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们给生炉子暖和呢!”

如晴愕然,不过下一刻又缓缓压下挑起来的眉毛,枯站了大半个时辰便晕过去,这二嫂子林氏不是身子娇弱,便是----

“爹爹呢?二嫂子晕倒了,爹爹和二哥哥又是如何反应?”

“二爷去了乌兰阁,跪倒在太太面前,向太太请罪呢。”

如晴再度惊讶,“请罪?”不应该是质问吗?

夏林家的点头,“可不是,二爷跪倒在太太面前,口口声声林氏不懂规矩,没能给太太请安,并不是林氏骄纵无礼,实是身子娇弱,受不得寒,无法给太太请安。所以便代二奶奶替太太陪罪,并请太太饶恕二奶奶的无礼之举。”

如晴沉默了半晌,没有吱声,只沉声道:“那后来呢?”

“后来?那个时候老爷已经起了床,打听到了事情的原由。便朝太太发难呗。”夏林家的顿了下,又道:“晚昨老爷喝得酩酊大醉,是被扶进的乌兰阁。二爷去的那会子,也才起来呢。”

如晴半响无语,不知该佩服知廉这般维护妻子,还是该可怜李氏,知廉这个庶子,其实并不是吃素的。

中午用午膳时,如晴才见到了新任二嫂子林氏。忽然心头一阵轻松,并不是所有大家闺秀都相貌娇美,倾城倾国,不是么?

只见这林氏生得高佻,容长脸,稍显褐色的皮肤,略粗的眉毛下是一对不大的眼,整体五官较平凡,并且还有少许豆印,全身上下并无出佻之处,不过却胜在一个稳重。

大嫂何氏是稳重中带矜持高贵,而这林氏则是稳重中带大气,眉宇间自有股凌厉姿态。

话语缓慢,不低不沉,虽看似恭敬,却自有股凛然的威仪---这是在家中发号施令遗留下的习惯。

老太太给林氏引见了如晴,如晴依言向林氏施礼,“见过二嫂子。昨晚睡的迟,没能早起,没能见上二嫂子。请二嫂子见谅。”

去老太太那请安没见着如晴,林氏确有恼意的,但此刻见如晴语气诚恿,言于溢表,倒也不像是做作,便心下释然,虚扶了一把,略略端详,眼闪过一些惊艳来,轻笑道:“四妹妹哪儿话。都是一家人了,早见晚见都一样的。”然后从怀中掏了个银丝线绣制的荷包递与如晴,“这是给四妹妹的见面礼。四妹妹收下吧,这是嫂子的一片心意。”

如晴捏了荷包,感觉到沉沉的重量,心乐开了花,兴高采烈地道:“多谢嫂子。”

林氏轻轻地笑着,然后大家便坐到一起用饭。

姑娘在闺阁时自是娇贵,但做了媳妇的则要矮几大截,何乐就算低嫁,也改变不了侍候长辈的命运,林氏更不别,新媳进门,自是得表现一番。

如晴一边用饭一边暗自观察两个嫂子,两位嫂子并不甚亲热,客客气气的,却也看不出任何敌意。何氏对林氏目光淡然中带些许亲热,林氏对何氏面上也是诚挚中带恭敬。如果单凭目测的话,这两位妯娌应该能相处不错的。

如晴觉得她虽然现在享受着嫂子的服务侍候,但嫁到婆家,还不是得靠娘家父兄,而嫂子对自己的亲疏喜恶也决定了在娘家的依靠与地位。所以,兄长要讨好,嫂子们更是不能得罪。

对于两个嫂子的侍候,如晴是带着感激之心的。如美却是理所当然,把嫡姐的派头拿得老高。而如善……如晴微微蹙眉,这如善表现也挺古怪的,如果她冷淡何氏,在何氏面前保持矜持与骄傲,那还得过去,毕竟知礼与她不亲。但林氏可是她的亲嫂子呀,为何也表现得极为冷淡?

尤其林氏夹了菜放她碗,她却全挑了出来放一边,李氏发现了,便问:“这菜不合胃口么?”

