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云脱力一般，后背抵靠在玉柱上，微微仰头，神色茫然。
脑海中，掠过的是他紧紧抱着自己，任由自己发泄地咬着他。
明明你已经忘了我，为什么不再绝情一点，这样，她也可以再绝情，心再也不会软……
“呵。”
她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嘴角勾着嘲讽，喉间溢出一声冰冷的笑。
良久，她缓缓放下手，眸光冷若寒霜，冰冷启唇：“滚出来。”
“……”
凌夜初从长廊尽头的玉柱后面走了出来，然后缓缓步至她身前。
抬眸，看着她，魔息涌动，在凌若云面前凝成两个字：姐姐。
他……不会说话，因为舌头被拔掉了。
凌若云却不看他，伸手，神情漠然地将“姐姐”这两个字挥散。
她说：“本尊说了，你不配叫我姐姐。”
凌夜初神色一僵，眸光黯然。
顿了一下，她继续冷然道：“下次再犯，便给本尊滚出北方魔域！”
凌夜初浑身一震，惶恐地摇了摇头，连忙写道：是，不会再犯了，魔尊大人。
“好，”凌若云突然转了身，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弧度，看着他，笑意却冰冷：“那就乖乖待着，然后，别再出现在本尊面前，因为……每见到你一次，本尊的杀意又浓了一分呢。”
不……魔息还未凝成，对上凌若云杀意凛然的眸子，凌夜初轻轻颤了颤，连忙改成：是。
“那便滚吧。”凌若云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眸眯起，遮住了眼底的杀意。
凌夜初微微垂头，手心收紧，然后蓦地抬头，眸里噙着倔强，用魔息写道：你见到夜无寒了？
凌若云笑意收敛，暗红的眸底如寒冬料峭般的冰寒，缓缓吐出一个字：“……滚！”
凌夜初浑身轻颤，却依旧站着没动，看着她，倔强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你当真以为本尊不会杀你吗！”
凌若云怒了，伸手狠狠扣住他的脖子，杀意翻腾：“就凭你做过的那些事，早就该死一万遍了！”
凌夜初眸子颤栗，抿着唇，脸色煞白。
凌若云手指猛然收紧，眸光冰冷。
直到凌夜初瞳孔渐渐失焦，魔息溢散，她突然松了手。
冷笑着，轻抚了一下他的脸：“知道本尊为何不杀你吗？”
凌夜初瞳孔微缩。
只见她红唇微动，笑意冰冷森然：“因为……你还没赎完罪啊。”
凌夜初震颤，身形不受控制地轻轻战栗着。
然而凌若云却扬了唇，温柔地说：“别急，马上你就可以赎罪了，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凌夜初惊恐的瞪着眸子，猛地摇了摇头。
“呵，”凌若云冷笑，“将他带下去，从现在开始，不准踏出南殿半步！”
“属下遵命。”
两道黑影一闪，出现在凌夜初面前，强行拖着他往南殿掠去。
凌夜初没有反抗，就这样任由他们架着自己，视线却紧紧追随着凌若云渐去渐远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在视野……
惶恐过后，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或许，这是他最好的归宿吧……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是他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