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插五尾凤簪的女子,更是看着她们眉眼带笑。
扭头对身边的人说:“年龄小就是好啊,二八年华无丑女。”
看似是说她好看是因为年轻,更像是贬低。
袁明珠却觉得她似乎是在给自己解围。
毕竟这会子的女人,尤其是已婚身份的女人,容貌和才情并非是值得夸赞的事,值得夸赞的只有德言容功。
再就是若是有失礼之处,年龄小也更容易被理解。
那妇人冲着她招招手,“过来让我看看。”
攥着她的手,“这么大点小人,粉雕玉琢的,看得我心都化了,我这辈子啊,估计也没有生闺女的命喽。”
摘了手上一对羊脂玉的手镯给她戴在手腕上。
“这对镯子是我祖母戴过的,戴着这个能一举得男。”
听了妇人的话,周遭的人都不淡定了。
有人暗骂:这耿氏真是奸诈。
他们这些这些人来此的目的都不单纯,安阳侯世子跟安定侯府水火不容,肯定不会为他们所用,是一个可以拉拢的助力。
安阳侯世子虽然年岁不大,处事却老练且狠辣。
五军营得指挥使曹旺曹大人对其多有倚重,大小事都必跟其商议。
据说就连当初被挪了位置给他腾位置的马鸣芳,在有人挑拨他对付顾重阳的时候都说该感谢他,若不是顾世子,也不能这么快就官升一级坐到指挥同知。
现在就能如此,以后必不可限量。
只他们看热闹的工夫,就让耿氏抢了先机。
晋王府看着是要下大本钱了,祖传的好东西都拿了出来。
众人懊悔的同时,寄希望于这安阳侯府新娶得媳妇小家子气一些,畏手畏脚不敢接如此贵重的礼物。
那样的话就既打破晋王府拉拢顾重阳的打算,又顺便打了晋王世子夫人的脸,彻底断绝他们勾连的可能。
也有人拿眼去看大胡氏。
大胡氏这个婆婆若是出来说句话阻止她接受,那这出戏就是更好看了。
袁明珠往于嬷嬷看过去,这妇人是谁?出手也忒大方了吧?
看这人打扮,应该是皇家的儿媳妇。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她不敢轻易接受。
只没待于嬷嬷提示她,大胡氏就尖声道:“耿夫人真是大方!”
耿?
她这一提醒袁明珠就知道妇人是谁了,是晋王府的世子夫人,杨启毓的妻子。
她伸手接了过去,跟耿氏道谢:“让您破费了。”
她这样一接,大胡氏的讽刺的话就好像变成夸奖一样了。
大胡氏:……
这样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尤其大胡氏,瞪着袁明珠的眼神似乎要噬人。
袁明珠回了她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让她噎得更狠了。
后悔不该多说那句讽刺的话,该直接替她拒绝。
在心里暗骂:没见过东西一样。
“太贵重了,快还给耿夫人。”
袁明珠羞涩的笑笑:“难得耿夫人一片心意,夫人若是觉得过意不去,回头得了好东西送与耿夫人也一样。”
说得大胡氏差点没吐血。
合着礼你收了,还得让我去还礼?
不仅命令袁明珠没听,还把回礼赖到她头上。
瞪了袁明珠好几眼,也没看出来她是真不懂人情世故,还是装憨讹人。
袁明珠说完还冲着耿夫人和大家笑了笑。
所有人都觉得这新妇到底是年龄太小了些,又是小门效,怕是人情世故家里都没怎么教。
来之前都是打算好的,若是个精明能干的,为防她以后能左右顾重阳的决定,此时也给结交她。
礼物都备了几等。
现在看她实在不像精明的模样,贵重的礼品当然就免了,只把走过场的那份拿了出来。
在心里把晋王世子夫人嘲笑了一番,让你出风头,现在后悔了吧?
她们如此也让袁明珠松了口气,这些人的礼物拿着实在烫手,能不拿当然更好。
袁明珠看到郑妈妈在花厅门外晃了一下,对于嬷嬷说:“嬷嬷把我给大家带来的礼物拿进来吧。”
给众人分了礼盒,略带歉意道:“还得跟我们世子爷去祠堂上香,只能先失陪了,诸位见谅。”
耿夫人拉着她的手:“忙去吧,以后我们都在京城里,有的是时间聚。”
袁明珠冲着这位热情的晋王世子夫人笑笑,知道她的热情所谓何来。
肯定是晋王世子回去跟她说了什么。
出了花园,袁明珠问:“世子呢?”
郑妈妈说:“世子让夫人先过去,世子一会就到。”
“那边准备齐全了吗?”
于嬷嬷:“准备齐全了。”
走在路上,于嬷嬷说:“没有得力的公婆和族亲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得自己操心。”
“就拿今天认亲这事说吧,若是有一群族亲,就有人跟着介绍来客身份,帮着招呼客人,根本用不着自己为难。”
袁明珠知道她这是跟她解释之前没出声介绍晋王世子夫人的原因。
于嬷嬷毕竟是仆从,那样的诚根本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袁明珠也知道。
没就这事说什么,而是淡淡说道:“没有族亲也有没有族亲的好,不然一大帮子亲戚总有个良莠不齐。”
于嬷嬷点头称是。
安阳侯府的祠堂坐落在主院的偏西南,单独有一处院落。
祠堂在周围遍植高大的松柏,风过处松涛阵阵。
虽然只不足二十载的历史,看着却有百年韵味。
她等了没一会,顾重阳就大步过来了,板着一张严肃的面孔,看到她才略温和了些。
袁明珠这一刻才深刻的意识到,他早已不再是那个跟着她身后,抿紧嘴唇逆来顺受的少年。
会有人来上赶着结交他,有人围着奉承。
只是不知道这人会不会跟大多数人一样,也随着地位变化而变化。
变得油腻又面目可憎。
祠堂厚重的门吱呀着被推开。
跟外头的宏伟大气不同,里头只少少几座牌位。
几座所有牌位的漆色还都尚新着,尤其是她婆婆顾氏的那座,漆色油亮。
顾重阳亲自上去点燃蜡烛。
“先妣顾门夫人顾氏之灵位。”袁明珠低声默念了一句。
顾重阳点燃了蜡烛回头,就看到她盯着他娘的牌位怔愣着。
跟他曾看过无数次一样,她就远远的站着,像是在看别人的悲喜。
周身罩着穿不透的冷漠,这种感觉在阴冷的祠堂里尤其明显。
“明珠,”他喊了一声。
袁明珠抬头看他。
他走上前牵着她的手,“在看什么?”
“看母亲的牌位。”
肯定不止如此,若是只如此哪会看得这样入神?
顾重阳用眼神问她:还有呢?
他想问清楚,不想她在露出那样的神情。
“我在想母亲或许并不愿意被供奉于此吧?”
顾重阳握紧她的手,“母亲愿意。”
袁明珠不知道她自己这一刻为何会如此执拗,她挣开顾重阳的手,指着他:“即使你是她的儿子,也无权代替她做决定,把她跟个狼心狗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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