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拿了银子,不仅给造桥的人求情,三个儿子的尸骨都不要了。
“的是‘能保着桥顺利建造好也是他们的造化,已然如此了,就把三个儿子舍给造桥的,保一方平安’。”
问话那人惊愕过后哈哈笑道:“也是个妙人。”
春红院的姑娘挤出笑容附和:“是挺妙。”
吃了一会酒,领头的示意手下出去看看情形。
那人装成不胜酒力,“老子得去放放水。”
歪歪斜斜的往外走。
此时已经月上中,微风习习,带着些寒意。
大厅里的歌舞已经歇了,廊下的灯笼红红火火,各间屋子里偶尔传出丝竹声,伴着****。
这人侧耳听着动静,警惕的靠近窗户。
窗户上的桑皮纸透出屋里的光,不过看不到屋里的情景。
就在他想着究竟在哪一间屋里,要不要戳破窗户纸看里头的动静的时候,一个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响了一下。
这人忙躲到庭院里的山石旁,依旧装成醉酒状。
就看到两个姑娘从屋里出来,一个:“你再去拿一坛酒,劝着他多喝酒,喝醉了就老实睡觉了。”
“好,我这就去。”
待二人走远,这人把她们出来那间屋子的窗纸戳了个洞,凑过去一只眼往里看。
屋里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搂着一个姑娘。
次日一早,这些像行商的人出了春红院,“大哥,应该是头肥羊,一个人就叫了三个姑娘陪着,就是他了?”
那位大哥:“你带人在此盯着,得手了去老地方汇合。”
牛棒子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带着一脸宿醉离开春红院。
在春红院门外雇了一头驴,驴主人牵着驴,他坐在驴背上一路出了城北门。
骑驴子,越是慢悠悠走着越颠簸,把牛棒子颠得头晕脑胀,一肚子的隔夜酒菜直往上涌。
眯缝着醉眼喝骂:“你他娘的懒熊,就不能把驴赶快一点。”
驴主人听了就赶快一点。
不多一会又慢下来。
如此几回,牛棒子不耐烦了,一巴掌拍在驴屁股上,催的驴子跑得飞快。
驴主人一边吆喝着让他慢点,一边追在后头。
不知道是哪里传来一声呼哨声,驴子不要人催自己就扬蹄飞奔。
牛棒子没防备驴子突然加速,没坐稳,一个跟头栽下来。
驴主人追上来扶起他,再看哪里还有驴子的踪影?
揪着牛棒子让他赔驴子:“驴子是在你手里丢的,你赔俺驴子,不然就跟俺去见官。”
后头上来几个人,有人替牛棒子讲情:“他也不是有意的,拿些银子赔了就算了吧!”
牛棒子身上一文不名。
就是今早雇驴的钱都是春红院的姐儿们高抬贵手给他留下的。
“俺没钱,要不你跟俺去家里拿?”
驴主人有些迟疑:“你家那么偏僻,到了你家你打俺一顿就是不给钱俺怎么办?让人送个信让你家人把钱送来吧!”
就有人附和:“这样也合理,比去你家安全些。”
“你们找个茶棚坐着等,我正好去的地方离柳树湾不远,我替你们捎信,不过回头得给俺些辛苦钱。”
这些人是驴主饶同伙。
牛棒子现在财大气粗:“意思,让俺婆娘快点把银子送来,给你五个大钱。”
一听跑个腿就有五个大钱,真正的路人也坐不住了,“俺也去那个方向,俺跑得快,俺替你跑一趟。”
之前那人举拳头要打:“敢抢俺的买卖?”
那人跑得飞快,反正谁抢到是谁的。
剩下的人看着结束了,各自走了,只剩几个人互相换着眼神。
驴主人:“客官,我们找个地方坐着等吧,这里离俺大姨家不远,就在前头庄子里。”
有人:“去吧,俺在这里帮你们等着,人来了俺去叫你们。”
完全是VIP级待遇。
肉票做到牛棒子这种程度的,也是不容易。
牛棒子也飘飘然了,被人捧得不知道骨头几两重,跟着驴主人欣然前往。
待他们一走,留在原地的人打了一个呼哨,不一会有人骑着驴子过来,正是刚才走丢的驴子。
两个人往驴主人走的方向追去。
却牛棒子眼看越走越远,越走越偏,“还有多久?”
“马上就到了。”
牛棒子觉察不对了,不愿意再往前面走。
事到如今哪还有他话的份,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等丢失的驴和之前帮腔的冉来,牛棒子颓然的跌坐地上面若死灰。
回过神,趴在地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我家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俺若是没了,他们可没法活了。”
驴主人踢他一脚:“牛棒子,少给老子耍花招,武安州城里谁不知道你?”
牛棒子一看被拆穿了,抱着这饶腿,“好汉,好汉,你也知道俺,俺家真没钱,就那点俺儿的卖命银子,都盖了大宅子了。”
“不骗你,骗你是这个。”
比了个王澳手势。
这些人闻言面露凶色。
这绑票的最怕肉票没钱赎,有钱的或许也不能活命,没钱的肯定不能活命。
牛棒子别的不行,一看这些饶脸色就知道错话了。
语速极快的描补道:“俺没钱,但是俺知道谁有钱,俺帮你们把他骗来。”
这些人怕上当,不敢做主。
带了他去见他们大哥。
牛棒子:“俺没骗你们,借俺个胆子俺也不敢骗好汉们啊,俺的都是真的,真真儿的,俺邻居,一家子姓袁的,他们家琢磨出了种棉花的新法子,
去年光种棉花就卖了一笔银子,还得了朝廷的嘉奖,他们家在马蹄巷那里还开了一家叫万香园的酱醋坊,家里的银子海了去了,金山银山啊!”
得几个人都有些心动。
等到了他们的落脚地,把牛棒子塞上嘴捆了扔进地窖。
“大哥,这人他家没银子,不过他能帮我们把他家邻居给骗来,那家有银子。”
把牛棒子的原话重复了一遍。
这位大哥咂咂嘴:“这个袁家不好动,听他话的意思,应该是跟官面上有关系,动了只怕惹麻烦。”
他们缩在这里,已经干了几票了,因为都是暴发户,也没伤及性命,事后也没有人报官。
他们准备再干这一票就离开武安州地面,改头换面换个合法的身法。
没必要惹官面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