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茯苓这妮子对离暗用情至深,拣的也都是最好的东西给他。
殊不知,大妞的尾毛虽然珍贵,可怡神养性,强身健体,抵御百毒,但它的毛可抵抗不了气体迷烟。
这丫头偏心眼子,单给了离暗这个,却没将辟秽丹当回事,结果就是:离暗是他们中唯一一个被天女给蛊惑的人。
至于其它人的辟秽丹,不用问,肯定是青玄那小子从青黛堂顺手牵羊回来,分给大家的。
不给离暗就更说得过去了,谁让他有茯苓这个“资源宝库”,任是谁都不会觉得他缺这些东西,当然就不用分给他了。
一想到这些,池千尘就感觉哭笑不得。
二妞这阶段被青玄收养,他可是真会趁“职务”之便中饱私囊,也不知私吞了她多少好东西!
离暗三人急吼吼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灼华偏画蛇添足的解释了一句:“太子妃,这辟秽丹真是属下花棺材本买的,不是偷的!”
流痕狠踹他屁股一脚,咬牙切齿的骂:“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生怕太子妃不知道东西是青玄偷顺回来的是吧?
他今儿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二百五,眼前这个妥妥的。
为了缓解尴尬,他端着正气的一张脸,急忙给池千尘盛饭添汤,“太子妃,您都许久没吃东西了,要是饿坏了,我们爷一定会责怪属下们没照顾好您。您先吃,您先吃,只当给属下们积福了。”
池千尘并非小气之人,辟秽丹虽珍贵,但终比不得人命珍贵,拿了也便拿了。
要不是她睁一眼闭一眼有意开了绿灯,青玄那猴崽子也偷不回来这么多东西!
看这老二位紧张的汗都下来了,她顽劣一笑:“别再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你们信不信,只要我回堂里一对数,东西到底是被买的还是被偷的立见分晓?青黛堂的规矩你们怕是不懂,回头你们可以问问堂里掌柜的!”
青黛堂卖药、出诊都有详细清单,会精确到每个顾客家的门牌号。
这是防止有人碰瓷,或者故意找茬砸场子。
像辟秽丹这类珍贵的药就更不用说了,每个分堂的产出都是有数的,缺一颗都得追查到底。
如今一下子拿走她百十来丸,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也就是雪澜殇的人,她本着爱屋及乌的原则,没追究青玄的盗窃之举罢了。
“太子妃…”两人顿时拉长了声,哭丧着一张脸,幽怨的看向她。
“行了,别耍宝了!都坐下来吃饭!”池千尘斜了两人一眼,端起精致的小碗开始进食,“以后别再用那些香料掩盖气味了,会影响药效!另外,你们若真想要,也别老想着偷,去堂里拿了方子采买原料,给堂里点加工费就是了!”
这可真不是她小气,毕竟药材都是带着成本来的,她虽家大业大,但手底下指着她吃饭的人也多啊,哪样不是钱?
“真的?”流痕眼睛倏地被点亮。
那可就太好了!
要不是她太黑,他们也不想长出第三只手。
谁愿意脑门上贴着个“贼”字呢?
“你要这么问的话,那我就想说假的了!”池千尘横他一眼,对他的质疑表示不满。
“别别别别别!”流痕一连吼出数个“别”来,冲着她直作揖:“太子妃,我说错话,您大仁大义,菩萨心肠,妙手仁心…”
噼里啪啦,他搜肠刮肚找了一堆赞美的词出来,直夸得口干舌燥。
池千尘顿时通体舒畅,笑着让众人落座一起用膳。
都饿了半天带一宿了,谁也不是铁打的。
起先三个人还别别扭扭的谨守着尊卑之礼,说什么都不肯入座。
结果池千尘一瞪眼,威胁着要毁约,三个人这才坐下来。
用完饭后,雪澜殇还是没回来,池千尘虽然倦乏的厉害,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实在担心他的安全。
已经快午时了,无论追上与否,他都应该传信报个平安才对,怎么会一点声息也无呢?
莫不是中途出了什么岔子,或者遇上了什么高手?
猛然间,她想起夜审天女时的一条重要信息,霍地一下坐了起来,急声喊道:“离暗、灼华、流痕,马上召集你们的人手,跟我走!”
没等这三人进来,连翘先跑了进来,好奇的问:“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怎么这么急的?”
她也是刚回来不久,才把青玄送回太子府。
听灼华他们说小姐睡了,所以她也没上楼,侍弄着院里的花花草草。
听到喊声,她马上就冲了上来。
池千尘正在穿衣服,速度快的让人惊叹,三下五除二便打理好了。
她的脸色很不好看,眼神也十分凝重,“连翘,赶紧帮我收拾下东西,你也一起!”
盘好九节鞭,她快步跑向楼下,三个人已然候在那儿了,一脸不解的问:“太子妃,发生什么事儿了?我们要去哪儿?”
“来不及解释了,你们先把人召集来,路上细说!”池千尘脚步如飞的奔向老侯爷的院子。
裘月娇正陪着老侯爷说话,看到她来,马上一脸喜色的迎上来,“小尘尘…”
没等她把话说完,池千尘已经一摆手打断了她,“有话晚点说,我现在有急事!”
老侯爷也忙站了起来,看她急三火四的马上问:“尘尘,这是怎么了?别着急,慢慢说,天塌下来,有爷爷给你顶着!”
池千尘将他推坐在椅子上,神色焦急,“爷爷,我来不及细跟你说了,总之雪澜殇可能有危险,我必须马上去支援。京城这段时间也不太平,您现在收拾一下去找镇南王和九皇子,然后带上他们马上进宫,寸步不离的和皇上呆在一起!”
“这…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寸步不离的和圣上在一起?是有人要对圣上不利吗?”老侯爷一脸懵逼,“还有太子,他怎么了?怎么会有危险?”
这话说得不清不楚,真是让他急死了。
裘月娇比他更糊涂,满眼疑惑的问:“小尘尘,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