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韩潇终于把一直悬着的心放回了心腔里。

即便如此,他仍不放心地守在床榻前,不肯离去。

王总管提醒韩潇该休息了,并建议:“王爷,夜深了,您先去歇着吧,奴婢安排几个太监侍候夏姑娘就行了。”

韩潇这才想起王府中一个女的都没有,而让男人侍候夏静月,他百般万般不愿意。哪怕是太监,他也不肯。

夏静月的补需安养数日,的确是离不了人。

“去把初雪与初晴叫来。”

王总管只好连夜派人去找初雪与初晴,再悄悄地,不被人发现地安排进了王府。

且初雪与初晴听到夏静月被遗忘在忘川湖中,这还得了?

两个丫鬟到处去找船,偏偏所有船都离了岸。要不是最后遥安世子一身狼狈地划着船回来,得知夏静月被人救了,她们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

直到被王总管请到睿王府,看到夏静月安然无恙,她们才定下心来。

然而见夏静月病得这么厉害,两个丫鬟忍不住直掉眼泪。

夏静月醒来的时候,已是两两夜后了。

“我竟然没死?”

夏静月低低喃道。

一开口,发现口中干燥得发疼发痛。

再看这格局严谨、又富丽堂皇的房间,明显不可能是松鹤堂里。

初雪一直不离地守着夏静月,见夏静月醒来,又哭又笑的,“姐,您总算醒了,可把奴婢给吓坏了。”

“这是哪儿?”夏静月声音干哑着问。

初雪连忙去给夏静月倒茶,扶着夏静月坐起来,喂着她喝水,道:“这是睿王府里。”

夏静月喝了半碗茶,嗓子好受了些,“睿王府?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睿王殿下救了姐。”初雪道。

夏静月慢慢想起之前的事,连忙问:“那左清羽呢?”

初雪听到左清羽就恼了,恼火地:“可惜没死!”

“没死就好。”夏静月松了一口气。

初雪生气道:“姐怎么还担心他?不是他自己作死,怎么会害得姐差点连命都没了?我现在想起这个人,都恨不得打他一顿。”

夏静月点头,“你若是打他,记得把我的那一份一起揍了。”

初雪好气又好笑,“姐还有兴致开玩笑呢。”

“我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想揍他。”最好揍得他连他老娘都认不出来。

初雪扶着夏静月坐好后,拢了拢被子,道:“姐刚醒,先醒一醒神,等会儿再喝些粥。粥都在屋里温着呢,姐什么时候吃都可以端来。”

初雪过去在暖屉里看了看,见粥还温着,又走了回来。

夏静月想起那的事,问:“那我下湖去救人,她们怎么把船开走了?”

夏静月虽知秋霁社的人恨她灭了她们的威风,可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些娇滴滴的、才十五六岁的姑娘竟然哪此心狠手辣。

初雪恨恨地道:“都是些黑了心肝的人!连老爷都看不惯她们了,听昨她们秋霁社在楚河游玩时,大船底下被怪鱼撞烂磷,船都沉了。”

夏静月一愣,“有这回事?”

“可不是!可惜的是当时正好有一艘客船经过救了她们。即便如此,听好几位姐受惊加受寒,都躺着不能起来了。那李雪珠更惨,听不仅病了,还吃错了药,差点命都没了,李尚书吓得连夜进宫求皇帝,这才请了太医救回一条命。”

初雪见夏静月休息了一会儿,肠胃也该醒了,便取了粥过来喂夏静月。

夏静月听了秋霁社的事后,也没有放在心上,她头还有点晕,吃了粥和初雪了一会儿话后,又倦倦地睡下了。

初雪服侍夏静月睡下后,见初晴来替班,便去休息了。

这两两夜中,初雪与初晴两人一个夜里,一个白,片刻不离地守着夏静月。

初晴得知夏静月醒来了,精神还不错,还喝了半碗粥,愁苦的苹果脸上总算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为防夏静月随时醒来要喝茶喝粥,初晴时时都注意着茶与粥的保暖。

韩潇走进来时,看到放在暖屉的粥,剑眉紧皱,“她两没吃东西了,吃这点粥如何能行?”

初晴站了起来,恭敬回道:“这是姐教我们的,人病得太厉害,或者躺了太久,宜吃些易消化的。等把肠胃养回神了,再吃好的。这粥也不是白粥,是用了猪骨熬出来的汤再拿去熬的粥。”

韩潇还是不满意那一碗什么都没有的粥,:“去吩咐厨房,熬点鸡粥过来。”

初晴连忙打断:“不能吃鸡的。姐以前过,鸡是发物,伤风感冒了最好别吃,吃了不容易好。只能等病全都好了,才能喝鸡汤滋养身体。”

“你跟着月儿倒是学了不少东西。”韩潇冷冷地。

初晴心口猛地一跳,扑通一声跪在韩潇面前,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婢子有罪!”

韩潇走到榻前,见夏静月睡得安稳,探了下她的额头,又拢了拢被子后,才走到外间坐下。

初晴膝行到韩潇面前,等待发落。

“你可知,你罪在何处?”

“婢子没有保护好姐,致使姐险些遇难,婢子罪该万死。”

韩潇沉默地盯着跪在面前的初晴,眸中有杀机掠过。终究,顾及内室的女子需要人来照顾。

他沉声道:“念你上次护主有功,这一次免你死罪,如有下一次,你自裁吧。”

初晴一连磕了数个响头,起誓道:“婢子誓必以生命守护姐,若违此誓,地不容,人神共诛!”

韩潇漠然地看了初晴一眼,站了起来,走进内室。

他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再摸了摸她的手心,最后观她脸色稍有好转,这才坐在床前,凝视着她安静的睡容。

夏静月第二是被饿醒的,饥肠辘辘,不断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