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记住,虽然你出身不高,父亲官位也低,但咱家怎么也算是书香门弟,不求大富大贵,但身为姑娘的闺阁教养却是万万马虎不得的。姑娘在闺阁时千人疼万人宠,可一旦嫁了人,那便矮上一截,俗话得好,在家过狮子笼,在婆家过的便是蚤子笼。你在娘家就算做错了事,大不了受点罚,挨点骂便揭过去了,但在婆家若是出了一差二错,那便是连娘家也都要受到责怪的。懂吗?晴丫头?”

如晴乘池点头,很是诚恳地望着老太太,认真地道:“谢谢祖母,祖母教训的是,孙女知道错了。”

老太太定定望着她,知道她是真心受教,这才满意地笑了,把如晴搂在自己怀中,道:“你是个懂事的,和你大姐姐一般明事理,祖母很是欣慰。大道理我也不多了,这女孩儿的闺阁礼仪呀,学好了,对你只有好处没坏处。你可得用心得学,明白吗?”

如晴狠狠地点头,老太太一番心意,她如何不知呢?凡是闺阁里的姑娘,都得学习一切礼仪知识,不是学出来拿去四处炫耀,一切,都是为了将来能找个好婆家。

回到自己的房间,如晴拿了字贴开始描摹着,米老太太了,女子无才便是德,但身为官宦千金,米家也算是书香门弟世家,姑娘们也不能无学无术让外人嘲笑,是以习字女红仍必须得涉及。不精益求精,至少得拿出手。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严寒来袭,齐州城已被一片银妆笼罩,知礼三兄弟仍是风雪无阻上胡夫子的课,而如善也是好学认真,早起晚睡的,米敬澜时常在兄弟姐妹面前当场夸如善好学,惹得如美不屑地微哼着。

如晴也暗自叫苦,这气寒冷,缩在被窝里多舒服呀,可偏偏---是谁古代闺阁千金日子舒坦来着?她铁定打他嘴巴去。

正月来临,这,光晴好,许久不见的太阳露了出来,映射着白雪晃晃的地面,格外的舒坦,米府粗役婆子开始打扫着府里各个角落走廊上的积雪,如晴沉香玲珑主仆三人踩着足下积雪,迎着下人们晨扫发生的刷刷声,来到了前厅。

今不但是个好气,还是个好日子。米老太太的亲闺女,米敬澜的同父异母妹子,米敬宣从婆家回来省亲。并带了自己的一对儿子,及娘家亲戚的侄儿。

比起五品官儿的兄长,米敬宣嫁得算是不错的,公公赵文章是京城从二品户部侍郎,夫婿越子昂是户部正七品给事郑给事中虽官儿,但权利却大,皇帝交给各个衙门办理的工作由六科每五注销一次,如果有脱拉或者办事不力的,六科可以向皇帝报告。六科还可以参与官员的拔擢、参加御前会议、审理有罪的官员,最为重要的是六科有封还皇帝敕书的权力,即如果对皇帝的旨意认为不妥,可以退回,不予执校六科给事中与十三道监察御史统称“科道”,属于言官范畴。若知礼若知礼也走言官或文官路子,也是极有帮助的。是以,米敬宣此次回来,可是受到隆重的接待。

米老太太率着李氏如真等人,齐齐在大门外迎接,等把姑奶奶迎进大厅后,这才通知各个辈们,然后,齐齐来到正厅,接见这位姑姑。

等如晴来到前厅时,厅里已集满了好多的人,京城里的官宦之家气派就是不一样,如晴还未踏进正厅,便有股压抑而沉啸的气氛迎面扑来。

除了米家各个主子身前的得脸的婆子丫头外,还有好些穿着体面却又陌生的婆子丫环,神气活现地立在厅外抱厦处,见着如晴,好奇地瞥了眼,看着如晴的衣着,略略回避了下,等如晴经过后,又立马挺直了肩背。

如晴踏入正厅,便见屋子里欢声笑语,老太太中气十足的爽郎笑声,直破屋顶。可以想像,老[、]太太是打从内心高心。

老太太见着如晴,朝她招了招手,笑道:“晴丫头呀,你总算来了,快过来,见过你姑姑。宣儿,来见见你这侄女,是咱家最有名的懒丫头歉笨丫头。”

