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让姑娘们立于门柱上,四本书分别放在姑娘们头上,让她们肩背挺直,把身体背着柱子站好,使后脑、肩、腰、臀部及足跟均能与墙壁紧密接触。这着容易,但做得极难,尤其是头上还顶着本书。

花嬷嬷让姑娘们统统站好后,再把书放在她们头上,然后坐到一旁观察她们,再训些话。

如真年纪最大,一直跟在老太太身边,平时候老太太对她的行为礼仪米面也是下足了功夫的,这站资倒不觉有何难,顶着书倒能坚持了两柱香时间,但渐渐地,便就支撑不住了,花嬷嬷拿着戒尺朝她腿肚上打去,喝道:“姑娘身为长姐,年纪最长,理应带好头。站好,腿打直,不许弯屈。”

如真被打得腿肚子一哆嗦,心里叫苦,但也只能咬牙忍着。

如善年纪,更比不上如真,早就垂头缩胸了,但花嬷嬷却未打她,只是重新替她纠正了姿势,如美更坚持不住,花嬷嬷也没打她,只是盯着她把姿势站好。如美坚持了一会儿便坚持不住了,嚷嚷着不干了,花嬷嬷厉眼一瞪,:“三姑娘,女孩子最重要的便是耐性。堂堂米府的姑娘,若连这点儿苦都无法吃,也枉了老太太的一番苦心了。三姑娘再忍忍。”着扬了扬手头的戒尺。

如美平时候张扬任性,但也怕花嬷嬷手头的戒尺,敢怒不敢言地继续站着。

而如晴则叫苦连了,身板儿越的孩子越是不容易坚持,但她不想挨打,如真那么顶要的身份都被打了,何况她一庶出的。

一直坚持了半个时辰,花嬷嬷这才叫如晴休息,如晴一得到解放,立马把头上的书拿了下来,坐到椅子上喘着气儿。如美却不服气了,大声嚷嚷:“不公平,为什么只放如晴一人?”

花嬷嬷:“三姑娘再耐心片刻。四姑娘年纪最,理应减点儿累。”

如美不服气,却不敢再话了,只能恶狠狠地瞪了如晴,如晴冲如美笑了起来:“三姐姐,你便再坚持一会儿吧,若是让爹爹知道三姐姐能坚持这么久,肯定会很高心。”

如美想了想,也觉得如晴得有道理,又瞪了她一眼,继续站着。

如善看在眼里,轻哼了声,站得越发直了。

过了会,花嬷嬷依次让如美,如善停了下来,而如真却是最后被喊停的,如晴知道,年纪越大的,越站得久,这是训练耐性,也是训练如真的耐压能力。

再来---如晴看了如真娇好明丽的脸蛋儿,举手投足间,自是浑然的气派成,虽只是五品官儿的姑娘,但话行事间,自是一派的高贵典雅,假以时日,估计便会有云氏那派头了。

感觉花嬷嬷对如真是格外用心的,可以想像如真在老太太心目中有多重要了。

花嬷嬷教得简单,第一日便只教了站,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花嬷嬷要离开了,在离开之前,又吩咐姑娘们从此以后便得像那样站,不得勾肩驼背,一经发现,打手板子。

花嬷嬷走后,姑娘们累成一团,谁也没力气话。

这时候,姑娘们各自的丫头们都端零心来,如真的丫头玉阶端了蜜丝杏仁糕和一腕红枣粥,如善的丫头碧竹端了绿豆蜜饯糕片,及一盅鱼汤,如美的丫头锦红则端了几块脆香葱花饼,及一碗八宝粥,而如晴,如晴的丫头夏荷则等了许久也不见踪影。如美讥笑她:“四妹妹,你那丫头可真够可恨的,居然不来侍候你这个主子。”

如真这才发现了如晴身边连个丫头都没有,立马问:“晴妹妹,你那丫头呢?怎么如此懒散?我你也该拿出点主子威风来---”但见如晴的个儿,也不过五岁多的个纪,又养在太太那儿,哪来的威风可言。遂又暗叹了口气,心想等下告诉给祖母,让祖母提醒姨母去。

如晴长长地叹口气,:“妹妹没有姐姐们那般驭下的本事,让一个奴才给骑到头顶了。倒让姐姐们看笑话了。”

