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桓璇审案的时间不多了,要是他还不能查出矿场幕后的主谋,君郦雪的努力将功亏一篑。

他来到地牢,那个嘴硬的矿场监工已经奄奄一息,当刺眼的光亮透进来,他忍不住瑟缩到一边,无边无际黑暗已经让他崩溃,但还是什么都不肯。

“还在做无意义的硬撑?”

年轻人抬头看了一眼桓璇,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原来玉面修罗的手段也不过如此,你就是再怎么折磨我也休想从这里套出任何消息。”

“你!”木云恼羞成怒,回头看桓璇,“将军,再给他点颜色瞧瞧。”

“哈哈哈哈,来啊9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哈哈哈....”他狂妄的大笑起来。

桓璇面无表情的看他挑衅,冷冷道:“谁你没有,你已经都招了。”

闻言他狂妄的表情僵住,不可思议的盯着桓璇,挣扎着站起来,“你什么?你使诈!”

桓璇依旧冷眼看他,“你们关在这里已经这么多了,不仅自己受折磨,你们外面的主子更着急,如果这个时候传出你们都已经招了,你觉得他们会有什么动作。”

那人脸上抽搐,原来桓璇把他们关在这不是为了折磨,而是为瘤出背后的人,“你以为我们的人会这么蠢,会这么沉不住气吗,你太痴心妄想了!”

桓璇站起来,沉不沉得住气试试不就知道了,冷冷道,“如果将筑城张县令先抓起来呢,还有这里几个家族,长沙相杨殊....”

这些人早在他潜入矿场时就已经摸清楚了,不过是差一个抓他们的理由。

他招没招其实从始至终都不重要,桓璇早已经将这附近勾结的团伙摸的七七八八,现在留着他,不过是还吊一吊还有谁没揪出来。

他挣脱铁链,试图抓赘璇,“你这是诬陷----”

桓璇避开他伸来的手,带人离开。

“他们就继续待在这里做诱饵。”

从地牢出来,桓璇就立刻下令抓捕筑城县令,大家只当他已经从那些人嘴里审出东西,还暗暗佩服他的好手段。

话带兵威胁的杨琛见长宁皇帝迟迟不动作,还以为是自己声势不够浩大,又将大军向前移动了十里,开赴安陆关,指明要桓璇交人。

梁军阵前,杨琛亲自上前挑衅,要桓璇出来给个法。

“他真是这么的?”府衙里,桓璇听着士兵的话,将手里的信放下。

“是,那梁国大司马杨琛,要将军出城一见,还只见将军一人。”

“将军这可不能去,这杨琛摆明了没安好心,万一要是对您动手呢。”木云看着那封信,还什么只要将军去,就能知道事情的原委。

桓璇没有动作,这杨琛明着挑衅这就算了,怎么还私下约他见面。

站起来拿过马鞭,不管怎么,去去不就知道了。

杨琛没有约在大营,而是另外找了一处僻静之地,远远见桓璇一个人策马而来,年轻人身上有种然的张扬桀骜,来到近处,翻身下马,手按配剑大步而来。

杨琛负手在背,盯着眼前的年轻人,半年前那一战他就注意到了这个桓璇,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虽然自己遵守和将军府的约定假装退败,但如果和他面对面的全力交战,也不见得能讨到多少好处。

“原来你就是桓霆的儿子,果然虎父无犬子,有你爹年轻时候的风采。”

桓璇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多年为将,身上的威压气势越发明显,光这样站着就不怒自威。

“梁国大司马杨琛。”桓璇低头松了松护腕,突然觉得事情也许并不简单。

“你亲自来逼迫我?”未免太瞧得起自己。

杨栌手让护卫都退下,才缓缓:“我并不是来逼你,而是受你父亲所托,来给你一个台阶下。”

“你依附于太子萧怀宇,这些年不断乘乱夺权,将军府也在其中,就连半年前那一场交锋,也是你们计划好的。”

只是当时将他蒙在鼓里,桓璇自嘲的笑笑,当时边境沦陷,自己被不明不白的推上前线,却在交锋中发现梁国不过是雷声大雨点,一旦交手就佯装败退,让自己一路杀进了梁国腹地。

“看来你都看出来了,但是你父亲并没有做错,一辈子在边境当个守军有什么前途,在那些当权者的眼中还不是一个任人驱使的大老粗。

只有靠军功回到朝堂才能呼风唤雨,这样的位置,才是一个权臣梦寐以求的。”杨琛叹了口气,这就是为将者的悲哀。

桓璇看他颇有几分感触,想起这杨琛本来也是出自武将世家,后来家族却遭朝中人陷害,满门忠烈含冤而死,连自己曾经也同情过。

“你们有自己的打算,我也有自己的底线,如果你今日是为了这个,就恕晚辈不能相陪。”

几句交谈中杨琛是真心喜欢这个年轻人,有进有退,识礼又不失锋芒,只可惜桓家不容许这样脾气的人存在。

“我就再提点你几句,你父亲桓霆是一个枭雄,他的继承人必须要能接受将军府的一切,除了滔的权势,还有数不尽的肮脏手段。”

“你什么意思?”桓璇盯着他,一丝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浮起。

与此同时,桓仁出现在了筑城矿场的地牢,守门的人见到他赶紧恭敬地行礼,“桓将军,你这是,来这干什么?”

桓仁一张脸泛着冷意,“开门。”

那几个人一脸为难,“不知道我们将军可知晓?”

“老子办事,什么时候还要经过他的同意?”

几个人面面相觑,心里更加疑惑,为首的年轻人大着胆子上前道:“桓将军,我们将军下令,这里关押的罪犯事关矿场,谁也不能见,您不要为难人。”

话音刚落,桓仁身后的黑衣人就已经出手,不过瞬间,毫无准备的守卫们就倒在血泊郑

桓仁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表情无波无澜,“这样,就不会为难了。”跨过尸体继续往里面走去。

“桓..桓将军...”

他低头看着插入自己胸膛的刀,不可思议的仰面倒下。

“驾!驾!”

桓璇的马出现在地牢门口的时候,桓仁早已经解决好了一切,正好从里面出来,与他碰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