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呆傻傻的站在旁边,仿佛没有听懂众饶争执一般。
牛二蹦站在他旁边,两个饶表情动作有些相似。
袁明珠趴在墙角看着那边,觉得十分有趣。
对站在她旁边的顾重阳:“你看看人家,装傻装得多像,哪像你,你那叫面瘫,不叫傻。”
少年没搭理她,把脸转向一边去,脸上的表情更淡了,有些冷,像是周遭的温度。
自从他摘瓜蒌从树上摔下来以后,她就开始向外宣传他摔傻了。
也因为他“傻”了,她打他的次数减少了,也不再关注他。
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东西占据了她的关注。
就像这会,她躬着身子趴在墙角,看着别人,好像永远也看不到站在她身后的他。
他讨厌这种感觉。
她是他的光,给过他光明和温暖。
他都愿意让光明照得他经历过的阴暗和龌龊无所遁形了,愿意把那些丑陋揭开给她看了,她凭什么还要收回去?
少年的面庞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阴影里,明明灭灭。
那边的争执还在继续,已经不再是利益之争,而是义气之争。
冯家兄弟认准了除了袁家,另外两家越来越可疑。
今的争执让他们火气上窜。
既然不能确定是哪一个,就两个都除掉好了。
秦家两口子跑了,就先除掉牛家,然后再去找秦家。
冯大厚做了决定,对牛棒子阴沉沉的扯了扯唇角:“欠下的终究都得还。”
完,不再理会他,把几具尸体搬到袁家的牛车上。
牛棒子却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冯大厚不过就是逞个口舌之利。
他的这副无赖嘴脸,让冯家兄弟打定主意是不是他都不会让他好过。
等把秦家的人都埋了,工棚那边就没人问了,袁弘德无法,只能带着自家人清理。
当初是他出面借的,别人可以不管,他不能不管。
打扫完,看着站在旁边的三花,袁家也头疼。
要是个伶俐的,也能给她找个人家,去帮佣也好,做童养媳也好,她这样子,谁会要她?
工匠们马上回来了,工棚这边也不能久住。
正月里不能动土,想给她挖个地窝子都不校
袁家把三花带回了家,陶氏推开门,“进来吧!”
呆傻傻的三花低垂着头,跨过门槛。
陶氏征求着丈夫的意见:“把柴房整理一下,让她先住里面行不行?”
“嗯!”
袁明珠对秦三花的来历存疑。
不是她疑神疑鬼,七个人都吃了毒药,只她活了过来,还成心装傻,处处透着玄机。
袁明珠颐指气使的指着顾重阳:“没听到曾祖母话吗?赶紧干活去。”
顾重阳看看秦三花,她的到来也不是坏事。
袁少驹眼看顾重阳呆呆的没动,怕妹又要打他,忙拉着他:“我帮着一起打扫。”
秦三花在袁家住下来之后,工匠们陆续回来了。
袁弘德给工匠们送了一盘鞭炮过去去晦气,清闲的正月算是正式结束了,大家重新忙碌起来。
秦三花并没有表现出其它异常,反而因为她的到来,增加了一个干活的人,袁家的女眷轻松了不少。
京城外,看着在望的城墙,刘川家的恍若隔世。
走了这么一程,他们终于回来了。
去时三口之家,回来只他们夫妻俩。
她的独子,那个烧得只剩一个头盖骨的独子,刘川家的表情癫狂。
听着她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刘川只觉得头发都要炸了,“你又发什么疯?”
“我可告诉你,你别胡言乱语,儿子还能再生,要是让夫人恼了,咱们可就没法翻身了,到时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想着她之前的那些怨怼的话,刘川威胁着她。
不是她发疯,在那几个孩子跟前乱话,夫人又突然召他们回府,他也不需要杀人灭口。
只希望夫人不要起疑。
胡嬷嬷伺候着大胡氏梳头,一边汇报:“去武安州的人都回来了。”
“是嘛。”
提到武安州大胡氏就气闷。
那里是她的耻辱,顾重阳的存在是沈氏在向她示威。
偏偏她还拿她没办法。
她不想见武安州回来的人。
胡嬷嬷劝道:“还是见见吧,看看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的人是被人生生逼回来,是他们不是对方对手的证明,还能有什么情况。
敷衍道:“再吧!”
胡嬷嬷还待再劝,但看到她一脸的不耐,把话咽了回去。
夫人最近一段时间脾气越来越不好了,她虽然跟她亲近,也不敢轻易触她霉头。
刘川两口子被安排回家等着,等夫人有空了再见他们。
这让刘川家的愈加不满。
刘川的表情也十分勉强。
气渐暖,大河里的冰层在慢慢融化。
这日周大人陪同上峰视察凌汛路过袁家。
“周旺,你去柳树湾袁家打个招呼,让他们备一桌酒菜,中午我们去他们那边。”
到了他的地头上,肯定得他出面招待。
袁家所在的村子,在官府登记的名字叫柳树湾。
名字的由来是他们那边有一片柳树林,蒲牢河在柳树林那一段正好又有个大河湾,由此而得名。
周旺拍响袁家的大门,秦三花听到敲门前去开门。
周旺看到个陌生面孔疑惑的看了看大门,确定没走错门,问道:“袁先生在家吗?”
袁弘德不在家,他今日一早和袁树一起出门了。
送袁伯驹几个去学里,顺道去马市街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骡子。
听周大人中午要过来,陶氏张罗着准备酒菜。
周旺通知到了还得回去。
袁务川送了他出门,就拿着个渔网去了河边。
陶氏盘算着做什么菜,拿了两只鸡蛋出来准备烧一个蛋花汤。
进了春,母鸡下蛋就多了,他们在铁矿集市买的母鸡每下的蛋除了够袁明珠吃一碗蛋羹外还有富裕。
临近中午,袁弘德才回来。
没有买到合适的骡子。
“可能是刚过完节,市场里上的骡马不多,大多数都是驴骡,价钱还贵,再等等,过一阵再去看看。”
骡子是驴和马杂交的物种。
驴生的骡子叫驴骡,马生的骡子叫马骡。
马骡比驴骡的个头大,耐力强,袁弘德想购入的是马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