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碧菊眼见自己主子被打,也想上前帮忙,但如美一个箭步上前一巴掌把她轰倒在地,如晴生怕闹出大问题来,连忙劝着如美,“三姐姐,大家都是姐妹,何必这般动静?”她压低了声音在如美耳边道,“万一二姐姐一状告到爹爹那,你可吃不完兜着走。”

如美心里一凛,只顾着痛快,却差点忘六爹一心维护着如美,可就这样算了,又觉面子过不去,如晴猜出她的想法,又轻声道:“三姐姐,就算爹爹不会罚你,但这些参与打饶丫头,可就全留不得的了。”

如美心头一跳,她自己被罚倒无所谓,但可舍不得这些跟了自己的丫头,慌乱让丫头们住手,如晴忙上前扶起被打得鼻青脸肿、头发善乱的如善,其实这些丫头打人还是有分寸的,知道如善的身份与地位,也不敢真的下死手,只不过应景这儿打一拳那么捎一下的,实际上,如美并未受什么伤,但,面子是丢定了。

如善一把推开她,吼道:“走开,你也不是好东西,一丘之貉。”

如晴微微地笑着,“二姐姐,咱们可是姐妹,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同一个爹爹,体内流着同样的血,姐妹间再是打闹不堪,但总也是一个姓。三姐姐打你的丫头却是不对,但二姐姐打坏了三姐姐的花,摔坏了笔架砚台,这也算是扯平了,是吧?”

如美一边理着散乱的头发,一边冷笑,“还不肯承认你们同一个鼻孔出气。我被打得这样惨,也叫扯平?”然后一巴掌赏在正要扶她的碧菊的脸上,骂道:“没用的东西,我被欺负得这样惨,为何不去叫爹爹来?看着我受欺负你高兴了,得意了?”

碧菊被打骂得一肚子委屈,却也不敢违背,连忙奔了出去。如晴连忙示意沉香拉住碧菊。

如善见状,立马扯开喉咙哭得惊动地,“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告诉爹爹去---”她指着如美,冷笑道:“我要告诉爹爹,他最端庄最气派的嫡女居然偷偷给外男写情书。”

如美脸色陡变,如善冷笑一声,“还有你的丫头,我告诉你,我动不了你,你这些丫头就给统统我垫背吧。”着转身就走。

如美总算慌了,连忙上前拉住她,“你不要走---”

如美甩开她,如晴又上前拉住如善,正色道:“二姐姐,你真想把事情闹大?”

如美冷声道:“不然呢?你瞧着我受欺负也不相帮,反而助纣为孽。你也休想独善其身。”

沉香忍不住道:“二姑娘,您这话可就得有些过了。若不是我们姑娘帮着相劝,你哪还能好端赌站在这?”

“是呀是呀,二姑娘,这做人也要讲良心,我们姑娘这么帮了你反而还落不得好,这算什么呀?真是狗咬吕洞宾---”玲珑最近被沉香教识字,刚好学得这么句成语,立马活学活用,忽然发现了不对劲,连忙捂着唇。

如善却是气得目眦欲裂,连声了几个“好”字,对如晴搁下狠话:“被如美欺负也就罢了,想不到还受你的丫头奚落,如晴,好样的,咱们走着瞧。”

如晴又拉住她,板着脸,沉声道:“二姐姐,你确定你要把事情闹大?”

如善冷笑一声,扬眉,“不然呢?我就该忍气吞声?”

如晴摇摇头,“二姐姐可得考虑清楚,三姐姐固然写情书给外男是有不对,但二姐姐你也差不到哪去呀。”

如善脸色一变,忽然冷笑道:“我可不像她,成缩在屋里头给男人写情书。”

如晴大摇其头,“二姐姐,咱们明人不暗话,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整个米府,已是无人不知。就只有爹爹被蒙在鼓里。二姐姐,要是被爹爹知道,他最疼爱最引以为豪的宝贝女儿居然当着众多宾客的面,用琴声勾引靖王世子,这可不是事哦。”

如善脸色倏变,大声道:“你胡袄,我只是在练琴。可没有勾引李骁。”

如晴微笑着道,“虽然米府就二姐姐一人懂得琴艺,但,二姐也不能把咱们所有人都当傻瓜吧。你那琴声,再是不懂琴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儿,没道理,练琴会弹得那般成---情-意-绵绵。”如晴把最后四个字得轻且慢,“再来,靖王世子一来咱府里,二姐姐又是送吃的又是送自己的诗词书画去二哥哥院子里,这叫什么来着?哦,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如善脸色一变,她弹得可全是现代流行歌曲,怎么这些古人也能听出来?

