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带妹去断头崖下头躲躲,等曾叔祖回来我们了再回来,你让二弟挤了羊奶煮好给我们送过去,
让他注意行藏,别让人踩了他的脚后跟摸过去……。”
袁伯驹一边着自己的打算,叮嘱着让杜氏他们注意的事项,一边快手快脚的把收拾好要带过去的物品。
袁明珠的尿布,水囊里没喝完的水,没吃完的饼和炒面也带了一些,毕竟是个孩子,胆子还没长齐,又拿了把柴刀掖在腰间壮胆。
东西都是现成的,省了不少的麻烦。
“娘,我走了,你们在家注意安全,什么事都等曾叔祖回来再,不要去接珍珠……。”
袁明珠被袁伯驹抱着,躲着村里人再次躲到断头崖山崖上挖出的洞穴里。
安放好了袁明珠,趁着她睡着了袁伯驹出了洞穴去给他娘找草药。
袁明珠迷迷糊糊见就听到袁伯驹:“妹你睡觉啊,我出去给娘找些草药,你要是醒了别哭,我不走远很快就回来。”
袁明珠一觉醒来,袁伯驹已经回来了,看到她醒了,问她:“妹,渴不渴?喝点水吧?”
他就是话驱赶恐惧,一个人带着妹躲在这里他有点害怕,也担心家里他娘会因为他们跑了遭罪,并不需要袁明珠的回答。
问着话就从水罐里倒了些水给袁明珠喂了。
“先喝点水垫垫肚子,一会二哥就给你送羊奶来了。”
不料他的预料出了差错,直到金乌西坠家里都没有来人。少年到底年幼,着急的往洞口看了几回以后,就决定回村里看看。
“妹你待在这儿,我回去看看,很快就给你带羊奶回来。”
把挖回来的草药揣着,就要出去。
既然家里没有来人,就明家里现在不安全,现在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看到他要走,袁明珠赶紧哭:“呜哇哇~。”
袁伯驹看她哭了,忙折返回来抱着她哄。
如此折腾了几回,洞里暗下来袁伯驹也没走成。
袁伯驹没办法,总得抱着,一撒手就哭。
“是不是饿了啊?”拿碗给她调零炒面,“先吃点炒面,吃了就不饿了。”
袁明珠把炒面吃了,暂时不哭了,晕晕乎乎的似睡非睡,不敢睡实在,还不时哼哼两声,怕袁伯驹不知轻重跑回去。
袁伯驹就抱着她,一直没敢撒手。
直到外头有人丢了个石头进来,袁伯驹才把袁明珠放下,探头出去查看。
“哥,是我。”袁仲驹站在崖上轻声喊他。
用一根绳子放下来一个陶罐。
袁伯驹把陶罐解下来,把装着草药的布袋拴在绳子上让他提上去。
“羊奶来了,快喝点,这个比炒面好,喝了能快快长大。”
吃罢羊奶,竖起来拍了奶嗝,袁明珠终于撑不住睡着了。
既然家里送了羊奶来,就明钱氏落到了下风,家里那些人,想瞒着她做点动作还是没有问题的。
要是想,把她耍的团团转也不是办不到。
半夜她饿醒了一回,知道黑漆漆的洞里伸手不见五指,没带火镰和油灯过来的袁伯驹根本没办法给她弄吃的。
袁明珠在心里数着羊:一只羊,两只羊……一百只羊……二百只羊,把自己给催眠睡着了。
再一睁开眼,初升的太阳光照进洞里。
袁伯驹尝尝羊奶,还没变质,给她又喂了一顿。
“曾叔祖今不回来明也就回来了,咱们就能回家了。”袁伯驹念叨着。
被念叨着的袁弘德再想不到他就出来这么一半的工夫,家里钱氏就做下这么多事。
他见到了昔日的老大哥宋宏盛,两个老兄弟正坐在一起叙旧。
“你这毒是什么时候中的?看了大夫了吗?大夫怎么?”
“看了,大夫治得迟了,能保住这条命已是万幸。”
见老哥哥替他忧心,又道:“生死有命富贵在,想这么多没用,比那些一好日子没过上的人,咱们都算赚的。”
袁弘德身有余毒,不能多饮酒,二人只饮了几杯就换上清茶,虽喝着清茶代酒,但是忆起往昔,依旧很快醉眼迷蒙。
记忆回到故戎朝末年,那时候的袁弘德还是豫地一个望族中最受宠的幺儿。
二十郎当岁,鲜衣怒马,跨马倚桥。
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秋娘,因为母亲去世守孝三年误了婚期,彼时已下大乱,故朝廷派了人马前来守城。
领头那厮性好渔色,城中一些大户为了投其所好,纷纷选了族中颜色好的女孩儿送去他驻地巴结与他。
他的未过门的媳妇秋娘也在其郑
他得知消息赶去营救,遇到妹妹也被劫掠走的宋大哥也带人来营救他妹妹。
他们结伴劫了押送女孩儿们的车队。
惊聊马车掉进冰封的河面,秋娘受了寒,这辈子他们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宋大哥的妹妹,被押送的兵丁一箭穿心,没有救回来。
宋宏盛双眼猩红,拍着袁弘德的后背:“我的儿孙就是你的儿孙,只要你愿意,我家儿孙任你挑选,
是过继与你还是招赘给你侄曾孙女做女婿随你便。”
门外他那些儿媳妇们个个噤若寒蝉,生怕选中自家儿子。
还好客人并未应常
“我家侄曾孙女还年幼,不急不急。”
“你家秋娘好歹保住条命,我家明珠命苦啊,那陈家丧尽良,收了我的银子替我抚养妹妹,却拿我妹妹去换富贵……。”
到伤心处,泪涕横流。
拿了桌上大海碗里羊肉上的一把剔骨刀,狠狠地扎到桌面上,恨声道:“陈家三十六口,都被老子杀了,害我妹妹,个个都让他们去给明珠陪葬。”
袁弘德赞同:“对,这等不仁不义之人,该杀。”
这话十分得土匪出身的宋宏盛的口味:“好兄弟,吃肉。”
把那把剔骨刀拔了下来替袁弘德剔了一块羊肉。
“咱们兄弟以后要常来常往,你也带弟妹到我们家来串门。”
许是喝多了,又或许酒不醉人人自醉,宋宏盛旧话重提:“我家孙子孙女尽你挑,是娶是嫁还是招赘都随你便。”
又袁弘德的侄子袁务川:“你挑的承嗣的侄子看着倒是个老实的。”
袁弘德想着家里那个糟心的钱氏,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