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珠最怕看到曾祖父母这样。
婚姻本来就是一忱赌,不是你的资本雄厚就稳赢不输。
因为决定输赢的关键是拿到一手好牌。
袁明珠觉得自身的外在条件是筹码,内在是牌技,结婚对象是牌。
抓到一手烂牌,再好的牌技,再多的筹码也挽救不了,最终都是输得当裤子的结局。
现在看来,她抓的这把牌并不好。
对于稳输难赢的牌局,最好的方法就是结束这场赌局,及时止损。
袁明珠心生退意。
其实对于婚姻,袁明珠并没有太高的期许,能相敬如宾,对外给她正妻的尊重就行。
她很现实,头脑清醒,不是恋爱脑,爱情从来不是必需品,只能用来锦上添花,做生活的调剂品。
“曾祖父说的对,这件事还得看刘家怎么决定。”
袁弘德见她还有心情跟他插科打诨,本以为袁明珠没听到他之前说的话,如今听她这话,就知道她都听到了。
袁明珠找了张椅子坐下:“曾祖父也别太上火了,实在不行退亲就是,好在亲事也还未定,又是他们家的错,说出去也无损我们家的名誉。”
陶氏:“说不定就是个误会,怎么就到了退亲的地步?”
她十分喜欢刘永昶这个曾孙女婿,长相出众又懂礼。
袁明珠:“我让郑妈妈去打听了,跟唐淑兰关在一间屋子里的不是刘永昶,而是他身边的小厮墨香。”
“怎么会这样?”陶氏不能置信。
袁明珠听到曾祖父母的谈话的时候,就知道刘家为了维护跟唐家的关系要牺牲她的利益了。
对他们家来说,不过是抛出一个妾室的位置,就能顺水推舟获得唐家的感恩戴德。
无本万利的买卖,没人会拒绝。
袁弘德相信袁明珠不会拿这种事情玩笑,沉声道:“回头看看墨香如何了就知道真假。”
“嗯!”
袁明珠也是这样分析的。
若是那个人是墨香,为了名声,唐家和刘家也会处置了他。
袁弘德看着一脸稚气却行事周全的曾孙女,问:“你怎么打算的?”
袁明珠看着曾祖父的神色,她当然是想退亲。
不过她不想明说。
而是说道:“今日我和曾祖母也在蟠龙寺内,事发之时唐家的人被叫去是应该的,刘家的人被叫去也情有可原,只任家的人都去了,却没有人叫上曾祖母。”
她的话虽没有明说,却明白的说清楚了她的态度。
她的话说完,室内的气氛有些沉重,三个人都陷入沉默,袁明珠正在揣摩曾祖父母的想法,帷帐里传来一个小奶音:“太祖母。”
伴着哼哼唧唧的声音。
陶氏往床边走去,“蓁姐儿醒了。”
袁弘德见她小脸发白,说:“我知道了,这事我会处理,你近日待在家里别出门。”
袁明珠应下。
是谁在背后炮制了这次的事还没查清,但是能肯定这些人是对着她来的,只是唐淑兰做了替死鬼,她这些日子肯定不敢乱跑。
袁明珠出了主院,想想并没有回她的西跨院,而是对郑妈妈说:“我们去书房,把贺先生叫来。”
贺知春到的时候,袁明珠正在习字。
看到他进来,袁明珠招呼他先坐:“先生先坐。”
贺知春知道她这是又遇到了难决之事,这位少东家,每次遇到举棋不定的事情的时候就会练字。
他也不急,也不催,只是端着丫鬟上来的茶喝着。
袁明珠收起最后一笔,唤了人打水净手。
把今日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说。
“……我准备跟刘家退亲,先生先查查墨香。”
又说:“刘家打算的应该是想享齐人之福,所以若想退亲就得拿到他们家的把柄。”
“还有,若实在拿不得刘家的把柄,就从唐家下手,查查唐家的把柄。”
她每说一句贺知春心里就一凌。
知道她的打算,能退亲就退亲,刘家不愿意顺顺当当退亲就逼着他们退,还得让对方主动提。
若是前两项都做不到,就退而求其次,让唐家的女儿知难而退。
就是最终唐家死赖着不退,小辫子也捏在她手里,唐家的女儿做了贵妾也贵不起来,一辈子在她脚底下跪着。
贺知春说:“照着小姐说的,那个墨香是关键,只要墨香能作证事发之时是他跟唐小姐在一起……。”
“对,不仅要证明他跟唐淑兰在一起,还得找人证明刘永昶那个时辰不可能出现在观音堂。”
“这个好办,刘少爷又没有fen身之术,他亲娘的法事,他根本抽不出空去观音堂,如何会出现在那里?
做法事这事,所有琐事都得有人管着,他作为孝子,会一直在大家眼皮子底下,作证的人好找。”
袁明珠跟贺知春商议好所有细节后,问他:“先生可能找个精通武艺的女子?”
今天这事吓着她了。
她平日出行都有护卫随行,但是这种女眷参加的活动带着护卫太显张狂。
而且她也没想到蟠龙寺里这么多人,有人会如此大胆在那里下手。
“或许对方就是猜中了我们会认为寺里人多,认定那里安全疏忽大意,才故意选的那里。”
以后再不能如此疏忽了。
护卫不好带的诚,最好带给女护卫,若是女子,换了丫鬟或妈妈的服饰跟在身边,行事方便不说,也不会让对方防备。
贺先生:“我给问问,沛地人尚武,许多人家都在外给人做护院。”
“麻烦先生了。”
贺知春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他们依附着袁家,阖族都过上好日子,现在土山村更名贺家庄,不仅家家吃饱穿暖,之前卖掉的孩子也都赎了回来。
二小姐倚重他们,只有二小姐好了,他们才能越来越好。
贺先生去做袁明珠安排的事。
次日,贺先生一早又过来,“小姐,墨香并非是刘家的家生子,他是任家买来给刘少爷的,卖身契在任家。”
袁明珠就想到那个吊梢眉干巴瘦脸的女人,她是澄姐儿的舅母,也是刘永昶的舅母。
“我知道了,你想办法把墨香弄出来,他的卖身契我会想办法。”
正说着话,春荞过来禀报:“二小姐,刘家的人来了。”
袁明珠“嚯”的一下站起来。
该来的总是会来。
对贺先生说:“全赖先生了。”
贺知春看着她握在袖子里的拳头,知道她看似平静,决事果断,遇到这种事情还是会难过。
谁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决定,或许错过了刘家,再找不到这样合适的人家了。
真若是那样,她就会是武安府的笑柄。
有多少女子,就是忍着,过着看似光鲜的生活。
谁也说不好表面光鲜和内里表面都不光鲜哪个更好,只有各自知道各自的事吧!
而她,情愿里子和面子都不光鲜,也不愿意委屈自己个儿。
袁明珠和春荞站在屏风后头,听着那边刘自耕说话。
“也不知是哪个浑小子跟昶哥儿玩闹,说你家姐儿在屋里,昶哥儿就进去了……。”
“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如此鲁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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