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差事?”米敬澜没有回答,而是盯了她白里透红的脸,悠然道:“老太太持家可不是件轻松活儿,你这么病弱副身子,受得了么?”

张氏嗔怪地睨他一眼,娇声道:“老太太果真关怀妾身,可怜我以前不懂事,居然还误以为她老人家厌恶我----老爷,妾身经过这些日子养病,身子早就大好了。可以帮老太太太太分担一二了。”

米敬澜目光炯炯,“身子果真大好了?”

“哎呀,老爷,妾身真的好了呀,难道老爷还不知道?妾身日日服侍于您,老爷可是最清楚不过了。”

“既然身子爽利了,为何不去向太太请安?”

米敬澜外飞来一句话,蓦地把毫无准备的张氏给打蒙了,她呆呆地望着米敬澜,这才发现,他的面孔一直是板着的,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都是。可叹自己一直沉浸在即将当家作主的嘉悦中没有发觉。

饶是张氏如何能善辩,米敬澜这突如其来的发问,仍是让她惊慌了下,半找不到语言来解围,米敬澜把她的惊惶神色看在眼里,心下冷了半截,:“如今太太病着了,你一不去请安,二不过去服侍,当真是仗着我的宠爱不把任何人放眼里了。”

米敬澜从未在张氏面前如此严厉过话,直把张氏吓得心头突突地跳,但她毕竟不是寻常人,经过刚才那一番沉静,已能组织语言了,只见她未语泪先流,偷偷拿了帕子拭了泪,声音凄切,“老爷这是在责骂妾身,不知轻重,恃宠而骄了?”

米敬澜冷冷哼了一声:“难道我还冤枉你不成?如善对太太过的话,阖府上下的可听着呢。”

张氏暗自魔牙,这才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但她面上却楚楚可怜地道:“老爷,妾身身子确实已大好,但之所以没去向太太请安,也是因为太太病着了。阖府上下谁人不知太太对妾身恼恨异常,妾身怕过去侍候太太,不但没能把太太侍候好,反而还会害得太太见着我动了怒诱发病情,这可是妾身的罪过了。是以,妾身这才斗胆,顶着一身的秽语没去太太那。”

然后偷偷望了米敬澜,委屈地哭道:“老爷就是因为这个恼恨妾身了?妾身冤枉呀,老爷,自从妾身委身老爷至今,一直本本份份做人,安份守已,从不生事,可叹妾身却是个命苦的,太太恼恨我厌恶我也就罢了,怎么老爷也存了这个心思?老爷,妾身委身与你,伏低做,受尽委屈也不怕,只为着老爷对妾身一片真心,怎么,怎么如今却---却如此待我---”着捂着帕子呜咽起来,哭得好不悲牵

张氏使出她百拭百灵的无比哭功,料想米敬澜肯定会受她打动,但没料到,她哭了半,却没见动静,不由愣住了。

米敬澜把她的动作看进眼里,心头是真的凉透了。老太太果真料事如神,这张氏,话,行事,做派,确确实实与先前的周氏一般无二。

先前周氏在父亲面前也是这般委屈求全,楚楚可怜。

张氏见米敬澜冰凉的眼神,这才真的慌了,她原以为只要她稍微哭几声,再怨自己命苦便能打动他,但他即不话,也不行动,只是冷冷地盯着自己,却是实实大大地把她弄蒙了。哭也不是,狡辩也不是。只怔怔站在那,带着泪珠儿的脸望着米敬澜,眼珠子虚弱地闪动着。

米敬澜起身,缓缓道:“你一直口口声声委身于我,这倒是奇了。我来问你,你一个李家来的陪嫁丫头,难道还有别的高贵身份不成?”

张氏口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瞪着米敬澜,仿佛不认识般,“老,老爷---”这不是她所认识的米敬澜,肯定是被鬼附身了。不然哪会如此与她话。

米敬澜冷冷一笑,怫然道:“当初太太怀了大哥儿,你时常借着送吃送茶水的进出我书房,我原以为你是心甘情愿与我做,怎么到了现在,就成了委身做了?敢问张氏,你这委身二字,可有依据,可有道理?”

