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珠坐在车上,翻检着车上的东西,对着单子核对还未买的东西。
“祖母要的银耳和莲子还没买。”
袁弘德赶车去卖干货的铺子。
袁明珠坐在后头嘟囔:“姚家的人可真讨厌,我们以后跟他们家做了亲戚,又没法避着不见,跟这种人经常碰面,寿数都得折损。”
袁弘德也有同福
见曾祖父默不作声,袁明珠知道有门,接着:“我们把亲事退了吧!”
袁弘德不能再不话了:“不行,孩子别乱话。”
袁弘德也是左右为难。
姚家的行为就像是被苍蝇叮过的饭菜,吃吧,觉着恶心;不吃吧,又不能倒掉。
袁明珠生气的拿脚蹬着车厢。
心一横,得不到曾祖父的首肯这件事也得做。
未跟姚家人偶遇之前,她也是犹豫,拿不定主意,怕自己的行为害了姐姐。
现在看着,在家做一辈子老姑娘,都比嫁给这样猥琐的一家人要强。
她偶尔见一回这家人都气得胸闷气短,要是面对着,还不如早死早投胎来得痛快呢!
决定了,就让姚家做安阳侯府捅他们家的这把刀了!
回到家,把大车停在门外往下搬买回来的东西。
家里人口增加了,住的地方紧巴,大车被挪到工棚那边放置,原本放车架的棚子,整理好了安顿郑妈妈那些人。
严氏勤快的帮着往下拿东西:“买的可真不少。”
这些是为春祭做的准备,不管来的人在不在此吃饭,准备工作得做足,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
杜氏忍着心疼:“是啊!”
可不是不少,这得多少钱啊!
不过到底记得之前的教训,不敢有其它想法。
袁明珠还在她心口上插刀,对她抱怨:“今在城西丝线铺子里见到姚大奶奶了,拿了一个布偶还不知足,还要多拿,我没给她,听她了好多难听话。”
杜氏瞥她一眼,示意有外人,不要乱话。
袁明珠闭上嘴巴。
若是没有杜氏的眼神示意,严氏还没注意呢,杜氏这样一示意,她走心了。
等杜氏拿了东西进院子,凑过来问袁明珠:“姚大奶奶是谁啊?”
袁明珠左右看看做不敢多的模样,敷衍了一句:“我们家亲戚。”
也拎了一篮子东西躲开了。
故意吊她的胃口呢!
她不,几个时辰以后姚家也得被这些人查个底掉。
严氏看着走开的袁明珠,装模作样的又帮着搬了几样东西,就匆匆跑回家了。
就如袁明珠猜想的那样,次日就有人进了姚家。
此人是曹氏的弟弟。
曹氏问他弟弟:“怎么这会来了?”
她弟弟开的是酒坊,正月里正是忙的时候。
“我听到个消息,没敢耽搁就跑来了。”曹氏的弟弟。
曹氏两口子异口同声问:“什么消息?”
酒坊经常跟各个酒楼打交道,消息比他们灵通。
“三郎做亲的是柳树湾袁家吧?”
曹氏惊疑:“是啊!”
曹舅一拍大腿:“这就没错了,就是他们家。”
然后把他听来的消息道来:“今早上崔家的粮行给我那边送粮食,起一件事,京城安阳侯府的大少爷当初跟他母亲和叔叔去城外的长干寺上香,
上香途中被贼人所掠,三人一直下落不明,近日安阳侯府的人找到他们家大少爷的踪迹了,你们猜他们家大少爷藏在哪了?”
曹氏两口子再次异口同声:“藏哪儿了?”
实际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曹舅:“就藏在袁家呐!袁家发财了!”
兴奋的手舞足蹈:“他们家救了安阳侯府的大少爷,靠着这么棵大树,擎等着飞黄腾达了,姐夫,你们发财了别忘了我啊。”
姚大两口子也激动得语无伦次了。
姚大爷:“那孩子是哪个?是他们家五少爷吗?”
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忠义之士拿自己家的孩子替换了高门的少爷,用自家孩子的命换下贵饶命。
然后少爷恢复身份,前来报恩。
曹舅:“不是少爷,是他们家一个叫顾重阳的下人,安阳侯就姓顾。”
姚大两口子像是从云端被踹下来。
他们从来没留意过袁家的下人,谁会去注意个奴才长得是圆是扁。
姚大爷:“不是少爷就不好了,是报恩还是报仇还不定呢!”
跟他舅子相携出门,去打听消息。
打听了一圈回来:“估计不是好事。”
又:“正好明日是春祭日,我去看看,见机行事。”
袁家这边,曲自鸾派去的人找到袁家门上:“我们是安阳侯府的人,我家大少爷流落在外多年,近日查明就在你们府上,侯爷命我等过来接人。”
拿了顾舟的名帖出来。
袁弘德接过看了,他看的很慢,一边看一边在想对策。
谁知道顾舟这会来寻人是揣的什么主意?是好意还是想把人哄回去害了?
不过看的再慢也有看完的时候,“顾侯爷弄错了,我们家没有这么个人?”
一边给其他人示意,让通知顾重阳出去躲躲。
来人根本没打算跟他讲理,手一挥,一群就冲进袁家院子,不一时就把顾重阳领了过来。
来人一拱手:“告辞!”
对顾重阳恭敬道:“大少爷您是坐车还是骑马?”
顾重阳:“骑马!”
就要往外走。
忘帘日答应袁明珠要把茜罗带走的承诺。
袁明珠没有忘。
既然茜罗忠心耿耿,把她带去顾重阳也能有个帮手,也坐实他们都受虐待的事实。
顺手从墙根下抽出一根棉柴:“你是我们家奴才,我们家花钱买聊,你想走就能走了?你想赎身也得看我们家让不让你赎?”
来人没想到这茬。
袁明珠的没错,而且袁家今非昔比,侯府的权势只怕也压不住。
袁明珠看来人气势弱下去,越发嚣张了:“死奴才,居然敢跑,看我不抽死你。”
棉柴抽在顾重阳身上,在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来人抽出腰刀。
袁弘德把袁明珠拉开:“孩子胡闹,军爷别当真。”
来人付了顾重阳的身价银子,袁弘德拿出当日顾氏写下的投靠文书。
袁明珠把投靠文书拿过去,嘟囔:“白养他这么长时间,他又没给我们家出多少力!”
来人无法,遇到这等刁民,他们也束手无策。
只能再加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