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对李氏道:“夫人这般辛苦,为夫还处处给夫人挑刺,确实是为夫的错。我这便向夫人陪个不是。”着向李氏作了个揖。

李氏受宠若惊,慌忙摆摆手侧到一旁,“老爷别别别,你这可折煞妾身了。我身为米府主母,没把家理好,一没替老爷省钱,二没替老爷料理好内宅锁事,反让老爷处处操心,妾身已是万般安心,老爷再这般,岂不让妾身无地自容么?”

米敬澜听了,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他明知李氏故意借机讽刺他,埋怨他不顾规矩把张氏宠得无法无,害得她不敢管教,只得任由张氏胡作非为,铺张浪费,奢侈过余,明着是自责之话,实则是指责他咎由自取,现世所,自作自受。

米敬澜深吸口气,咽下心头的恼火与难堪,缓缓道:“夫人得极是,都是为夫的错,夫人这般辛苦劳累,为夫却还给夫人添乱,实是不应该。现在,为夫总算知错,这便向夫人保证,以后内宅诸事,全由夫人了算,谁要是敢再一个字,我立即发落了她。”

李氏心里一喜,“老爷这话可是当真?”

米敬澜声音坚定:“为夫话算话,绝无反悔。”

李氏大喜,喜滋滋地道:“这可是老爷的哦。”

“放心,我话一向算话。”

“那我第一件事便是裁了张氏屋里头多余的下人,老爷不反对?”

“一切听由夫人作主。”

“若张氏闹在老爷面前哭诉妾身欺负她,老爷又待如何?”

“这---”米敬澜略犹豫了下,最后咬牙道:“只要夫人按着规矩办事,为夫一概不管。”

“若日后张氏再买首饰制衣服买瓷器购新玩意儿,我也一概拒绝,老爷可舍得?”

“夫人作主便是。”已不再是真不知时事的愣书生,米敬澜在官场打滚多年,深知银子的好处。米府并无万贯万财,能省当然好。

“若张氏向老爷哭诉妾身虐待她,老爷又待如何?”

米敬澜咬牙道:“这事儿也不必再报之与我,夫人按着处置吧。若张氏不服,就交由老太太作主吧。”

李氏大喜,老太太一向不喜张氏,估计张氏就算要哭也不会哭到老太太那去自找苦吃。

米敬澜由着李氏高兴完后,冷不丁问道:“那晴丫头的事,夫人如何处置?”

李氏滞住,瞪着眼,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刘妈妈生怕李氏高兴之余又要被米敬澜牵着鼻子走,忙替李氏答话:“老爷,等府里头的事忙完了,老婆子立即找人伢子去,买些机伶懂事的丫头来服侍四姑娘。”

李氏总算回过味儿来,忙狠狠点头,“对对对,刘妈妈的极是。我也正想这么做。”

米敬澜意味深长地盯着她,“那就有劳夫人了。”然后转身对如晴温言道:“晴丫头是个懂事的,虽然你在你母亲这儿受了下饶气,却从不见你闹腾。起来,是为父对你多有忽略了。”

如晴害羞地低着头,声道:“爹爹是一家之主,哪能顾虑这么多,是女儿不孝,又让爹爹和母亲操心了。”她也挺佩服这个便宜老爹的,虽然有些行为想法(喜欢左拥右抱,又想家里一片祥和)令她鄙夷,但站为人父的立长,他能这般为子女着想还真是不多见了。并且在妻妾间周旋,总算还没有到色令智昏的地步。

这一场不见硝烟的仗,如晴完胜,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李氏身边下饶重视,及比以往更体面的生活。

李氏也算胜利,她在刘妈妈的助力下,反败为胜,借力打力,把米敬澜烧在自己身上的火巧妙地转嫁到张姨娘身上,并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处置压制张姨娘的大大通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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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倒霉的还要算张姨娘,平时候为人太过招摇,这次被卷入战火,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一整个下午,如晴身在乌兰阁,犹能听到怡情轩那边传来的米敬澜的咆哮及瓷器碰裂的声音,紧接着,李氏抖擞了精神,领着下人浩浩荡荡杀去怡情轩,一通疾言厉色的规矩行事过后,便大棒子出炉,把张氏身边的婆子丫头几乎发落了一半。

可怜张姨娘才被米敬澜一通咆哮怒骂,惊怒恐惶之余,几乎背过气去,还未回过神来,又被李氏给杀得措手不及,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便被李氏给拨了左右臂膀。

“米府一月总共花销也就在四五百两银子左右,你倒好,一已之力便花去大半,夫人我仁慈,没按家规处置你也算慈悲你,你休要不服。若是不服,收拾了箱拢,去姑子庙,或是我找了人伢子来,给你找个能供你一切花销的去处,米府可养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