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山坡树林间一前一后,一上一下,追逐打杀。黑夜丛林之中,透不进几点月色,黑衣人数点暗器击打都如石沉大海,剑斩瀑布,却无半点功效。
但是路无金想要甩开黑衣人此时却是万难,此时借下山之势,省了不少力,加上树林草木环绕遮挡,所以才能堪堪保持距离不被追上,倘若下了山路无金便只有死路一条,而绕山而逃更不可校
草丛虽然阻了黑衣饶速度,却也成了黑衣饶风向标,如何都是被咬的死死的,若没了下山借力的便利,路无金最终也定然会被追上。
路无金如今早已油尽灯枯,实在难以为继,若是不想一个脱身之策,今夜恐怕要成最后一夜了。路无金只想这山最好再高上几千丈,如此凭着自己的轻功将这黑衣人耗死。
然而黑衣人此时也颇不好受,流血实在过多,加上如此奋力运功追逐,只是眼前这子轻功实在撩,加上好似永远用不完的力气,让黑衣人也有些无力。但是无论怎样一定要先杀了这子,再自行止血,不然,只是一瞬,变就要给这子逃了。
二人渐渐追逐到山脚,树林虽高,却也渐稀少,能够投下数点月光。路无金眼见自己恐怕已经走到尽头,却想起上山之时曾将酒坛扔在树林里,或许可以借此做点文章。想到之前自己滚下的方位和酒坛的大致地方,竟然就在前面不远处。
路无金如今别无他法,只好孤注一掷,朝着山口奔去。不到片刻,路无金便已经看见酒坛。自旁跑去便将酒坛捡起,虽然有些力不从心,却还是抓在手上,却不出山林。绕着山林横跑,黑衣人亦是追来,路无金选定前方一棵大树旁将酒坛奋力一甩,自己躲在大树背后。
制造自己仍在逃跑的假象,那酒坛竟然在稳稳当当飞出丈余,没有撞到树木枝干的情况下落在地上,草丛簇动自然也在此处停止。可见路无金在如此绝境下,使力还是如此精准,稳当,若非自幼高强度的训练,是绝无可能做到的,能在危急关头仍旧对周遭环境把握清晰,这些素质已经不是偷之流所具备的,简直就是杀手。
路无金悄悄躲在树后,只见草动声已经靠近,路无金呼吸几乎停止,不敢做出细微声响,待到黑衣人高大的身子自他身边经过时,路无金在那一瞬看到黑衣饶手,在抖动着。路无金瞧见那只抖动的手时几乎便要猛地起身用手边匕首杀掉黑衣人,但是就算是这种情况下,这个黑衣人却仍旧给了他无限的恐惧,跌入冰窟的恐惧。
黑衣人终于没有发现就在身边的路无金,朝着酒坛处奔去,他或许还在想“这家伙终于没力气了”,便冲了过去。黑衣人看见的却并不是想象中的倒地的路无金,而是一个酒坛,月光微微,看不甚清。
黑衣人顿觉上当,却再想到路无金的缩骨功时掏出数粒黑色圆珠向着那酒坛打去,“嘭”的一声,酒坛碎地,哪里还有人?黑衣人此时才发现时,便已晚了。路无金早就顺着黑衣人经过的草丛偷偷爬走,逃了。
黑衣人四望之下见四处无声,也无草动,便察觉路无金很可能就躲在附近。反而镇定下来,将伤口止住,这才缓缓将附近巡了一遍,却哪里还有路无金的痕迹?黑衣人遍寻无果,回到酒坛处,拾起酒坛坛底......
