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从暖和地方出来有些冷,一直缩着肩膀。
顾重阳站到风吹来的方向,问:“你愿不愿嫁我?”
“我愿意不愿意重要吗?”
顾重阳点头:“我知道了!”
父权、皇权之下,男子都只能做应声虫,何况女子?
又问:“如果我能替你做一件事,你希望我替你做什么?”
微垂着头的女子自来到这里第一次抬了抬头看了一眼他。
然后把头垂得更低了。
靖宁郡主:“我不想死!”声如蚊讷。
以为他是要为她了却一桩遗愿。
“没人要你死!”顾重阳哂然一笑回道。
“此事不急,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看到顾重阳要走,她忙“哎”了一声。
顾重阳顿住脚步,回转回去。
“我对冯庐无意。”
“我知道。”
接着:“他们两口子会老老实实的过日子。”
顾重阳走了,内侍从避风的地方跑出来,引着靖宁郡主回去。
宫宴结束,回到住处的靖宁郡主把顾重阳的话与她的丫鬟听,问她:“顾世子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们打听到的消息有限,对这个人不了解。
不过,很快她们就了解了,安平郡主让人给靖宁郡主送了一封信来。
靖宁郡主把信倒扣在桌子上:“她这样诋毁顾世子是什么意思?”
信里,安平在信里罗列了年前这段时间发生在顾重阳身上的大事。
把顾重阳描述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个欺世盗名的贼人,一个攀龙附凤的人。
“顾世子再如何也比他们两口子强,他们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还有比他们更饶?”
能挪到风口替女子挡风的人,应该不会如此不堪。
丫鬟:“郡主?你真想嫁给顾世子啊?”
这些日子问这些话的人有些多,前日顾世子也这么问来着。
靖宁郡主有些茫然:“我愿不愿的有用吗?”
相比于安平信里写的这些和她是不是想嫁给顾世子这些琐事,她更想知道顾世子怎么样让安平和冯庐两人好好过日子。
别一吵架就扯着她,一个跟冉处后悔了,早知道安平这样任性该选择她。
一个跟她指桑骂槐,她勾引她丈夫。
好像全下的男人都死完了似的。
过完节,安定侯终于放心了,据报上来的消息,顾重阳喜欢上了听曲,这些日子都跟朝安公主的孙子秦骅那一伙纨绔一起泡在教坊司里,没再找他们麻烦。
不过,他日子并没有变得好过,年前各地的伤亡情况过完年陆续报上来。
看着这些,拿着纸的手不住的发抖。
难怪宫宴上那贼子举杯向他挑衅!
胡庆祥看他这样,担忧的喊了一声:“父亲。”清客们还在呢!
胡维昆挤出个笑容。
待其他人走了,胡维昆问他儿子:“诚意伯府送去的女子那贼子都收下了吗?”
胡庆祥:“没有!”
“不过他这些日子流连教坊司,跟一个叫洪秀娥的女子打得火热,儿子想着他既然好这一口,干脆多花些银子买几个会唱戏的给他送去。”
胡维昆颔首道:“速速去办。”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那贼子年纪就贪花好色,他们就投其所好,彻底把他养废了。
没等胡家唱曲的女子送来,坊间先传出了安阳侯世子跟安平郡主郡马争风吃醋的传闻。
这回安平郡主没给靖宁郡主写信报告这事。
靖宁郡主知道是因为这事把皇上都惊动了,把二人叫了去申饬。
皇上把茶碗扔到地上:“真是丢人现眼,你们两个……。”
指头从两个人依次点过。
气得狠了,喘得又厉害起来。
内侍忙扶着皇上坐下,重新端了热茶给皇上。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皇上让两个人都回去闭门思过。
时间回到昨日晚间,教坊司内红烛高悬丝竹阵阵,先到的冯庐一伙叫了人作陪,正在吃酒。
坐在他旁边的正是这些日子顾重阳经常去捧着的那个洪秀娥。
这边正乐呵着,顾重阳那一伙勋贵子弟也来了。
跟文官们相比,勋贵子弟们要跋扈一些。
顾重阳点了洪秀娥过来作陪,老鸨有些为难的:“顾世子,秀娥姑娘今日不方便,您看是不是……?”
是不是换个人啊?
顾重阳拿着筷子敲着酒盅,“是不是什么呀?”
他这些日子凶名在外,抢劫杀饶事据都没少做。
老鸨听着他阴声阳气的问话,想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在她想来,那帮子低阶文官比这人应该好应付些,毕竟文人要脸一些,马上改口道:“马上给您请去。”
让进去送酒材给洪秀娥使了个眼色,洪秀娥就借口有事出了来。
听是顾重阳来了,洪秀娥也想换到他那边去,毕竟跟郡马相比,还是跟着顾世子更有前途。
冯探花那张白脸长得再俊也不可能替她赎身。
顾世子虽然年纪点,但是他都能娶个比她大五六岁的媳妇,她才比顾世子大两岁,顾世子肯定不会嫌弃她。
马上回到屋里,“探花爷,奴家有些头晕,换个姐妹陪您吃酒好不好?”
拉了跟着她身后进来的姑娘,按到冯庐身边。
席间有知道顾重阳这些日子正追捧她的,调笑道:“秀娥姑娘是真头晕还是找借口去陪安阳侯世子啊?”
这人本是随口,谁知就一下子到真相。
洪秀娥毕竟年轻,听到这话脸色一白。
强笑得脸都扭曲了似,“这位爷笑呢,哪能呐,奴家确实是头晕。”
扶着头开始装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