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到她跟前,“你是不是冷了。”
看看周围的丫鬟仆妇,忍着没有替她捂手,不过心里跟有猫抓一样。
袁明珠看着快贴到她脸上的高挺的鼻梁,和像闪烁着星子一样的眼睛,无奈地抚着额头。
违心道“嗯,是有些冷了。”
“去暖阁里暖和暖和吧,你一说冷我也有点冷了。”顾重阳语气里的雀跃都不带掩饰的。
袁明珠觉得,要是有尾巴,他这会尾巴该摇成风火轮了。
拿眼剜了他一眼,让他注意点。
顾重阳心虚的摸摸鼻子。
袁明珠不想他在仆妇跟前失去威严,没有反对,随着他去了暖阁。
出门前往郑妈妈看了一眼,郑妈妈微微点头,让她放心,自己会收拾好。
暖阁里确实暖和,顾重阳维持着脸上的威严把大衣裳递给丫鬟。
吩咐人倒两碗茶来。
待丫鬟一出去,马上变回本性,猴到袁明珠身边,拉着她的手,问“冷吧,冷吧?”
袁明珠看着被抓着不丢手的手,思考了一下,觉得以她这些年对这人的了解,大概率不会接受否定的回答。
点点头。
实在是违心的话说的太多了,不想总说。
好在顾重阳也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等茶端上来,给她塞到手里,“暖暖手。”
袁明珠捧着茶碗,顾重阳捧着她捧着茶碗的手,小麦色的大手和葱白似的小手,竟意外地相和。
“年夜饭你想吃什么?”顾重阳问。
袁明珠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了一圈,落在他的眼睛上,“你不去参加宫宴吗?”
如今的勋贵人家就那么几个,往年有封诰的都要去参加宫宴。
安阳侯府因为老安阳伯曾经是三楚将军旧部,后转投今上,引得天下诸多观望中的兵马也投向今上。
在今上眼中就是慧眼识珠,尤其被看中。
不论宫宴名额多少,都少不了安阳侯府雷打不动的位置。
顾重阳被看得心虚,“我那不是觉得你还没有封诰,想在家陪你嘛。”
袁明珠若是能轻易糊弄过去的人,她就不是她了。
何况大公主殿下都说过了,已经在皇上跟前替他们递过话了,会在年前把她的封诰赐下来。
何来在家陪她的说法?
也不拆穿他,只盯着他瞧。
心思百转,猜想着今年不去宫宴的原因。
肯定不是宫里的意思,若是宫里的意思,顾重阳该跟她直说了。
也不会是有人给他们使绊子,若是有人使绊子,顾重阳这会也不会有心思跟她这腻歪了。
除非……。
“你有差事要离京?不等开印就得去?”
一语中的。
顾重阳知道糊弄不过去了,抿紧嘴唇默认。
就是因为新婚他就得离京,皇上才准了他们可以在家过年。
他就知道瞒不过明珠。
他也没想瞒着,只是想晚些再让她知道,至少开开心心的把节过了,省得年都过不好。
袁明珠当然知道他的苦心,反包住他的手,“什么时候走?”
就要起身给他收拾东西。
顾重阳拉住她,“不忙,过完初三才走呢。”
袁明珠伏在他胸口,“顾舟病发了?”
顾重阳低声“嗯”了一声。
轻轻抚着她顺滑的头发。
过了好一会才咽下喉咙里的哽意,低哑着声音说“沈姨娘在去庙里给他上香祈福的时候,被歹人劫了,乱中被划伤面部。”
“顾舟听了人回报,当宠厥,醒来以后就偏瘫在床了。”
当年他和母亲叔叔三人,也是去寺里礼佛,“被贼人劫掠”。
只是他们是眼中钉肉中刺,被劫掠了就劫掠了,不及爱妾出事如剜心之痛。
似乎侯府总跟佛家犯冲。
他原本想着顾舟得接到黄姨娘偷人的消息以后,才会受到刺激病发。
消息一来一回,也该到了二三月里。
谁知有人比他更见不得顾舟好。
听出他声音里的哽意,袁明珠伸手揽住他的腰。
顾重阳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
他的小姑娘,一直都是最心疼他的那一个,即便是当年嘴巴骂他最狠的时候,也是口苦心甜。
“谁干的?”袁明珠问。
顾重阳“我们在总兵府安插的人手不够,于嬷嬷又被沈氏派了回来,还未查清楚谁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