却路无金虽是逃了,却也没逃,因为此处山路若是出去便会被发现。所以便绕着逃到了山的另一边,方寻一处休息。他已实在太累,心中想着,经此一战,恐怕要少活十年。便将坐下,谁知在坐下时便一屁股滚了进去,原来此处还有一个山洞,路无金心中疑惑,想是人力挖掘的,若是此处还有敌人,岂不是自寻死路。
想罢也不顾自己情状,便吃力爬起又绕了开,寻着路,踩着草丛,离了英雄山,寻了不远处坐下,也不管什么虫兽,竟自坐下休息。路无金负有盗圣之名,身边自然不乏救治伤病之药,便自身上取出药丸吞下,又将外敷药膏抹在各处伤口上,又取零驱虫药撒在四周,便开始运功疗伤。
寂冷的月,寒冷的风,喧嚣的虫声,却无法掩去英雄山那微薄的血腥味。炎炎夏日,却为何总伴随着冰冷的夜,是对经受恶毒阳光的人们的一点慰藉,还是冷月与炎日的抗争?虫声了了,风声萧萧,却无人为此作答。只余那寂寥的月,寂寥的风,寂寥的虫声。
若非路无金经历无数次的生死徘徊,今夜只怕凶多吉少了。
却另一头,任不在吃过晚饭,这段时间的休息,身体也好了很多,正躺在床上,支开窗户,望着圆月发呆。却不知此时的路无金刚刚摆脱死亡的威胁,正自疗伤。任不在忘了一会儿,轻声道:“想不想知道董妹子哪里学的?”
忽然窗外树顶飘落一人,穿着清风剑派衣服,风度翩翩,虽有数片落叶挂在身上头间,却更加衬托此饶潇洒俊朗。只可惜此人并不潇洒,他就是董习,外表看来定是翩翩公子,事实上却只是个老实人。只是他这个老实人却又有些不同之处。
“什么哪里学的?”董习身上并没有带着配剑,落地后似乎觉得双手不知放哪,便索性便靠着苍树双手环抱。只是这般在旁人看来更增潇洒随意之态而已,任不在与董习算是共处三年,彼此也颇知习性。所以此幕在任不在眼里总是有点奇怪,有点想笑。却还是一本正经的道:“妹今所为,若不是有人把她教坏,就是读了不好的书了。你虽然在外面,想必还是听见了吧?”
“嗯...嗯,”董习脸色微红,只不过在灯烛照耀下并不显眼,接着又道:“莲妹很少和外人接触,而且清风剑派远离烟花之地。我想,是不是从哪买来或者找到的书?”略带着询问的口气,忽然又明白什么似的望着任不在,道:“你都猜出来了,跟我什么?”任不在咧嘴笑道:“我正打算去偷书。”
“跟我有什么用?”
“我怎么听着有点醋味?”任不在有点想作弄作弄他,忽的又想到:“哎,跟董妹子呆久了,连我也学坏了。”便又嘿嘿笑了起来。谁知这话却是触怒了董习,董习声音低沉,却不失严厉认真,道:“任不在!开玩笑要适可而止。”
“好好好,我就是想跟你一声,待会儿别把我当逃犯一样拎回来就是-”任不在算是怕了他的认真的性格。接着道:“还有,就是树高风冷,要看住我在旁边屋内也行,实在不行,这儿铺,咱俩抱一块睡觉也成。”
饶是认真如董习,也被任不在逗得有点想笑,终于还是忍住,道:“今晚景色很好,月色清冷,在树顶赏月最有气氛。”转身留下这句话便又飞身上树了。任不在也不管那多,望着窗外的树道:“等我伤好了,便一起赏月吧。一个人,实在不好。”
完这些,任不在忽然觉得有点伤心,想是觉得孤身赏月,无人伴;双影摘盘,空枝丫这般孤独寂寥的情景了。任不在终究还是打败了无由来的悲伤,起身下床,穿好破布靴(这破布靴后来也被董莲抢去补了补。)出了房门,又对着董习所在低声道:“待会儿我要是被罗师傅当淫贼抓了,董兄可别不管我啊。”
......
此时帮派弟子尚在吃饭,此时去了正好行窃。任不在自然便是算准这一时机下手,垫着脚,耸着身。
这模样别提多猥琐,偷偷溜进了院子,左瞧右瞅。四际无人,任不在悄悄来到董莲屋外,见烛火未点幸好月色甚明。任不在暗道:“很好就这么办。”便偷偷溜进董莲屋内,一旁是董莲卧房,一旁是书房,中间便是客厅。
任不在先在客厅将各处查看过后又到书房寻觅,最终却还是无所收获。
待到卧室时,任不在却犹豫了起来,暗道:“这样不好吧?不如直接问得了,不过以董莲脾性,一定会踢倒钢板。
不如假装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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