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怀疑是她要杀我,那么缘由呢?”

“其实余家二房多年前有过一桩旧事。二叔和以前的二婶养到五岁的嫡长女,并非是如今的清宁郡主。那个时候,嫡长女另有其人,而清宁县主还只是大小姐奶娘吴氏的女儿。

“先前的二婶去世之后,如今的二夫人进门。没过多久,便审出了一桩大事,说奶娘吴氏贪图余家富贵,拿自己的女儿换走了余家嫡长女。

“而验身之后,发现清宁县主身上有块胎记,和二婶身上的是一样的。事情很快有了结果,余家找回了嫡长女,而那个假的大小姐不知所踪。”

玉忘苏听的一头雾水,“不是,这什么狸猫换太子的故事,是你们余家的事,同我有什么干系?”

“奇怪的是,做下这样恶事的吴氏并没有受到惩罚,只是撵出了余家。而吴氏所谓的女儿却消失无踪,吴氏并没有养在身边。”

玉忘苏心下生出疑惑来。吴氏既然冒险换女儿去享受荣华富贵,那也是疼爱女儿的。何以事情暴露之后,却连亲生女儿都不养育了,“会不会那个孩子夭折了?”

“我曾也以为那个孩子夭折了,直到我遇见你。”余杭目光灼灼的看着玉忘苏,“你真的很像二婶,所以我对当年的事生出疑惑来。”

“你觉得,我就是那个失踪的孩子。而所谓的狸猫换太子,根本就是编造的谎言?”玉忘苏皱着眉,只觉得无比荒唐。

这都是什么世道啊!竟然真会有这样狗血的事情?那一般不是民国狗血苦情戏里才最常见的桥段吗?孩子互换,人生颠倒,这种事真能发生在现实中?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故事来源于生活?

“是,我的确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想要查清楚当年的事。若你真是我的堂妹,我也希望把身份还给你。”

玉忘苏轻笑起来,大抵她不是于楠,所以余杭所说的这些,她都不甚在意。余杭的猜测即便被验证了,又如何?余家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不想做什么余家的大小姐,那个家里也绝对不会有她的位置。

若是真的,于楠就是母亲早逝,被继母和奶娘陷害,被父亲舍弃的孤女。

既然是孤女,哪里来的余家大小姐?

“你笑什么?”余杭脸上神情僵住。

“我笑你是痴了,多少年前的事了,即便弄清楚了又如何?时过境迁,根本不可能尘归尘,土归土。所谓过往,就是过去的往事。

“无论事情是什么样的,余家我只认得你余杭,其余的人,和我毫无干系。”

“你就真的不想回家,不想认回自己的亲人?”余杭诧异的望着她。余家虽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家,可也不至于被这样轻视吧!

何况难道她连亲人都不想要相认?

“你以为什么是亲人?血脉相连?骨肉至亲?在我看来,所谓亲人是看情谊的。就像我和博闻、月牙,我们没有血脉上的关系,可他们是我的亲人。

“若是从未相处过的人,纵然流淌着一样的血脉,那对我而言,也不叫亲人。你想过没有,若你的猜测是真的,从他们舍弃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和他们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你……”余杭一阵语塞。他今日的和盘托出,竟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到底还是他不够了解玉忘苏吗?原来她把一切都分的如此清楚。

“你不希望我得到真相?”许久,余杭才幽幽问道。

“你自然有知晓真相的权力。你若真能弄清楚,那是你的事。我只是不关心结果如何。你无论查证到了什么,也无需告诉我。”玉忘苏笑了笑。

“你连谁要杀你也不想知道?”

“这个我当然在乎啊!有人想要杀我,我必须知道对方是谁,才好排除隐忧。我也不希望有人对我的项上人头,虎视眈眈。何况,杀人偿命。”玉忘苏闭了闭眼睛。

她不会忘记,她如今虽然还活着,可是真正被追杀的于楠,却已死于非命。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既然占用了于楠的身子活着,出于道义,她也该为于楠讨一个公道。

找出凶手,惩戒,是她该做的。

“凶手的事,我会让人去查。”水生忽然说道,“至于余家的事,我不希望忘苏卷进去。”

“我知你们都看不上余家的什么,只是我还是希望忘苏能帮我一个忙。”余杭叹息着。

“你直说便好,若我能帮的,自然会帮。”

“我想你陪我去见一个人。”

“现在?”玉忘苏看向了外面,天已经渐渐暗下来了。

“就现在,这个时辰最好。”余杭也望着外面。

“好。”玉忘苏抱了欢欢到屋里去,给喂饱了,又哄着睡着,这才放进了摇篮里。她便披了件大氅和余杭往外走,水生却不放心。

“不会有危险吧?”水生望着余杭。

“放心吧!在京城之内,谁敢胡来。有我呢!总不会让忘苏受到伤害的。”余杭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