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下,秀华写满焦灼的脸更显憔悴。北北仿佛看到多年前从魔窟逃出,落入磅礴大雨中举目无路的女人,心里有些酸楚。
这时,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紧握住了自己,回头一看,正迎上莫夜朗坚定不移的目光。
有他在身边,自己便总是心安。就算理智总在警醒着自己与面前这个男人有跨不过的横沟,里面涌荡着先祖的血,可,心底的感受是不会骗人的。
莫夜朗又怎么看不透眼前这个小丫头心里的纠结,她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眉头搅在一起打架,当北北有意抽回手时,他更加用力的握住了。
“我会陪你一起面对。”莫夜朗的声音很轻,缥缈地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可却是点亮整个房间的光。
北北的耳朵烫烫的,手背贴在脸上,小声说道:“你都捏疼我了。”
这几个小字像是小猫用小爪子挠着莫夜朗的心,痒痒的。
北北还是担心秀华的,比起上次见她时,整个人消瘦了一圈,脸上了一层蜡一样,眼圈下浓浓的乌青,丈夫失踪算是彻底浇灭了她生活的希望。
眼下,帮助她找到失踪的丈夫最为重要。
北北宽慰着秀华:“我或许可以帮你找到他。”
一听到可以找回丈夫,秀华坐了起来,激动地抓住北北的胳膊,目光急切,盈盈泪水汇积在眼眶,“大师,你要是真的可以帮我找回他,我不说倾家荡产...咳....下辈子也当牛做马的报答你!”
秀华一边说着,一边咳嗽起来,每一声咳嗽都让北北的胸腔也跟着疼起来,女人真傻,为了险些毁了她生活的男人,愿意搭上下辈子的命。
北北的手反搭在秀华手上,平定着秀华的情绪,“那你就必须把事情原委如实告诉我,不可以再有隐瞒。”
秀华长叹了一口气,手松了下来,“都怪一个贪字.......”
小小的房间内,女人悲凉的诉说声,将北北与莫夜朗带回三年前。
那时,秀华一家人日子过得还算是富裕,但人一旦有了一点起色,就不会满足于现状了。秀华的老公动了心思,以财务总监的职务之便,动了公司的钱拿去炒股,起初很顺利,不仅赚了一笔,还填上了公司的缺口。
秀华劝老公适可而止,喝得尽兴的他爬到桌子上,捧着秀华的脸,兴奋地重复着:“现在咱们有高人庇佑,好日子要来了!”
北北身后传来莫夜朗的冰冷的质疑声,“结社?”
听到那两个字,秀华整个人变得紧张起来,面色惊恐,沉重地点了点头,“我曾偷偷尾随过他....透过窗户,我发现里面黑压压坐满了人....差不多整个公司的人都在里面....”
“那你还记得结社在哪儿吗?”北北发问。
秀华神色恍惚,摇了摇头,压低了嗓子,生怕被人偷听到似的,“那...那个屋子里藏着一双眼睛,他看到了我....我很害怕,拼命地往家跑,上了楼梯,身后还是可以听见脚步声,我很害怕,紧锁起门,等了好久,见声音消失了...我...”
北北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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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秀华颤抖得肩膀,柔声安抚着她,“别怕,都过去了。”
“我透过猫眼向外看去,一双血眼珠子正对着我.....那不是人的眼睛....不是,,,,我直接吓晕了过去...”秀华激动得抓住北北,手脚冰凉,失声痛哭起来。
北北心疼地抱住她,给予她安慰,“我们就是专门捉鬼的,会保护好你。”
“可...比鬼更可怕的是我老公的变化...他从前很爱我,每逢纪念日都会为我准备礼物,但自从他去结社,脾气变得暴躁,回家动不动就摔东西,有一次,只是饭菜不合她的口味,竟然就把餐桌掀翻了。”秀华抽泣着,向北北倾诉着内心压抑许久的痛苦。
北北不解地问:“那你没有想过离开他吗?”
秀华苦笑下,“可当他清醒时,总会抱着我,哭着道歉,说着,以后再也不会了。他跪在地上,抽着耳光,一下又一下向我保证.....我心软了.....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直到我发现他开始会把孩子偷偷从床上抱起,溜到小仓库或卫生间,拿起刀子准备刺向孩子时,我疯了,我第一次反抗了他,,我把孩子护在身后,刀割破了我的手腕,流了满地的血.....后来,我把孩子送去了全天托管班.....”
北北这才明白原来秀华手腕处那道伤痕是为了保护孩子留下的,“那他除了性情大变,还有其他变化吗?”北北轻声询问着,迫使秀华回忆起那段黑暗的记忆,已经让北北很内疚了,她生怕再次刺激到秀华那根纤弱的神经。
秀华陷入深思,努力地回忆着细枝末节,忽然眼睛一亮,对北北说:“他性情大变不说,记忆力也开始变差,从忘东忘西,到最后连公司到家的路都找不到了,有几次,是邻居把他从街边送回来的。”
北北和莫夜朗几乎异口同声说道:“悟心鬼!”
秀华的老公也一定被悟心鬼操控了,蒙昧人的心智,吸食人的记忆,也是他的特性,当那个人遗忘掉世上所有与他相关的牵挂时,命魂也所剩无几了。
秀华紧张起来,“那他现在可还活着!”
北北神情凝重起来,心里也七上八下,如今操控鬼的人还在暗处,结社背后的力量也无从而知,自己身处被动局面,“你把他的名字,生辰全部写下,我先占一卦。”
秀华得救似的,抢过北北刚递来的笔,可下笔时,犹豫了,她猛然丢下笔,一脸茫然,声音颤抖:“我...忘记他的名字了...我老公是谁!”
“这些天,你都见过谁?苏家可有上门找过你?”北北问道。
秀华震惊地点了点,“对,那天你们走后,苏家的人就来了,我就只见过他们。”
他俩不知屋外的正有人竖着耳朵趴在门缝里偷听,吴根说到底还是不放心师姐和莫夜朗单独相处,师姐一路上对莫夜朗的情谊,他是看在眼里的,生怕莫夜朗只将师姐作为棋子利用。
“只有抓住悟心鬼,才能找回你的记忆。”北北有些惋惜,此路不通,再辟蹊径。
北北继续问:“你有没有他常年携带的配饰或头发,我需要做法,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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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的行踪。”
秀华想了想回答:“那要回家找找,我记得他有一个平安符,连着带了好多年,自从参加结社,才摘下来,说只有结社里的神才能给他真正的平安富贵。”
又是那个结社!北北的小拳头攥紧了,她倒要看看,里面供奉的是哪家神仙,搞得别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北北安抚好秀华,彼此约定好,等她恢复些精神,再一同前往家里取东西。
见秀华躺下,北北帮她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地悄悄和莫夜朗合门退出了房间。
莫夜朗坐在大厅正座,脸上平静地和案上的清茶一般,不起一丝波澜。
北北习惯性地站在他旁边,吴根一脸姨母笑的看着他的小师姐,活脱脱地像是总裁的小娇妻,就算莫夜朗不西装革履,只一身普通的黑色衬衫,依旧散发着让震慑旁人的气场。
他不说话,众人也不敢开口。
北北开门见山问道:“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莫夜朗并不想多管闲事,人各有命。但只要北北想管,他就不会坐视不理,还要把事管到底。
“苏家一定已经盯上了咱们。”莫夜朗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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