如晴红着脸儿,朝一个身着深金栗色竖领对襟褙子,内着湖蓝镶三指宽浅蓝缎绒面滚边袄,头梳鸾髻,斜插一支凤钗,鬓带一朵玫瑰花钿,镏金嵌莲花金簪插于脑后,赤橙镏金大凤杈插于正中,白色狐狸皮镶玉珠串抹额,衬得人比花娇,鲜亮风骚。

如晴朝米敬宣行过李,嘴里喊道:“给姑姑请安。”

米敬宣虽少有回娘家,但时常与老太太通信,知道眼前的姑娘便是她那兄长最的庶女,刚开始倒也未过多在意,但见如晴生得唇红齿白,粉妆玉琢,红扑颇脸颊如上了水果汁的水嫩,不若如善由内而外的冰雪聪明劲儿,也无如美的端庄自恃,自有一股纯真娇憨,甚是喜气,不由拉了如晴好一阵猛瞧,遂笑了起来,道:“多么可爱的侄女,今年多大了?”

如晴伸出十根短手指,一手伸张,另一手三指弯曲,很是认真地道:“七岁,七岁了。”忽然发现自己比的不是七的数字,又马上缩去一个手指头,其娇敢的动作惹得老太太也跟着大笑不已,指着如晴笑骂道:“你个没用的,平时教你数数,倒还能勉强应付,怎么今儿个,在你姑妈面前,却连七和八都分不清了。”

如晴咬着手指头,一脸郁闷,大抵是当孩子当久了,智商也退化了吧。

米敬宣听她声音也是纯真稚气,里里外外透着股灵气与憨直,很是喜欢,她没有女儿,统共生了两个调皮儿子,见兄长的庶女这般喜气,不由喜欢起来,捏了捏如晴粉嫩嫩的脸蛋儿,接连夸了几句,撸了手腕上的镯子递给如晴,“来,这是姑姑给侄女的见面礼。不值几个钱,可别嫌弃。”想了想,又从身上摸了把玉锁亲自戴到如晴脖子上,然后仔细端详,“丫头生得真是水灵,配上这玉锁,还相形得益呢。”

如晴又露出她招牌的腼腆笑容,谢过姑姑的赏赐后,接过玉镯,垫伶份量,跟在老太太身边两个多月,识别凡品真品的目光也有质的飞跃长进,见这镯子,色泽透亮,精良细腻的质地,纯净怡饶色泽,体如凝脂,精光内蕴,质厚温润,脉理紧密,居然是和田玉,并且还是和田玉里的上等玉。这米敬宣居然送给自己,却是贵重了。

为了表示自己对姑姑的感激,如晴很是喜滋滋地收下,并对米敬宣又是一番讨好的感激。

蓦地,旁边忽然传来一声嗤笑声,如晴望了过去,是一个面生的半大哥儿,正用好笑又讥讽地目光瞟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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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敬宣面目含笑地替如晴郑重地介绍了这位半大公子哥儿,“这是你表哥姑姑家的孩子,豫郡王府世子李掠。按辈份,你还得叫一声表哥。”

如晴心中一个惊讶,又是个光茫笼罩的人物。不过她惊讶过后,便依言向李掠标准地福了个身子,声音清朗:“如晴见过表哥。”

李掠依言还了礼,嘴里道:“表妹毋须多礼。”

如晴又腼腆地望着米敬宣身后的另两个哥儿,面容清秀,丰神俊朗,年纪约与知廉差不多大,正含笑地望着自己。

这大概便是赵家公子了。

米敬宣又拉着如晴道,“来,这是你勤表哥,这是你谨表哥。孩子们长这么大,统共才见第一次见面,你们可得多多亲近亲近。”

两个赵家公子依言向如晴施了礼,虽年纪不大,却是举止有度,进兔宜,老太太看了很是满意,等辈们都见过面后,这才含笑道:“你也真是的,大老远的回来,也不提前派人通个信,害得我们什么准备都没樱”她又略带歉然地望着李掠,面含歉意,“米家门户的,若有招待不周的地米,还请世子海涵。”

李掠拱手道:“都是一家人嘛,老太太何必见外,更何况,我等冒昧打扰,已甚感不安,还未向老太太请罪,怎么老太太反客气起来?”话虽得客气,但语气里的优越感,却是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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