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说过的“上位者的制衡之术”。
皇上这是还未忘记打他板子那回胡家对朝堂的控制力。
胡家一声令下,朝堂上就只有一个声音,这让皇上寝食不安了。
顾重阳试穿着新做好的官服,正四品的虎纹补子,威风凛凛。
秦骅他们在旁边品头论足。
他们这些人,有些人从出生就领着虚职,有些身上还不是一个虚职。
但是想出人头地,还是得领着实职才行。
顾重阳无疑是同辈人里官职最高的,他爹也才领着从二品的实职,他一上任就是四品。
说不定过几年就比他爹的官职还高了。
大家都在说怪不得顾舟要千方百计把这个儿子找回来继承家业,要是他们有这么能耐的儿子流落在外,也得找回来。
好运气让人羡慕不来,谁也没有想到他这个接连闯祸的人不仅没有受罚还有官做。
惟志院里一派喜气洋洋,奴仆们都领了赏银,主院那边则是鸦雀无声。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大胡氏发脾气砸东西都不敢,躺在床上气得病了。
顾娇端着药碗劝道:“娘,把药吃了吧。”
大胡氏如今吃龙肝凤髓都品不出滋味,更别说让她吃这苦药汁子,不愿意吃。
骂着她娘家人:“都是他们撺掇我去,结果给那个小贱种求了官职回来,他们倒撒手不管我们了。”
顾娇:“娘你何苦总跟那边较劲,我们督着哥哥好生习武,以后也领个实职,一样封妻荫子。”
大胡氏一听火了,一巴掌扇过去,“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孽障,再封妻荫子能比得上世袭罔替的爵位?”
身边的仆妇忙上前把娘儿俩隔开,劝着别生气。
明斛家的让人把顾娇送回她自己的院子,扶着大胡氏躺下,“夫人别生气,小姐还小,不懂这些,得懂事了就知道这其中的差别了,您得慢慢教导,哪能着急啊!”
大胡氏哭道:“我怎么能不着急,那个小贱种一步登天,可怜我的宪儿受了委屈都没人管。”
顾重阳一上来就是四品实职,她的儿子何时能追上他?
“凭什么好处都被那小贱种占了去?”
明斛家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搜肠刮肚想说辞。
是啊,世子的头衔落到那边那个头上,接着皇上又亲自下旨赐婚靖宁郡主,现在又封了官职。
可谓是风光无限,成家和立业都一步到位了。
“夫人,您说是不是惟志院那边风水好啊?要不怎么看着是坏事,却总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那边的运气也忒好了些?”
大胡氏听了这话一下子精神了,坐了起来,扶了扶头上的抹额。
觉得明斛家的说的太对了。
吩咐她:“把翠屏庵的冯道婆请来。”
明斛家的,“要不要跟舅老爷商议一下啊?”
上回他们派人去坏袁家大姑娘的亲事,后头舅爷说她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楚家是舅爷要拉拢的,如今拉拢了楚家,待袁家大姑娘嫁入楚家,作为楚家姻亲,袁家还不是跟他们一条船上?
还好破坏袁家大姑娘亲事那事没做成,若是做成了舅爷那边饶不了她。
请冯道婆的事她也不敢让夫人私自做主。
“我大哥那边根本指望不上,问他干什么,不用问他。”大胡氏赌气道。
她能任性明斛家的可不敢任性。
万一坏了舅爷的事,夫人不会如何,她定然跑不了一个撺掇主子的罪名。
有些后悔出这个主意了。
只能劝着:“什么时候舅爷都是少爷的亲舅舅,总不会胳膊肘往外拐向着那边的那个去,少爷要是承袭了安阳侯府,对舅爷家也是一个助力,舅爷不会不管您的。”
好说歹说,总算把大胡氏劝得回转了心意。
“哼!”了一声躺回去面朝里,不再看明斛家的。
明斛家的知道她这是默许自己给安定侯府送信去。
明斛家的不敢耽搁,出去让人主意听着夫人叫人,自己则收拾了一番,坐了车往安定侯府去了。
晚间安定侯回府听了汪氏说了这事,嗤之以鼻道:“真是胡闹。”
汪氏:“拦着她只怕拦不住。”
这个小姑子有多任性,她这个做大嫂的可是太了解了。
劝道:“也不是多大事,由着她闹去吧,那翠屏庵的冯道婆还算正派,也闹不出什么忌讳的事,万一有效果呢!”
胡维昆也不吱声了,默认了这事。
汪氏又问起妍玉春那边可有进展,“也该差不多了吧,那边怎么还没消息传回来?”
这些人也真是墨迹,这么久也不来个消息说说进展。
要是他们家的人,肯定会一直往回传信,也省得家里着急。
别人家的人用起来就是不行,不贴心。
胡维昆也正着等着这事,不是这些日子轮番出事,他早让人去信去问了。
“再等等吧,一个农户罢了,能翻出多大浪花?”
又说:“我回头让二弟去信问问,放心吧。”
汪氏见他胸有成竹,也放了心。
再两个来月就该过年了,各处都得花钱打点,尤其皇上对他们家态度大变,有那些墙头草就不太卖他们家面子,要钱的地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