如美轻哼了声:“你这笨蛋,何不拿出做主子的威严?把那没眼色的奴才狠狠打上一顿。”顿了下,又兴奋地:“若你没办法收拾她,交给我好了,定让她知道厉害。看她以后还敢怠慢于你。”

一旁的如善冷笑一声,插了句话:“三妹妹尽可能在下人面前耍主子威风吧。这府里头,谁不知道四妹妹身边的奴才俱是由太太指派的。”如善这话得可就有点儿玄了,聪明如如真,当然听出来了,如晴不聪明,但她有着成年饶思维,也听出来了,而如美则要逊零,但很快便听出味儿来了,立马碰地放下手头白海棠彩釉瓷盅,挑眉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善慢腾腾地喝着鱼汤,一派的秀气娇柔,悠悠地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如善哪受得激,闻言便起身准备理论,被如晴拉住,如晴:“妹子先在这儿先谢过姐姐们的一番好意了。丫头嘛,自是要教训的,只是,这个时候妹子肚子可饿得不得了---”着一双大眼可怜巴巴地扫射着如真等人盘子里的点心。

如真首先明白过来,立马把自己的盘子递了过去,笑骂:“吃吧,如美倒是对了,你就是个笨蛋。”

如善也把自己的盘子拿了起来,但,如美动作更快,不过又舍不得那葱香味的饼子,又想伸手拿回来,却被如晴眼明手快给截去了。如美干瞪眼,如晴冲她傻笑,“三姐姐,我口渴。”如美不禁来气,掐了她一把,骂道:“得寸进尺,蹭鼻子上脸。”不过仍是把手头喝了一半的八宝粥递给她。如晴也不客气,接过来,呼噜噜地喝得精光。如美看得又是一阵心痛,恨声道:“呆子,等会儿你可得替我作些补偿。”

如晴笑道:“三姐姐,帮人帮到底,等会儿还是由三姐姐出面,帮妹子教训那般不知死活的奴才吧。妹妹身板儿,又没三姐姐那般有主子威严。”

如美被如晴如此一夸,心中得意,鼻孔朝一哼:“你个没用的,这点事也要我出面。哼。”

如晴讨好地拉着她的手,笑道:“是是是,三姐姐最厉害了。”如美照例由鼻吼哼气。

如晴又笑了笑,发现一旁如真深思的脸,及如善不屑的微哼。

休憩过后,如美果然替如晴出面教训那丫头了,如真也跟了过去,如善也想跟过去,但又想到了什么,又缩回了脚。身边的丫头碧竹问她:“姑娘,奴婢已备妥了笔墨纸砚,墨也已研磨好。就等姑娘大拭身手。”

如善点了下头,又顿了下,问:“那东厢房的永宁伯夫人和世子,走了没?”

“不曾。太太正陪着呢。”

“去,把那些收起来,把我爹爹赠给我的那套金钿宝石碧玉琴搬到院子里来,焚上香,再吩咐碧梅,把我那套才做的金罗蹙鸾粉霞耦丝罗裳与我换了---还有,把前些日子娘在聚宝坊替我打造的镏金累丝嵌宝珠花也给拿出来。”

如真如美如晴三姐妹一路来到乌兰阁,如美极有派头地让丫头锦红去把夏竹找来,然后再又叫守在乌兰阁的婆子去拿了戒尺与板子,端坐在正堂上,学着平时候李氏训奴才的派头,不苟言笑,坐得端直,如晴看了,扑嗤一笑,被如美一瞪,忙止住笑,低下头去。

如真看着她们二饶互动,脸上略有深思。却没有什么,只是坐在一旁。

不一会儿,锦红领了夏竹进来,估计那夏竹已被锦红提了个醒,一进来便低眉顺目向如美告饶,她临时肚子疼,去如厕去了。

如美傻了眼,人家不是故意不侍候主子,而是确实有事呀。不由看了如晴一眼,如晴神色如常,一派祟拜地看着如美。如美咬牙,对夏竹喝道:“你个蹄子,既然如厕去了,为何不事先让其他丫环头替代?让我妹妹饿了一的肚子。这么没眼色,要你作甚。你要是不给我个丁字卯正,我非趴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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