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伦。

闪动。

闪动的世界如同铁锤敲打着虚空,上千个符号在虚空的表面上冲过,岚挣扎着,维持着虚空,维持着那个符号。他挣扎着,紧抓住随便一个符号。

不对劲!维琳大喊。

唯一之力就是一牵

闪动。闪动。闪动。闪动。闪动。闪动。

他是个士兵。他是个牧羊人。他是个乞丐。他是个国王。他是个农夫、吟游诗人、水手、木匠。他作为艾尔人出生、生活和死亡。他发疯死去,他腐朽死去,他生病死去、意外死去、年老死去。他被执行死刑,群众为此欢呼。他声称自己是真龙转生,在空下挥舞旗帜;他逃走,躲避唯一之力;他隐居直到默默无闻地死去。他把发疯和病痛压制了多年;却在两个冬之内屈服而死。有时候,茉蕾来了,把他从双河带走,独自一个或者跟那些春诞前夜幸存的伙伴们一起;有时候,她没有来。有时候,来的是其他艾塞达依。有时候,来的是红结。伊雯嫁给他;伊雯,披着艾梅林玉座的围巾,一脸肃容,带着艾塞达依来安抚他;伊雯,眼睛里噙着泪水,把匕首插入他的心脏,而他临死前还感谢她。他爱上其他女人,娶了其他女人。依蕾,明,还有一个去卡安琅的路上认识的长着一头金发的农夫女儿,还有其他他在这一世里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一百世。更多。多得他无法数清。在每一世的结局时,当他躺着,要死去时,当他吸进最后一口气时,都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耳中轻语。我又赢了,卢斯;塞伦。

闪动。闪动。闪动。闪动。闪动。闪动。闪动。闪动。闪动。闪动。闪动。闪动。闪动。闪动。闪动。闪动。闪动。闪动。闪动。闪动。闪动。闪动。闪动。闪动。闪动。闪动。

虚空消失了,与塞丁的连接逃脱了,岚重重地倒下,要不是他已经半麻,这一摔会把他摔晕过去。他感觉到脸颊和手下是粗糙的石头。冷的。

他知道维琳正在从仰躺的姿势挣扎着翻过身手脚撑地。他听到有人大口呕吐,他抬起头。乌鲁跪在地上,正在用手背擦嘴。每一个人都倒下了,马匹则僵着脚站着发抖,眼珠乱转。英塔把剑拔出了鞘,死死握着剑柄,剑刃颤抖,目光涣散。洛欧四脚朝躺着,圆睁双眼一副惊呆的表情。马特蜷成了一团,手臂抱头,珀林的手指陷入脸上的肉里,像是要把自己见到的一切撕掉,或者,把看见一切的眼睛挖出来。所有的士兵都是这么糟糕。梅西玛当众痛哭,泪水哗哗地流下脸庞,胡林东张西望像是想找个地方逃跑。

发生了岚停下来吞吞口水。他躺在一块半埋在土里的饱经风霜的石头上,发生了什么事?一场唯一之力的洪水爆发。艾塞达依摇椅晃地站了起来,打了个冷战,把斗篷裹紧,我们就像是被迫着被推着它似乎忽然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你必须学会控制它。你必须!如此多的力量会把你烧成灰烬的。维琳,我我活我是他发现身下的石头是圆的。门石。他连忙发着抖站起身来,维琳,我活着又死去。我不知道有多少次。每一次都不一样,但都是我。是我。深谙混沌之数的手,结下连接可能的世界之间的纽带。维琳打了个哆嗦;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我们没有理由不能在那些世界里出生,并且过着不一样的生活。由于发生的事情可能不一样而导致不一样的生活。那就是刚才发生的事吗?我我们看到我们的生活可能会是什么样子?我又赢了,卢斯;塞伦。不!我是岚;艾索尔!维琳甩了甩头,看着他。如果你做了不一样的选择,又或者,不同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的生活也许会变得不一样,这让你觉得惊讶吗?虽然我从来没想过我好吧,重点是,我们到这里了。尽管跟我们预想的不一样。这里是哪里?他问道。苏扶灵乡的树林不见了,被起伏的山丘代替。西边不远处似乎有个森林,还有些山。他们聚集在灵乡的门石四周时,正是日上中,但这里的太阳低低挂在灰色的空中,显示已经是下午了。附近稀稀拉拉的几棵树要么光秃秃的,要么挂着几片颜色鲜艳的叶子。从东边刮来一阵冷风,把叶子吹得在地上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