若春李的成熟娇魅,皮肤不够白皙细腻,却饱满如蜜桃,尤其是看人的眼神,带着钩子。

一般来说,这样看起来既有韵味又极好得手的女人十分吸引男人,哪怕不想跟她余生日日夜夜,也想一日。

但已经觉得完成了“任务”的谢郢衣恢复了以往的高冷矜傲,却不愿再下场与她虚于委蛇,态度一下变得十分冷淡熟离。

禾真上人有些懵。

“可是我做错了什么?”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谢郢衣面如皑皑霜雪,不见解冻的征兆:“我只是今日有些累了。”

累?

大青年的,又没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累从何来?

禾真上人这下更懵了,但她还是很体贴入微道。

“可是身体不适,北漠的气候昼夜变化大,你若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替你看看?”

青年不耐道:“不必,你还是早些回去吧,不是说这几日给族内准备春祭的事忙得连口气都喘不上了吗?眼下这般偷闲倒是让我怀疑你话中的真假。”

“……”

禾真上人闻言,温柔一时也顾不上了,姣好的脸色一下从红变青,想笑又气。

而在一旁听见两人以上对话的陈白起只觉眼角抽搐,仅凭对话与画面呈现便完全是一副无情郎君甩痴情女的场景,还是利用完便扔的渣男的口吻。

她知道谢郢衣的毒舌无情演绎得挺真实,但禾真上人是不是真的无怨尤的痴情女便不知了。

“啊……”

陈白起在后假意痛呼一声,颦眉捂手腕。

谢郢衣耳尖,闻言立即转过头,语气倏地收紧:“怎么了?”

她看他,小眼神透着可怜劲儿:“……方才不小心撞了一下手。”

“我看看。”谢郢衣严肃地拉起她的手检查,却见腕如玉截,触手一片滑腻细白,他耳根有些泛红,却一本正经道:“哦,好像红了,我替你吹吹?”

他看她,眼中一片真挚而坦诚,干净得一望入底。

陈白起忽然有些接不下话了。

……他从哪里看出红了?

她压根就没有撞到过。

在看到这一幕“郎情妾意”的画面,禾真上人的眼睛被刺伤了,她表情阴戾了一瞬,然后咬牙切齿,故作风度道:“既然谢郎身体不适,那我便晚些时候再来探望你。”

她摸了摸黑豹,便冷着脸转身要走,却被身后陈白起急切地喊住了。

“禾真上人,不知勋翟将军他们可有信回来,这都两日多了,也该回来了才对啊。”

禾真上人顿了一下,眉下的眼透着看不清的漠然。

她语气寻常:“哦,估计是那厚土蒲不易寻找,我只告知了他们大概位置,或许被耽搁了些时间,你们也不必着急,安心先待在这里,毕竟我承诺过的,在他们回来之前我不会撵你们走的。”

说完,不等他们再讲话,她已先一步走了。

而等禾真上人那婀娜多姿的身影离开后,陈白起那小可怜的模样一收。

她道:“她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啊。”

谢郢衣看她,见她有话要讲。

“的确。”

陈白起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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