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你从高处摔下,那些曾经捧着你的人,不在你身上踩上两脚便算是好的了,就别指望有多少人会帮着你了。

玉忘苏望着窗外,阳光明媚,真炎热的很,也不知道沐诀那里又是什么样的天气。

一转眼,他也走了有些日子了。京城风起云涌,只希望他那里一切都还顺利。

“苏姐姐。”凤语兰笑着从外面走进来。

有些日子没见凤语兰了,猛然见到她,玉忘苏倒颇为惊喜,连忙喊着人上茶。“你怎么来了?都有些日子没见了?”

“母后把我拘在慈安宫呢!说是我定下亲事了,也该好好学学为人妻为人媳规矩了。”凤语兰嘟着嘴,冲着玉忘苏大吐苦水,“母后说如今哪里都不平静,我呆在慈安宫是最好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太后娘娘这也是一片爱你之心啊!”玉忘苏感慨着。

如今宫中也好,朝中也罢,都不算太平。太后拘着凤语兰,自然有太后的道理。

何况孩子眼看着就要成亲了,做母亲的想让孩子多在身边些时日也是正常的。

“我知晓母后是为我好,可我在慈安宫实在是难受的很。”凤语兰无奈的说着。

“那你今日怎么得了机会出来?”

“长姑母家的二表兄又要成亲了,长姑母邀请亲戚,我也跟着走走亲戚啊!”凤语兰笑嘻嘻的说道,“说起来也是亲上加亲的事呢!就是君宏舅舅怎么舍得把女儿嫁给长姑母家的表兄啊?”

虽然都是亲戚,要说血脉上,她和二表兄是更为亲近的。可二表兄到底是个傻子,虽说良善,可一起过日子也真让会让人很难受的吧!

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夫婿知冷知热,知晓疼爱自己啊?可夫婿是这样的,也只能是一辈子自己受累伺候着了。

何况长姑母家的规矩一向让她害怕的很,所以这些年来,别的姑母家,她都还是爱去的,唯独这个长姑母家,若非必要,她是绝对不去的。

那家里死气沉沉的,只要有长姑母在的地方,总让人绝对心里压抑的很,如坐针毡。

这次若不是为了从宫里出来,她才不乐意和长姑母多接触呢!

君宏舅舅怎么想的,她还真不懂。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一个傻子,还要面对一个那样的婆婆,日子该多难过啊!

“亲事已定,你不要胡说,更不要议论。”玉忘苏瞪了她一眼,“若是让淑慎大长公主听到了,看她还不记恨你。”

凡事可都不能看表面呢!不知道内情,说出来的话便会有失公允。面上看着,的确是君芙吃亏的样子,可其实不少人真算起来,怕又要说君芙幸运的,毕竟一个庶女能有这样的亲事,已经算很不错了。

凤语兰还不知晓君芙做的那些事,若是知晓,便不会为君芙打抱不平了。

“我也就是在姐姐这里才说一下而已,又不是到外面去说。”凤语兰吐吐舌头。

“各有各的命运,此事君芙尚且都不觉得委屈,你替她委屈什么。”玉忘苏戳戳凤语兰的额头。

“也是。”凤语兰笑起来,“我今日来是告知姐姐,姚家翻案之事如今尚且一切顺利,无须担忧。”凤语兰的声音低下来。

“这样就好。”玉忘苏笑了笑,“即便逝去的人已经不能活过来了,可也该有个公道才是。倒是让你费心了。”

“我没什么费心的,是夏蓝在盯着呢!”

凤语兰说淑慎大长公主在府里,玉忘苏和凤语兰说了会儿话,两人便往荣安堂而去。

说起来,淑慎大长公主这些年深居简出的,也就是楚雯华册封皇贵妃的那一日远远的看到过一眼,一直也不曾有什么来往,也没正式拜见过。

听着认得的人对这位公主的描述,她心里倒是有些忐忑。

“姐姐你别担心,长姑母是来送帖子的,好端端的她总不至于刁娜人。”凤语兰笑着说道。

“一直也没好好见过,一时倒真有些紧张。”

进了荣安堂的厅中,便见一位妇人在和老夫人说话,看着是知天命的年岁,打扮的十分尊贵,正襟危坐,一举一动都仿佛有着严格的标尺,看的人压抑的很。

富贵人家自然都有不少规矩,不过亲戚们坐在一起,却不至于像是参加什么盛典一样,到底有些诚可以自在些的。

看着相貌便颇有几分刻薄的模样。难怪都说这位大长公主不好相处了,这样看着,的确是生人勿近的模样。

即便是想要说笑两句,可是面对着这样的人,怕是正要出口的话都会一一咽下去了。

“见过大长公主。”玉忘苏上前行礼。

淑慎大长公主也不说免礼,倒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玉忘苏,那种仔仔细细的审视,仿佛要将人从骨到皮的看个通透,让人十分不苏服。

“老夫人这也太不看重规矩了,怎么儿媳妇在府里也不立规矩的?”淑慎大长公主淡淡的说着,端着茶盏抿了口茶。

老夫人面上有些僵,她是从不喜欢让人立规矩的,孩子们晨昏定省,那是对她的一片心意,来陪着她用一餐饭,陪她说说话,都是孩子们的孝心。

若说伺候什么的,又不是没有下人伺候,何必劳烦孩子们。谁还没个正经事要做,哪里有那么多的空闲总在身边立规矩。

孩子们有孝心,自然会找空闲陪陪她的。若是没有孝心,总在跟前转悠也枉然。

有些人家的确是总喜欢让儿媳妇在跟前立规矩,就是儿媳妇都进门多年了,依然是像奴婢一样使唤,实在没必要的很。

难怪有人会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要是婆婆真是那么不体恤人的,可不正是“熬”嘛。

“长姑母,苏姐姐有着身孕呢!”凤语兰提醒了一句。

因着淑慎大长公主没发话,玉忘苏便还行着礼。淑慎大长公主多看了玉忘苏的小腹几眼,“这都还没多明显呢!莫非便到了要供起来的时候了?这侯府的规矩也太宽松了些。”

凤语兰脸色有些难看,却不好多说。偏偏真是长辈,她不能随意顶撞的,若是旁人,她早就顶回去了。

还以为当着姨母的面,长姑母不会这样针对人呢!真真是她想错了。

就不该让苏姐姐到这里来见长姑母的,平添麻烦。

“各府有各府的规矩,侯府一向是这个样子的,倒是让大长公主笑话了。”老夫人淡淡的说着,面色略微有些沉。

“我就是多说两句,你也别不高兴。这规矩还是要立的,尤其是乡下来的女子不知规矩,更是要好好调教,不然真是要让人笑话的。

“你这般好性,可不是要让人骑到你的头上去。”淑慎大长公主打量着玉忘苏,越看越不满意的样子,“若是在我的府里啊!学不好规矩便打,不用多少时日便学的很好了。”

玉忘苏心下冷笑,这位大长公主还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有人说的很对,封建社会女人地位的卑微,往往来自于其他女人的作践。男人用来束缚女人的陈朱理学,说到底,最为崇尚这个的还是女人。

做儿媳妇的孝顺婆婆,那是因为这个人养育了自己的夫婿,该心存感激。

可这并非是婆婆作践儿媳妇的理由。

谁不是爹娘父母养的?人家女孩子在娘家的时候也是被娇宠大的。

“长姑母,太祖也出身乡野,我们今时今日的富贵荣华,可都是您瞧不起的乡野之人为我们打下来的。”凤语兰冷冷的说道。

淑慎大长公主凌厉的望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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