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捏了捏袖子里的两个荷包,嘴咧了咧。
高兴之余也知道这是封口银子。
收起荷包,凑到袁明珠身边,伸手去抱她手里放到水中清洗的婴儿,“还是老身来吧,姐儿歇歇。”
袁明珠也未坚持,把侄女递过去,这种事稳婆才是专业人士。
事急从权,之前袁家兄妹都进了产房,这会事毕,陶氏和驿丞夫人忙把他们往外赶。
“你们去洗洗歇着吧,这里有我们看着。”
袁明珠也累了,从善如流的从西厢房里退出来。
袁叔驹本来还不想出去,看到妹妹应了,他也跟着应了。
驿丞夫人看着这一切,眼睛微眯了眯。
袁明珠回到她的西跨院,进净室梳洗之前想起一件事。
吩咐春桐:“你带着夏滟去客院,帮着把驿丞夫人的行李搬到四房的院子去,你们就留在那边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暂时住在那边。”
春桐福了福,“是。”
接着又听她说道:“我想要刘府孙少爷身边小厮墨香的卖身契,问问驿丞府的妈妈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春桐不知道小姐要刘府下人的卖身做什么,更想不通刘府下人的卖身契为何要让驿丞府想办法?
不过她一向寡言,只闷声做事,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也未询问,就带着夏滟去执行了。
到了晚间,驿丞府的妈妈服侍着他们家夫人卸头上的钗环,把这事禀报了,“袁家二小姐身边大丫鬟过来,说想托奴婢买南山刘府孙少爷身边小厮墨香的卖身契。”
驿丞夫人拆发簪的手悬在头上,之后把发簪摘下来拿在手上,疑惑道:“刘家的小厮?”
虽然知道夫人背对着她看不到,那妈妈还是下意识地点点头,“是,就是那个……。”
至于哪个,主仆二人都明了。
他们跟袁家在保大还是保小,还是两个都保全上,也撕掳不轻谁欠谁的,袁明珠救的也不是旁人。
她这么明公正道的提要求,让驿丞夫人觉得意外又理所当然。
当日蟠龙寺的法事她也在,其中的异常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家二小姐是想做什么?”
“不管做什么,她提了我们都得尽力满足。”
她闺女掐人家手里呢!
她若是不做,送到乡下的邵氏就是她闺女的榜样。
袁家连当家主母都能送到乡下去,媳妇生产加上快过年了都没让回城,她不以为出了事他们有能力替女儿撑腰。
袁家二姑娘说赏钱就能支银子,而且看女婿行事都看他妹妹的眼色,这袁府的风向朝哪她哪里还不明白?
妈妈感叹:“他家二小姐还真是……!”
她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她行事的神奇。
“不过也多亏着他家大奶奶和四少奶奶不在家,不然还不得拦着?”
一语惊醒梦中人!
驿丞夫人一下子想通为何杜氏和邵氏快过年都不得归家的原因了。
笑了笑对妈妈说:“我们明日就回吧,那去跟明姐儿的丫头回复,说这事我知道了。”
妈妈有些意外:“我们不等姐儿养好些了?”
走得也太急了。
“我们不走,袁家大奶奶不能回家,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知道袁家不会慢待她女儿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而且明姐儿托她办的这事,她得抓紧去办,免得生变故。
这事谁办都会出事,只能她办,不过她出了事宗房的少夫人会帮她兜着。
少夫人的妹妹也掐在人家手里,估计也等着这样的机会呢!
袁明珠没想到驿丞夫人会想这么多,其实她的目的很简单。
时人认为妇人生产污秽,不许未婚女子和男子进产房,她就是不想她娘哭哭啼啼啰里啰嗦拦着。
因为把杜氏她娘送乡下修身养性的时候,刘永昶还未出事呢,她又不能未卜先知。
次日一早,驿丞夫人就向陶氏告辞。
“马上过年了,家里一大堆事,能看到她们母女两个都平安我就放心了。”
陶氏挽留了再三,见她去意坚定遂不再劝说,命吴妈妈收拾了一堆礼品给她放到车上。
袁明珠由春韭梳着头,正在听春桐的汇报:“……驿丞夫人回话说这事她知道了。”
正说着,陶氏使了人过来叫她:“驿丞夫人要回去了,太奶奶让您过去送客。”
袁明珠看看刚刚升起的日头,还在纳闷怎么才来就走。
对春韭说:“随便绾上就行。”
绾了两个丫髻,穿了衣裳,过去给驿丞夫人送行。
袁叔驹听说了岳母要走,也赶了过来殷切挽留。
袁明珠也跟着劝了两句。
待发现驿丞夫人身边的妈妈频频偷偷觑她,才站到一旁。
她不能再劝了,不然就表现得太婊了。
其实她是希望驿丞夫人赶紧回去的,早回去就能早把她托付的事情办妥。
这事就得打个时间差才好行事,不然等贺先生把墨香弄出来,她跟刘家唐家摊牌,对方肯定就能猜到她的意图。
若是对方先于她拿到墨香的身契,她拿着墨香也用处不大。
而且,她娘知道三嫂生产家里通知了驿丞夫人没通知她是一回事,看到孙女已经出生姥娘在家而她才回家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得考虑考虑她娘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