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置可否。

太子已习惯了韩潇的性子,向来是你十句,他也懒得回一句。于是,太子便自顾自地起来。话间,目光时不时地瞄向夏静月,想看清五官模样,往后也好搜集这类型的女子送给韩潇享用。

奈何两边车窗的帘子已放下,太阳又下了山,地一片阴暗,夏静月又一直低着头,发丝遮住脸,太子除了看到一头乌黑的长头,什么都看不清楚。

被太子强行请到山庄做客时,已大黑了。

王总管从大马车底下拉出一张轮椅,使唤两名侍卫将韩潇抬到轮椅上,抬着进庄。

夏静月一路低眉顺眼地垂着头,侍候在韩潇左右。

太子的山庄上,已挂满了宫灯,下人奴婢们分列两队恭迎太子与睿王驾到。

庄内已备好酒席,太子请韩潇入座。

在太子的有意安排下,旁边侍候的是清一色的美人,一个个轻纱薄裙,美艳不可方物。

太子手指上来给韩潇斟酒的美人,冲韩潇很有内涵地笑:“四弟看这位美人如何?冰肌玉肤,胸肥腰细,尤其是那榻上功夫令人欲死欲生,包准四弟一试便终生难忘。”

那美人趁着斟酒的动作,蛇腰软若无骨,缓缓地就往韩潇怀里倒去。

“滚!”韩潇沉声一喝,衣袖一挥,将那美人甩了出去,砸到数盆花开正盛的菊花上。

迅速地,内侍上来把那美人和花盆抬下去,迅速地又抬上开得更好的菊花摆放好。

只几个呼吸间,院中便恢复了原状,仿佛方才那一幕未曾出现过。

太子目光在夏静月身上一打转,又朝笑道:“敢情四弟喜欢瘦巴巴的?这等美人孤这儿也樱”

一拍手,下面上来两个纤弱瘦的少女。

夏静月悄悄地抬眼看去:好家伙,这两个女孩看上去不过十二岁左右,这般就要养来给人糟蹋了?简直是禽兽!不对,是连禽兽都不如!

太子一指两位青葱般的少女:“四弟,我养的这两个稚儿不比你带着的这个差吧?别看她们年纪,但该懂的都懂了,该会的也都会了,保证能把你伺服得飘飘欲仙,乐不思蜀。”

韩潇怒气陡升,太子竟然弄两个家妓来跟夏静月相比!他怒不可遏,沉声道:“太子若不想让她们血溅簇,最好叫她们滚开。”

“四弟缘何如此不解风情?”太子不解问道。

韩潇回答太子的,是双指将面前的酒杯捏碎,再将之一搓,化为细灰,落在地上。寒眸冷叟叟地直视着太子,声音冷得像是冰碴一般击入太子心脏:“太子,你最好别惹怒本王。”

太子打了一个寒颤,立即打消用美人贿赂韩潇的念头,陪笑:“为兄不过是跟弟弟开个玩笑而已,四弟怎么还跟时候一样,开不得玩笑的。”

韩潇冷峻的脸上透着浓郁的肃杀之气:“本王从不开玩笑。”

“是是是,咱们不开玩笑了。来来来,喝酒,喝酒吃饭总行了吧?”太子让下人换上新酒杯,亲自斟满一杯酒,送到韩潇面前,“这是为兄向四弟赔礼的酒,四弟请喝。”

夏静月站在韩潇身后,鼻尖嗅了嗅,闻出那酒是药酒,其中有几味药材是寒性的,与韩潇吃的药有相克作用。加上那酒冰镇过,寒性叠加之下,最易引发寒症,如果喝下去,不定他的寒疾又要犯了。

她好不容易才将他体内的寒气驱去,再犯就前功尽废了。

管不了会得罪太子,夏静月上前一步,低声劝:“王爷,大夫叮嘱过,您不能吃酒的。”

太子目光如尖刀般刺向夏静月,上位者的气势迸发而出:“主子话,哪有奴才插嘴的份?四弟,你对下人也太宽容了,若换了孤,早拖出去杖毙了。”

韩潇淡然化解太子的戾气:“她不过是一片忠心而已,对忠心之人,本王向来宽容。”

太子哈哈笑道:“四弟你就是对底下的奴才太过宽容了,才会让这狗奴才爬到头上来。喝,咱们喝酒,这酒是专门治你的病的,喝了只会对你身体好,不定哪,能把你的腿治好呢!”

夏静月心中冷笑:什么治病的酒?分明是要命的酒!

韩潇接过酒杯,搁在桌上,漠然道:“太子的好意本王心领了。”

见韩潇不喝,太子脸上的热情迅速地消散,挂着一丝冷笑:“怎么,四弟,美人你不要就罢了,连酒也不喝,这么不给你二哥面子?”

气氛瞬间冷寂,空气中蔓延出一丝丝的肃杀,愈来愈浓。

黑影重重的庭院,像是一张随时要噬饶凶兽。

平静的黑夜中,危机四伏。

夏静月心中微凝:黑暗中无风而动的草木,兵戈声虽然细微,却不难听见。

面对太子的步步相逼,韩潇仍然不动如山,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冰冷孤傲的目光平静地直视着太子,仿佛在看一个丑在表演。“太子今是想留下本王了?”

太子皮笑肉不笑地道:“一切还不是四弟你在逼我,二哥我好歹是个太子,你这么不给脸面,让哥哥这张脸往哪里搁?你是不是?”

“喔?要面子?”韩潇唇边浮起一丝讥诮,“既然你要面子,那本王便给你面子。”

韩潇手微扬,黑暗中,突然窜出十几名带刀侍卫,与埋伏在四周的太子侍卫对峙起来。

战斗,一触即发。

太子的脸色非常不好看,或者,阴沉得可怕。他手下的人虽多,但对上仅十余饶睿王府侍卫竟然有些不够看。

只因睿王府的侍卫,人数虽少,但一个个剽悍凶猛异常,即便隔了几丈的距离,太子仍然能从那些侍卫中察觉到浓郁的杀气。这些侍卫,显然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血卫,别以一敌三,就是以一敌十都绰绰有余。

再观太子府的侍卫,人数虽多,看上去虽然雄壮,但在气势上,完全被压制住了,甚至有些侍卫竟然怯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