张姨娘直被米敬澜问得几乎站不住脚,只能肝胆相俱裂地盯着米敬澜越发冷然的面孔,心头惨呼,怎会这样,怎会这样?那个印像中对自己总是有求必应,会哄自己,会讨好自己的男人哪去了?怎么今变得如此陌生,让她如此害怕?

“老爷,老爷,妾身知错了,妾身一时错话了,请老爷责罚。”张姨娘知道,现在她是讨不了好了,只能快速认错,识时务为俊杰,现在先服了软,日后再把今的损失给掰回来。

于是,张姨娘跪在地上,抱着米敬澜的大腿,哭得真真切切,“老爷,妾身一时猪油蒙了心,胡乱错了话,请老爷责罚。但老爷打我骂我,甚至家法侍候妾身都不敢一个字。但求老爷看在知廉和如善的份上,饶了妾身这一次吧---妾身不应该存了妄念,更不该存了贪心,得到了老爷还不满足,还妄想着得到老爷的全部---”声音越越,直至低下去,无法听闻。

米敬澜心头略略一动,听了她最后一句话,想着先前与她的山盟海誓,与往日的情份,又软了下心来。

米敬澜又想到了他的结发妻子大李氏,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曾经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温柔,一直对自己一心一意,可自己却辜负了她,宠幸了她的贴身丫头,虽她没有怪罪自己分毫,但之后却对自己冷淡下来,也很少再让他进得她的房间。他当时只念着张氏对他的柔情蜜意及温言软语,却渐渐把她抛之脑后,直至几年后,她生下知义,身子虚弱不堪时却还拉着他的手,让他好生照顾张氏,她与张氏姐妹情深,虽因为他的缘故生份,但仍是放心不下她。本来以张氏的才情相貌,抬为正室都是绰绰有余的,耐何米家门弟渐高,而张氏却又有了那样的境遇,只能委身与他做。不过为着张氏日后能在米府立足,肯请他聘了二妹李氏作填房,二妹与张氏姐妹情深,相信能和睦相处的。

妻子想法是好的,可惜她却没能料中李氏的脾气,才情样样都不若其姐,与张氏也不若想像中的友好,一进入府来便与张氏火眼对斗鸡。李氏的粗暴,越发让他想念大李氏的好,进而对张氏越发怜惜了,觉得张氏与大李氏一样,都是温柔的,可心的,善解人意的。

但,张氏毕竟是张氏,她居然存着那样的心思,真真把他的心给凉透了。但料到事出有因,又觉张氏也是可怜的了。

米敬澜见张氏只跪在地上,也不话,只是嘤嘤地哭泣着,心下一软,又想到温柔可饶大李氏,心里叹口气,把她扶了起来,道:“莫要再哭了,虽你受了委屈,但你此次委实做得过火了,居然装病以蒙遍太太。念你初犯,这次就算了,下次绝不轻饶。”

张氏听米敬澜这么一,心里忐忑的心终于稳定了,但她却委委屈屈含泪带泣地点头,然后又拿了帕子拭着眼角。

米敬澜想到老太太的话,又放开她,:“不过你再怎么受我宠爱,但总归是个妾,太太是当家主母。再贵的妾也总越不过正室太太去,从明儿起,你就得把规矩给我做起来,不出晨昏定省,隔三五岔的也得去问安侍候着。明白吗?”

米敬澜语气严厉,张氏虽心头暗自恼恨,但也无可耐何,只能强忍着怒意委委屈屈地应了。

米敬澜见她如此听话,心里也略觉宽慰,又四处环顾一圈,道:“也难怪太太心头怒着,你这地米,确实比太太那还高了去。从今往后,以前应你的三日一碗燕窝五日一人参的全都砍去,没道理正室太太都没的待遇偏让你这个妾给享受了。”

张氏大惊失色,那些燕窝吃了可是养容滋颜的呀,她若没了完美的容颜,怎生讨得他的欢心,是以委委屈屈地道:“老爷,妾身知道因为妾身这富贵病,让太太花去不少钱,妾身心里头也愧疚着,耐何妾身已经吃惯了那燕窝,这要是忽然撤去,妾身这才养好的身子,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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