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功名的。”君芙笑了笑。
水涨船高,她是君家的女儿,君家的人越是有出息,她也越发能被人高看一眼。
即便那不是她的胞姐胞兄,可在外人眼里,他们终归是一家人,是一回事。
故而兄弟姐妹的越有出息,她便也只有更高兴的。
“你是不是傻啊!”段姨娘剜了君芙一眼,满眼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们出息了,我在府里还能有什么地位啊?”
“不管君家谁有没有出息,自然都和娘无关。”君芙淡淡说着。所谓封妻荫子,父亲为官,诰命也只是封赏给母亲,而不是姨娘。
不管君家嫡子庶子谁做了高官,诰命依然还是加在嫡母的身上,永远没有一个做姨娘的什么事。
侧室被诰封过的,史上只有一人,因为孙子战功赫赫,后来为了救驾而死,嫡祖母和做侧室的亲祖母都得到了一品诰封。可这样的事,千古难有一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段姨娘脸色沉了下来。
“因为娘是妾室,家族的荣宠都落不到娘的身上。”君芙认真的说着。
“做妾是我自己乐意的吗?若是可以,我自然也想做君家的嫡妻,可她一日不死,那个位置便总没我什么事。”段姨娘咬牙恨道。“她不是总瞧不起我是做妾的吗?她的女儿也早晚是做妾的,我倒要看看,到时候她是什么神情。”
“娘,你胡说什么呢?”君芙连忙捂住了段姨娘的嘴,环顾四周,见没人在附近,这才松了口气。
嫡母死了能给姨娘腾位置,这样的事,不仅是娘想,她自然也会想。若是她成了嫡女,自然能有更好的亲事,甚至能和嫡姐一般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想归想,却是不能说出来的。若是传到嫡母和父亲耳中,嫡母自然不会放过姨娘,就是父亲也不会心软。
父亲这样的人,别看平日里最宠姨娘,若让他在嫡母和姨娘两人中选一人,不用问,选的一定是嫡母。
就是看在长姐长兄这样出息的份上,父亲都会给足了嫡母颜面。
段姨娘见君芙这样小心,才发觉是自己一时气急,这才说的太大声了。
她的眼神里也带上了怯意。她这些年都不敢对长姐下毒手,就是知道她敢这样做的话,老爷是不会放过她的。
恶毒的话都要烂在肚子里,不能让任何一个外人听了去。
“是我说错话了。”段姨娘讪讪的说着。
“娘知晓是错话便是了。”君芙脸色有些沉,“在这府里,姨娘一定要谨言慎行。”
“我知道了,不会再乱说了。”
“长姐做妻做妾这样的话,娘更是不能议论。如今才是开始,谁输谁赢还不得而知。娘可别忘了,母亲带我们姐妹到寺中见了一位高僧,曾说长姐是贵人。
“母亲再要问,大师便不肯说了。这所谓贵人,是王妃,还是更加贵不可言,都是未知之数。”君芙叹息着。
段姨娘瞪大了眼睛,以前的确没有仔细想过这个。只想着君家的嫡女自然是贵人,纵然是出嫁,也必然是好人家,自然一辈子富贵,这没什么可说的。
可如今皇上的赐婚,是否喻示着别的?
这所谓的“贵”,到底能贵到什么地步?是王妃,还是母仪天下?
逍遥王乃是先皇嫡子,以后是否会有什么大的变故,可是谁都说不准的。
“你是谁?”段姨娘小心的望着君芙。
“以后的事,说什么都为时过早。可我们完全没必要得罪长姐,娘一定要记得。不管她是否真会大贵,我们不得罪她都没坏处。”君芙郑重的说着。
段姨娘连忙点着头,“好了,我知道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
“只是……芙儿,你说起嫡妻妾室的,可是不愿为妾?”段姨娘认真的望着君芙。
“娘,我不想步你的后尘,至于以后的事,我自有主意。”君芙凑到段姨娘的耳边说着话。段姨娘听着,脸色几番变化,乍惊还喜的。
“这……这能行吗?”段姨娘吃惊的很,脸上神色都有些惶惶。
她自然希望芙儿以后站的越高越好,可是站的高,自然付出的也就要更多。
甚至一着不慎,很可能摔个粉身碎骨。
太冒险的事,她是不太乐意做的。一面是生,一面是死的豪赌,她真的很不想赌。
“娘难道不希望我能成吗?”君芙目光沉沉的望着段姨娘。段姨娘迎上她的目光,只觉得眸中沉沉,深不见底,猛然一惊。
“这世上最希望你好的,便是做娘的了。娘自然希望你一切都好。”段姨娘咬咬牙,“好,既然你要做,娘便帮你。”
“那芙儿就多谢娘了。”
母女二人相视一眼,君芙眸中满是笑意,段姨娘却依然有些惊惶不安。
玉忘苏傍晚回府的时候便知晓了博闻他们考中南野书院的事,颇为高兴。
“这可真是好事了,竟然三人都能进。”玉忘苏感慨着。
“的确算是桩喜事,母亲今日也很高兴。”沐诀笑着说道,“不过他们很快要入学,今后也很少能回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