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来喽!”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吆喝,老板端着三碗面条,走到了刘毅的身边。
老板这么做也是迫于无奈,毕竟伙计在外面挨打,抽不开身,他不得不亲自将面端来。
“那您二位慢用,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退下了。”说完,老板就欲转身离开。
伴君如伴虎,对于贵族这些随时都会要人性命的家伙,他可一点也想深交。
不过他刚一扭头,他就发现,自己胳膊,已然被人握住。
脸色,瞬间铁青!
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老板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慢慢的回过头去。这时,他只看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人。
老人伸手指了指面条,又指了指外面的那个奴隶少女。
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最终,还是没法逃脱么……”老板无奈的端起了碗,叹息着朝那个女孩走去。
贵族,那可是他们招惹不得的存在!
叮咣!
老板出面,居然也是无济于事!
一碗面条,竟直接被安贷掀翻在地!
碗碎,面洒!
“我看你们真的是疯了!连安贷大爷也敢招惹!”
男子尖锐的声音,响彻在街道上,那高高在上的语气使得刘毅非常不满!
“就特么一碗!我的呢!”安贷又骂道。
咔嚓!
手中的筷子应声断裂!手掌慢慢的摊开,只见刘毅手心的那半截竹筷,已成粉末。
可他的脸色,却十分平静。
“你喜欢那个奴隶的话,我帮你要过来。”
拉夫扒拉的一口面条,不经意的说道。
“没,没有。”刘毅出言狡辩道,“只是看到她那凄惨的模样,令我不禁想起了以前的时光……”
刘毅苦笑了一声,然后又抽出了一双崭新的筷子,继续吃着碗里的面条。
“那外面呢?”拉夫漫不经心的追问。
“随他去吧,人家打的是自己奴隶,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闻言,拉夫却是立刻抬头看了一眼刘毅。
噔噔几声,一串杂乱的脚步从外而至。
安贷,怒气冲冲走到了刘毅的面前。在他的身后,还有伙计和店主两人,但是他们却都是一脸铁青,不发一言。
不过这时,那一双铁青的脸色之下,却有着一个共同的想法:这个愚蠢的东西,赶紧被贵族杀了才好!
“你就是那个自称贵族的家伙?!”安贷上下打量了刘毅一番,不怀好意的说道。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咣当一声,安贷愤怒的踩在了刘毅的桌子上!。
“我不是聋子。”
刘毅慢慢抬起了头,但是安贷眼中,只看到了一双怒目圆睁的瞳孔!
“你小子,你怎么敢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安贷不甘示弱,他立刻用着自己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庞向前送去!于是他的额头,已经快要贴上刘毅的刘海!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贵族。”刘毅深吸了一口气,他立刻推开了安贷的身体,一边慌张的打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指着拉夫说道,“他才是。”
听罢,安贷便警惕的向一旁看去。但是出现在安贷眼中的,只有一个满身污垢的老人!而且单看穿着,他甚至还不如外面的奴隶!
“你小子他么的在唬我!”安贷转过头,他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丝恼怒!
这个一身泥垢的家伙,怎么可能是贵族!
“看我不打死你个骗子!”
手臂,高高抬起!安贷,已怒不可遏!
啪!
声音,骤然响起。
可是安贷的巴掌,并未如愿。
这个不可一世的安贷,将手掌,打在了刘毅的剑鞘上!
“你!你……”
安贷退后了一步,他吃痛的握着自己拳头。说话,已语无伦次。
嗡的一声!
明光已然出窍!
“杀吗?”
刘毅面色平静的看着安贷,同时毫不在意的向拉夫问道,就像是在向他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开心就好。”
拉夫低头饮茶,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瞧过那个安贷一眼。
噗通一声!
一道寒芒闪过!紧接着,一条胳膊就应声落下!
那个不可一世的安贷,已然失去了左臂!
鲜血喷涌!喷射在一旁的伙计身上,令的他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瞬间!安贷脸色煞白!
“带着你的奴隶!滚吧!不要让我在看到你!”
刘毅缓缓的将明光插回了剑鞘,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谢……谢谢大人饶命……”
安贷艰难的张开了嘴巴,只是他这话还未说完,数目更多且更加洪亮的声音便稳稳的盖住了他的声音。
“魔兽!有魔兽!魔兽来了!”
忽然!惊慌失措的声音四下响起!
“魔兽?!”伙计和老板同时大叫!同一时间,他们也是争先恐后的向着后厨跑去!仿佛只要逃的慢上一步,他们的性命就会永远的留在这里一般!
咣当一声!
店主和伙计,关紧了那唯一扇通往后厨的门扉!
“魔兽?!”安贷也是捂着自己喷涌的伤口,不安的怒骂了一声,但他跑的方向却和店主与伙计完全不同,他在朝门外跑去!
鲜血,还在喷涌!再不加以处理,他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
他要趁魔兽到来之前,回到家族,找上好的医生处理!不然的话,他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刚到门口,安贷就如同傻了一样呆滞在原地!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立刻返回!
这没有其他的原因,只因为那头魔兽,已经到了这街道上!
同时,它也相当强大!
那是荒漠的主宰,沙湾红蜥蜴!
听说几月之前,沙利叶家族,就是葬身于一只红蜥蜴之手!
而且,谁也无法保证,这一只究竟是不是几个月前那一位!
“让我进去!”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安贷就向后厨跑去。
他的手臂淌下了一条长长的血迹,一直延伸到了门扉。不过因为他事先跑慢了一步,这时已然被便被关在了外面!
“放我进去啊……”。
毫无生机的脸庞,瘫软无力的躯体,有气无力的抬着那条仅剩的右臂,在那扇通向后厨的木门上,轻轻的敲击着。
哪怕他不停的敲门,低声下气的呼嚎,那紧闭的门扉,也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