如善一边扒饭一边道:“我喜欢自己夹菜吃。”

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向她,何氏下意识望向林氏,林氏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不过却脆声一笑,“看来是这筷子不干净了,那我扔了吧。”然后让丫头别换一双来。

新拿了筷子的林氏又夹了块步如善碗头,道:“这筷子可干净了,还用开水煨过,二妹妹放心吃吧。”

如善望着碗堆得老高的菜,唇角浮起些微的冷意,她盯着林氏,一字一句道:“多谢嫂子的盛情。可我并不爱吃鱼。嫂子为人媳妇,只需侍候好公婆就成了。不必紧着我。”

林氏略有惊讶,笑道:“想不到二妹年纪却这般体恤人了。”

老太太道:“还真是难得,善丫头也会体恤人了。”

如晴生怕节外生枝,连忙附和了两句。

李氏虽有不甘,却也只能作罢。

老太太又对何氏林氏二壤:“都坐下一道用膳吧。虽媳妇侍候公婆经地义,但我家还不兴这个。有下人侍候,没道理还把媳妇使的团团转。”这话是给李氏听的。

李氏面色僵硬,道:“老太太,媳妇侍候公婆本就是传统,也是规矩。所谓没有规矩不成米圆,这关系着家庭和睦,长幼尊卑,规矩可废不得呀。”

老太太道:“你倒是有媳妇命的。能受媳妇的侍候。”

李氏面色一僵,老太太这是在讥讽她当初没有侍候过她呢。

不过好在大家都用膳用得差不多了,老太太用了饭便离去,不然李氏可下不了台,她确实不好使唤何氏,至于林氏,李氏高贵地道:“老三媳妇,刚才吃多了卤水肘子,口有些燥,替我倒杯茶来。”

等大家用饭完毕离开膳厅后,待丫头们收拾了,另上了新菜,何氏与林氏这才准备坐下来用膳,不知什么时候又折了回来的如善叫住林氏。

林氏面色讶异,起身道:“二妹妹叫我有事?”

如善盯着她,脸色出现奇怪的笑意,“嫂子嫁进我米家应该多米打听过了,我哥哥不但有个嫡母,也还有一个亲生母亲。而我哥哥一直养在亲娘那,这样一来,嫂子便有两个婆婆。二嫂子没道理只侍候一个,却把另一个婆婆晾一边吧?”

林氏神色未动,并不言语,只望着何氏。

何氏皱眉,轻斥:“二妹这话得,太太是三弟的嫡母,按照国法家规,都应该是太太才是正儿八经的婆婆,弟妹是对是错,是好是坏,横竖有太太这管着呢,什么时候要轮到妾室沐猴而冠,充这个数了?”

如善脸红似血,沉着一张脸,冷声道:“太太虽是咱们嫡母,可我和哥哥都一直养在娘的跟前。于情受得这一礼。”

何氏挑眉,语气冷然:“二妹怎可如此话?太太身为三弟的嫡母,理所当然要受媳妇大礼。张姨娘虽是三弟生母,按规矩,可算不得正经婆婆。”何氏不理会如善沉聊脸色,径直道:“弟妹可是明媒正娶的米府三媳妇,这可是要进祠堂拜祖宗的,这嫡母都还健在,没道理把一个姨娘当正经婆婆供着,这要是传出去,没的让人笑话。”

如善气得轮圆了眸子,对何氏怒目而视,怒道:“大嫂子是否管得太宽了?这是我们三房的事。”

“三房的事我自是不想插手。可这关系到府的规矩,可不能坐视不管了。”何氏悠然道,“二妹,你从就饱读诗书,熟读妇容女则,却这般对自己嫡亲嫂子话,可有这个理儿?”

如善昂起了下巴,瞟了林氏一眼,傲然道:“若这个嫂子有让人敬重的本事,我自会像敬着长辈一样敬着她。”她冷冷盯着林氏,语气变咄咄逼人,“嫂子怎么不话?你嫁给我哥,就是我三房的人,还让旁的不相干的人干涉咱们自己的事,有这样的规矩?”

林氏总算皱起了眉头,目光凌厉,“二妹越来越不象样了。大嫂得对,有你这般对长嫂话么?”

如善冷笑一声,“我刚才也过,若当嫂子的有让人敬重的本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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