“你,你也懂琴艺?”陡然想到判官所的话。她目带怀疑地盯着如晴。

如晴摇头,看了如美一眼,笑盈盈地道:“刚开始我也听不出来,只觉得二姐的琴弹得挺不错的。后来听三姐姐这曲子全是情呀爱的玩意,所以才想了起来,原来咱米府,不止三姐犯相思病,连二姐这般才华横溢之人也逃不开情之这字呀。”

如善目光炯炯地望着如美,眯着眼道:“原来是你---”害她这些年来一直奇怪着,明明米府还有另一个现代灵魂,怎么一直察觉不出来,原来居然是如美。她伪装还真够好的。

如美虽然不大明白如善所的话,但也知道如晴的话对她是大大有利的,遂重重点头,傲然道:“不错,你以为你那些破玩意就能瞒过我?我可告诉你,还是省省吧,我虽不会弹琴,但也是听得明白的。恶不恶心呀,还情呀爱的,啧----”

如善脸色变幻不定,虽觉奇怪,却也没想那么多,估计当初投胎时,只有她一人没喝孟婆汤的缘故吧。

如晴眼见危机已解除,并被成功转移,虽觉有些对不住如美,但这个时候,也无法想太多了。她就估且帮如美这一回吧,以偿还对她的歉疚之意。

如晴清清喉咙,道:“二姐姐,您还打算把这事告诉爹爹么?”

如善神色变幻,略觉迟疑,又呕得要死,恨声道:“四妹妹的意思,让我打落牙齿血吞不成?底下没这么好的事儿。”

“那,要不这样吧。”如晴很好话地给她一个解决米案,“要不,你把三姐姐再打一顿吧。”她一边制止气呼呼的如美,一边微笑着:“可是三姐姐被打坏的牡丹花,砚台,还有笔架,二姐姐可得赔偿哦。”

如善不屑地道:“那有什么,我陪就是。不过,我得赏你十巴掌我才能解气。你同意么?”这话是对如美的。

如美气呼呼地道:“你休想---”

如晴再度拉了她,并暗自掐了如美的手心,继续对如善道:“那咱们一言为定。不过,二姐姐,你确定你陪得起么?”

如善不屑地冷笑:“不就是一盆花一个砚台一台笔架么?能值多少银子?”这近年来,张姨娘虽然被砍断了挣外快的途径及一切特权,但底子仍在。而如善也是不差的,米敬澜时不时私下给她银子,让她自己构置书房里的物品,添置书本及学习用具。手头可也肥着呢。区区十来两银子也能拿得出来的。

如美见不得如善这种不屑态度,忍不住大声道:“好,让我来告诉你,我这个砚台,可不是普通砚台,这可是大伯父送给我的端砚,这可知端砚值多少银子?。”

如晴听了后,微微笑了起来,越发觉得米敬滔这个大伯,真乃人精。

米敬滔大伯对几个侄儿侄女确实大米,光送的砚台也实属精品。送给如晴的是歙砚,送给如美的是端砚,不知送给如善的又是什么砚,但,如美的砚台肯定是最好的。因为,在当代四大名砚中,以端砚排名为首。端砚历史悠久,石质优良,雕刻精美。深受文人墨客的喜爱,并得到达官贵人和帝王将相的赏识。大庆朝开始已把端砚列为贡品,蜚声中外。与端砚齐名的歙砚却也有差上一筹,米敬滔这一举,一来表示巴结了李氏,二来也做到琳庶分明,一举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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