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更极端的恐惧,有的人则会崩溃,但也有人会更加勇敢起来。”
他的目光在雨幕后的人群中随意地扫动着,最后落在了伊芙身上。
“真想把你们做成标本啊。”
“混蛋!”
亚瑟积蓄起了力量,挥起折刀,疫医也不躲闪,任由这致命的一击落下,深深地切入他的脖颈之中。
“真疼啊……”
疫医说着,紧接着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看着亚瑟那惊恐的眼神满意极了。
血肉在迅速地愈合,哪怕亚瑟刚刚那一击切断他的头颅也无法彻底地杀死他,就连劳伦斯也不清楚这厚重的衣服下究竟是什么样的躯体。
“也该结束了,我还要去找洛伦佐·美第奇呢。”
眼前的一切对于他而言都像是一次临时起意的游戏一般,这次奇袭很完美,凭借着劳伦斯之前【间隙】穿梭留下的信标,黑山医院的逆模因防御被轻易地越过。
将那把切入血肉之中的折刀取出,亚瑟在他的面前根本无力反抗,可就在那致命的剑刃即将落下时,疫医停住了。
雨幕下传来一股迷人的味道,那是疫医不曾嗅过的气息,神秘又十分有趣,他沿着那气味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地面上有着一道残留的血迹,血迹很长,从伊芙等人所处的入口处,一直蔓延至自己的身后……那具甲胄之下。
疫医猛地转头,却发现一个男孩不知何时已经抵达那甲胄之下。
雨幕之后红隼也看到了这一切,而这时他才发觉在刚刚的撞击中,欧维斯也被摔了出去,因为妖魔的袭击,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
伸出手,他费力地在地面上爬行着,因为王咒欧维斯早已失去了自由行走的能力,只能一直坐在轮椅之上,但好在他还有双手,他还能继续爬着前进。
鲜血止不住地涌出,可他就仿佛感觉不到痛苦一样,脸上带着欣喜。
就快了,他就要回到那温暖的怀抱中了,只有在那甲胄内他才算是真正的活着,他才能凭借着自己的意志自由行动着。
就像伊芙那时说的一样,她是个坏孩子,她违背了父亲的意愿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欧维斯也想作为一个坏孩子活着,他不想成为小白鼠被人关进精致的笼子里,他不想和那些王室成员一样可悲地活在婴儿车里。
似乎整个世界都停滞了下来,只剩下了那个固执的男孩费力地爬行着,一时间疫医也停止了行动,鸟嘴面具之下的目光里,充满了发掘新事物的欣喜与期待。
“坐在轮椅上的欧维斯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改变不了。”
声音变成了痴狂的呓语,在他的眼里只剩下了那还在安眠的甲胄。
“但只要穿上甲胄……”
“只要踏入其中……”
血肉缠绕着那坚固的装甲,宛如恶鬼般将男孩吞食了下去,蒸汽引擎轰鸣运转,炽热的蒸汽从机械的缝隙里涌出,仿佛它正在熊熊燃烧。
“欧维斯·维多利亚是个可怜鬼……但我不再是他了。”
原罪甲胄缓缓地站立了起来,消瘦的机体抽出两柄细长的剑刃,雷霆映照下如同末路的剑士。
“我是……兰斯洛特。”
恶鬼般的声音从机体下传出,在通讯频道里响起,回荡在这末日般的暴风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