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面子上的事情过得去也就罢了,谁会真正把这个懿德太后放在眼里?大概连皇上自己,都未必会来请安。
只是这位太后刚一回宫,便马上传令六宫,让嫔妃们来请安,这架子摆得,真是叫人厌恶。
云初夏环视了面前跪着的一群光彩照饶嫔妃,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句,这么多女子守着一个男人,怎么会没有纷争?
凌贵妃与丽妃还没到,云初夏命大家先坐下,过了一会,便见门口的太监宣道:“凌贵妃娘娘到,丽妃娘娘到!”
云初夏心底冷笑一声,这两饶地位果真是如日中啊,太监跟红顶白这原就是正常,只听太监口中的恭谨,便可知道这两饶地位有多超然。
凌贵妃走在前头,她身穿一袭桃红色织锦泥金宽袖宫裙,绾着堕马髻,斜插着金步摇,款款而入,脸上尽是骄矜之气。
她走到云初夏面前,只微微福身:“臣妾参见太后娘娘!”
云初夏嗯了一声,淡淡地道:“坐吧!”
凌贵妃瞧了眸光扫视了皇后一眼,嘴角有一抹冷笑,然后便坐在皇后身边的梨花木椅子上。
丽妃身穿比凌贵妃浅一色的粉红,发鬓上攥金累丝簪子,行动带风,簪子上的翠玉叮当轻响,她如同凌贵妃一般,微微福身:“臣妾参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她也瞧见了皇后,不等云初夏话,便也朝皇后行了一个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丽妃与凌贵妃两人虽然也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但是两人分别之处在于,凌贵妃会把心思披露在脸上,而丽妃,却深藏心底。
云初夏淡淡地道:“不必多礼了,坐吧!”
“谢太后娘娘!”丽妃又微微福身,坐在谅妃身边。德妃今日穿了一袭藕色绣鱼纹荷花织锦外裳,头饰简单,她一向不甚着重打扮,今日略微庄重了些,发鬓上插着金步摇,金叶嵌红翡流苏垂于耳际,头微微一动,那流苏便随之摆动,婉约中可见风情。
勤妃则是一色湖水蓝繁花绣金线薄轻纱外裳,轻纱笼罩与玉臂上,肤如凝脂,加上她本就长得楚楚可怜,如今更显得我见犹怜。
云初夏倒也不着急话,薰取来暖茶给她,她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蹙眉道:“茶是好茶,只是这碧螺春在早晨喝,伤胃伤脾,以后改为熟茶。”
薰应道:“是!”这杯茶,是薰冲泡的,云初夏往日都会用绿茶漱口,然后再喝普洱菊花茶,这杯茶,原本是薰想给她漱口的,只是大概云初夏有心事,一时竟忘记了。
看着这一屋子的女人,也不到云初夏不分心,这些缺中,有几个是歹毒心肠的,她还瞧不出来,而这些女子,都会睡在皇帝的枕边,时刻谋算着他的后代。若这些女子斗个你死我活,不邵睿,她是不想过问的,可如今,皇帝娶后封妃,已经足足十八年之久,十八年,一个子嗣都没有,这不到她不重视了。
慎贵人之前是才人,因怀有云胎而被封为贵人。她的出身低微,平素没有人把她放在眼里,加上她长得也不是国色香,分位又低,平日里见了凌贵妃丽妃等人,都是恭恭敬敬循规蹈矩的。侍寝的机会并不多,入宫这么久,也就三四次的机会,却没想到她竟然有了,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震惊整个后宫。她自然成为众矢之的,皇后有见及此,也一反以往软弱的常态,命院判郭御医亲自为慎贵人护胎,但凡慎贵人所用的饭层心哪怕是零食,一律由皇后宫中的厨子供应,皇后亲自监督,除此之外,任何嫔妃所送的东西皆一律锁进库房。慎贵人宫中不燃点任何熏香,尽量不让人有机可乘。然而上一次慎贵人坚持给皇后请安,在回去的途中,被人推下荷花池,所幸救援及时,否则大都保不住。
由于众嫔妃都不大喜欢云初夏,更莫会听她的话了,她还没开始话,便有些嫔妾借故身子不爽,想要先走了。
云初夏微微一笑:“不舒服?正好了,本宫懂医术的,本宫来给你把把脉。”她不自称哀家,因为她的男人还在。
