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北闭上眼。白袍人身上散发出杀气,毫无疑问,他动了杀心。在这男人面前,顾北北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他举手投足之间,一招一式都能够针对顾北北的符法做出应对。
顾北北只觉得自己简直是遇到了克星,法术在他的眼里好像泥流入海,无影无踪。
白袍人步步紧逼,完全没有把顾北北放在眼里。等他近到身前,伸出洁白的手掌,轻轻捏住顾北北的下巴,就像是在欣赏自己的玩物。
“他们都说,要留下活的,你活着才有利用价值。但是我知道,就算不用你这样的危险分子,我也能帮他们拿下想要的。”
白袍人的手掌逐渐用力。
一个相师,手上本不该有如此的力量。
但眼前的白袍人却毫不讲理,手骨发出响动,几乎是能够捏碎核桃,在这种巨力之下,顾北北直觉得自己的脑海里出现了幻觉,又或者是幻听。
好像听到了吴根的声音。
但是他怎么会在这里?不如说,即便他在,又能怎么样呢?顾北北苦笑一声,没想到自己的生命就要终结于此,她扭动身体,法力受到禁锢,身体被白袍人撇出的小刀刺破,身体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顾北北的心里忐忑不安。
“我不是一个残忍的人。顾北北小姐,我不想折磨你,你别动,很快就结束了。”白袍人从袖子里抽出一把短刃,轻轻刺破顾北北的脖子。
他惊喜的发现,眼前的女孩似乎也放弃了抵抗,目光茫然地看向自己身后,没有一点神色。
“住手!”随后,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尖利的锐利声音喝止。
白袍人疑惑地转过身去,见到两抹白色身影,扁了扁嘴,嗤地一手,迅速地收回了短刀,直起身来,拱拱手,脸侧向一处。
“天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白袍人咳嗽一声,道:“白剑飞失礼了。”
姜家人?
顾北北愣了,眼睛又干又涩,她盯着前来的两人看了好半天,分明是吴根和竹红。
只见竹红站在前,身体又瘦又矮,硬撑着一件宽大的罩袍,外搭着米色的道袍,虽不大合身,但是她板着一张脸,和吴根一道,两人脸上涂着几抹颜色,像是幺鸡传给吴根的伪装术。
两人往那一站,身后跟着看不清脸孔的另一人,戴着斗笠帽,紧跟在吴根身后,顾北北一时没认出来。只是身前两人,顾北北几乎要叫出声来,他们在干什么?
顾北北注意到,竹红的神态有些紧张,尤其是听到这白袍人自称是“白剑飞”的时候,她抿了抿嘴,往后退了一大步,整个人都有些慌张。
白剑飞也起了疑心,道:“不知道几位天师,这时候从密道传令,是有什么指示么?”
吴根浑身哆嗦,他本来就不擅长撒谎,顾北北见他手臂被竹红拽着,才勉强稳住,这时候被白剑飞杀来问话,嘴也不利索了,只道:“我,我,我,我们是姜家人。”
竹红见他几乎要露馅,赶紧上前一步,拦住吴根,温吞了嗓子,拱拱手,道:“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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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三人来瞧瞧,看看姓白的在干什么。”
白剑飞听到兑爷的名号,眉头微微蹙起,道:“请让他老人家放心,白某做事,什么时候让他不放心?”
白剑飞转身,把顾北北推到身前,一脚踏在她腰后,道:“几位看,顾小姐已经算是半个废人,动也动不得了。”
话音刚落,吴根身体抖了一抖,几乎是要拔腿冲出去,他脸上的肌肉猛地抽动起来。要不是竹红摁住了他,大祸就要酿成。
顾北北这才明白,两人假借身上的道袍,装成了姜家子弟。只不过她没想明白,两人是怎么搞到这套衣服,又是从哪弄来什么“兑爷”的情报,乃至于这个“白剑飞”,又跟姜家有什么渊源,顾北北一脑子浆糊。
按理说,姜家是严格按照血脉传承的大家族。像这样的纯血家族,通常不容外人行事,这个白剑飞是怎么混进姜家,他有是个什么人物?顾北北心里满是疑惑,眼光在吴根和竹红身上打着转,偏生一句话也不敢说。
竹红咳嗽一声,脸上露出威严的神情,话语里带着怒气,责难道:“好你个白剑飞,你怎么敢伤了她?你难道不知道,这个顾北北是我家主子请来的贵客——要你请她,不是要你伤她!”
白剑飞愣了愣,松开了顾北北,没作声,他似乎一点不敢忤逆姜家人。看穿这一点的竹红跟吴根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忐忑的情绪稍平,才舒了一口气。
竹红又乘胜追击,道:“我倒看看,你怎么跟兑爷,跟姜老爷子交代。”
吴根也按住心神,指着顾北北,怒道:“你把她伤成这样,我看你是要下死手!姓白的,你……”
白剑飞却狂笑一声,拱手道:“两位天师请息怒。白某奉命行事,这女子身上的危险性太大,白某也是担心她对姜家有害,才出此下策。更何况,白某一直认为,这女子身上的血脉不过是死物,未见得要留活口才行,姜少爷不也是这个意思?”
“住口!”竹红大喝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外人插嘴了?顾小姐是死是活,要老爷说了算,还是你姓白的说了算?”
竹红粗着嗓子吼出声来,汗珠涔涔滚落。她椅着身体,紧张地看向眼前的白剑飞。她既不知道这白剑飞跟姜家的渊源,也不知道他跟姜家之间的利害关系,如此孤注一掷,简直是在赌命。
果不其然,听了竹红的呵斥,白剑飞按住手里的短刀,眼光露出浓厚的杀气,目光盯着竹红,狠狠道:“天师这是什么意思?”
竹红往后退了一步,冷笑道:“白剑飞,你也不动脑子想一想,你不过是个武夫,真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么?你在这里动手伤了顾小姐,那是抗令——到时候兑爷怪罪下来,姜家是听兑爷的,还是听你这姓白的?”
白剑飞按住短刀的手微微颤抖,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
“白某不敢。”
竹红扯着脖子又喊:“那还不快快赔罪!”
白剑飞低下头,咬着牙道:“白某鲁莽,还望天师海涵。”
竹红缓了口气,却又见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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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飞从腰间取出一条锋利的长锏来,上面的锯齿露着寒光。
“你干什么?”吴根大骇。
白剑飞冷静地转过身去,道:“既然是上头的命令,白某自当遵从。只是这丫头法力高强,诡计多端,要是出了岔子,对姜家可是不妙。不如让白某卸了她一条胳膊一条腿,也不碍事。”
吴根已经沉不住气要出手,竹红却按住他,摇摇头。眼瞅他这一锏子下去,顾北北的身体哪里还有整?竹红却十分冷静,沉声道:
“大胆白剑飞,连兑爷的命令都不尊了么!”
白剑飞的手一顿,锐利的锯齿卡在顾北北手臂上,他余光瞥来,冷道:“什么意思?”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顾小姐是我姜家的客人,是贵客。你现在伤她,难不成,把我姜家——把老爷都不放在眼里么?”
白剑飞犹疑片刻,收下了锏子,道:“不敢。”
竹红瞪了白剑飞一眼,道:“那你还拦着我?我兄弟几人现在就要带顾小姐回报了,你让开。”
白剑飞侧开身,吴根咬着牙,硬挺着肩膀撞过去,狠狠瞪了白剑飞一眼,上前搀起顾北北。
竹红看了看顾北北,没有出手,大着嗓子道:“顾小姐,这姓白的不知礼数,我代表姜家向你赔个不是了。他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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