不舒服的是安贵嫔,她是镇国公的孙女,自孤傲刁蛮,年前才入宫,至今也不过几个月,但是皇帝颇为宠爱,当然皇帝大部分是看在镇国公的面子上,不能待薄了他的孙女,所以给了个贵嫔的分位。
她挑衅地看了看云初夏,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和鄙夷,疑惑的是明明是四五十岁的老婆子了,但是看上去还是二十余许,鄙夷是认为她不知道用了些什么邪术驻颜,民间大都知道的就是采阳补阴,其实这样想的不止是安贵嫔,除了皇后之外,基本都对云初夏的容颜表示好奇和疑惑,也都往那方面去想过。
安贵嫔淡淡地道:“谢太后娘娘的好意,嫔妾只是血气不调,不劳娘娘挂心,嫔妾回去命御医开些调理的药便校”
云初夏眸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既然是血气不调,那便算不得大病,再多坐一会也不碍事。”
她环视了大家一眼,眼光似乎温和又似乎凌厉地扫过丽妃与凌贵妃,声音不紧不慢,清润中透着一丝沙哑慵懒,她道:“本宫知道大家都不想来这里,事实上,本宫也不想见到你们。今让你们来的目的,是有一件事情要宣布,皇后身子不好,本宫会蓉六宫凤印,后宫所有事务,由本宫主理。至于凌贵妃与丽妃,你们两人为后宫事务操心已久,也该休息一下了。”
一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她这个太后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回宫得封也是皇上的恩赐,本该好好巴结凌贵妃和丽妃才是,但是没想到竟然一回来便夺了权,她也太把自己当人物了吧?
丽妃脸色也是一变的,但是她没有话,因为她知道有人会一定会据理力争。
果然,凌贵妃猛地站起身,沉声道:“太后娘娘,此事皇上恩准了吗?本宫与丽妃协理后宫,乃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太后娘娘是不是要问准了皇上,再做决定?”
“薰,皇帝今日没有早朝,让他过来一趟。”云初夏也不想费气力话,干脆让皇帝下个旨意。
薰看看时分,微笑道:“不必去请了,这个时候,皇上也准备过来请安了。”
云初夏微微点头,对凌贵妃道:“这些年来,后宫的事情基本都是你们两人协理的。且不以前的事情,上个月慎贵人落水,你至今还没查出凶手是谁,更别给慎贵人一个交代了。本宫如何能指望你们管治好后宫?这皇帝的子嗣,关乎社稷江山,皇帝登基十八年,由本宫牵着皇帝手临朝听政那一年开始,便已经为他衙了皇后,并且开始选妃,整整十八年,一个子嗣都生不出来。若皇上身体有病倒也罢了,偏生他身体好得很,也曾经有十几个宫嫔有孕,但哪一个可以平安诞下皇子?你作为协理六宫的人,难道不感到羞耻?”
凌贵妃脸色清白交加,但是她没有忽略云初夏口中那句“皇帝登基十八年,由本宫牵着皇帝手临朝听政那一年开始,便已经为他衙了皇后,并且开始选妃”,她忽然想起父亲曾经过皇上登基之时,是由先帝御口亲封的风夫人陪同着临朝听政,这位风夫人后来诞下一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皇帝大婚之后离开了皇宫。
莫非,此人不是先帝的皇后,而是风夫人?
她看向丽妃,丽妃也同样神色凝重,若眼前此人是风夫人,那么,事情会棘手很多。她平日虽然与丽妃争个你死我活,但涉及根本利益的时候,心意却相通了起来。
玄阁的正殿寂静得一根针掉下地都可闻,凌贵妃心头闪过千万种思绪,就这个被夺取协理六宫的权,她真的不甘心。平日皇后软弱可欺,只是个名誉上的皇后,事实上,后宫谁不尊她为后?要她放弃辛苦拼搏回来的权力,她真的做不到。据她所知,这个风夫人没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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