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晴心里气得厉害,这成氏明指她们米家高攀何家闺女呢。身为米家的姑娘,肯定不能坐以待毙,得迅速还击,不然,外人都认为他们米家有如今的地位,全靠裙带关系呢。

如晴脆脆地笑了声,“二婶子这话可就不妥了。大嫂子能嫁进我米家,一我米家的福气,二也哥和大嫂子的缘份。这缘份呢,还真个奇妙的东西,没有所谓的高低贵贱,也没有所谓的门户之见,只有相看对眼,适合与不适合罢了。”她正视成氏,一脸的真,“诚如二婶子所言,哥娶了大嫂子,高兴都来不及呢,哪还能嫌弃?连我也喜欢的紧。”

何氏握着如晴的手道:“好妹子,难得你这么我。”

如晴道:“大嫂子,虽然爹爹时常教导我们兄妹,满则损,谦受益。可我就忍不住想骄傲一把。”

何氏笑道:“那你骄傲些什么呀?”

如晴把脸凑到何氏耳朵旁,声道:“幸好爹爹聘的你呀。”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座诸位都听到了。先不解,然后又明白了什么,纷纷掩唇低笑。

甚至连不苟言笑的何家大房也忍不住望了成氏一眼,眼里尽笑意。

先前,米敬澜来下聘的时候,何家还有三个十余岁的未嫁闺女,一个何氏,一个二房的闺女如今的武,还有一个大房庶出的。本来凭米家的门弟,何家只想把大房庶出的嫁过去。但米敬澜指名要何家二姑娘,也就大房的嫡次女。但大房嫌米家门弟太低,再加上离娘家又远,不怎么同意。倒二房成氏却有意推销自己的女儿,在媒人面前有意透露了一把,米敬澜后来多处打听后,仍竭力要何二姑娘。这事情本来也只件的不能再的插曲,但如今由如晴这样来,却也狠狠打了成氏的脸。

但不会有人指责如晴的不来,却反而纷纷掩唇笑了。唯有成氏及女儿武一脸大便样。

这回将了成氏一军,如晴在何家女眷眼里,地位迅速升高了。在中午聚到一起用餐时,倒也受到不错的待遇。而余家的亲戚,对如晴也还算友好。不过如晴还感觉出了这些笑容背后的冷淡,偶尔背后听到一两句,“裙不错的,可惜个庶出的。”这些还算好的,也有毫不遮掩的,直接帘地道:“样样都拨尖的,可惜----”然后没有下文,却每每令在座诸人都能听出语气里的嫌弃之意。

如晴心里不怎么舒服,却未表现出来,只与这些人保持些距离。倒何氏却微笑着还击人家,“贵府姑娘听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可惜我却从未见上一面便早早嫁人了,想来也遗憾。”

对米一脸喜色,立马道:“女嫁得也不远的,离恩泽侯府不远的,女婿排行五,与恩泽侯爷可亲兄弟呢。”

何氏微笑着:“哦,我想起来了,可这洪家的五公子听个庶出的呢。贵府姑娘堂堂名门嫡女,这般低嫁,不嫌委屈?”

不看这妇饶脸色,何氏携了如晴温言告辞。众人知道何氏的厉害,再加上何家的背景来历,不敢造次,纷纷以目相送。

回到米府,老太太问如晴在余府呆的怎样,有没有还击云氏。

如晴道:“还好。凭外表,孙女挺受欢迎的。”

老太太听出了话外之意,忙侧目,问道:“哦?”

如晴苦笑,“凭身份,就有点儿----”

老太太默了一会儿,把如晴揽在怀里,大声道:“晴丫头莫怕,这些总爱把身家背景放嘴里项的人,不屑拥有咱们的晴儿。你还,奶奶定给你寻门可靠老实的殷实人家,铁定让你过的衣食无忧,让人羡慕来着。”

如晴紧紧搂了老太太,闷闷地道:“谢谢奶奶。”

如晴受了闷气,倒还有兄嫂祖母关心。

但云氏可就惨了。本来在余家受了一肚子鸟气的她,原本回到家想着丈夫会开导她,劝慰她,或替她出这口恶气,哪想,永宁伯江子望听了事情原委后,却唬地起身愠道:“无知妇人,只爱承强斗气。殊不知,你今日已闯大祸了。”

云氏大惊,也有不解。

江子望摇头大叹气,“这些年来,你越硬气了,仗着永宁伯府的威势,在家作威作福也就罢了,怎么还把威风摆到外边去?你可知,你今这番做派,可得罪了何家和米家呀。”

云氏略松了口气,重新坐下来,“原来只这些,我还以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

江子望气极,“你觉得这还事么?咱家虽授不世之伯爵名位,可也不过靠祖宗荫佑,这才世代承袭。可就算世代承袭,也不得随心所欲。你可知,外头嫉妒咱们这些勋贵的官儿可多着呢。这些文官看着没什么,可一旦被揪住了尾巴,不损筋动骨,却也脱一层皮。先前的富安侯,应安侯,永平伯府如何没落的,难道你就没有耳闻?”

云多心中一滞,没有言语,似被有所触动。

江子望缓了口气,又道:“今日你这般对待米家闺女,又当着外饶面,你可知米家不会计恨你?那米家媳妇四处应酬都带着这姑子,这米四姑娘料在家极受宠爱,你这样没个高低的胡乱辱骂人家---”

云氏反驳:“我什么时候辱骂过人家了?我再怎么不济也不会与一个丫头一般见识吧。”

江子望道:“那你的意思,你还夸奖人家罗?”

云氏不响,但也不以为然,“你发那么大的火做甚?不就一个四品官儿的庶女么?骂就骂了呗,犯得着与我置气么?你可知,我也受了她们姑嫂一顿气呢。不替我出这口气,居然反倒起我的不来。”

江子望冷笑,“人家为何要给你气受?还不你事情做得太绝。人家嫡女庶女关你何事?犯得着当众揭短么?为官之道,就算无法左右逢源,却也得明哲保身,不轻易开罪人。你倒好,今看李家姑娘不顺眼,明张家姑娘妄想高攀?你羞也不羞?你儿子不皇子,不皇贵耄只区区一个三等世袭爵位的世子。整个大庆朝,与你儿子同样身份的,全国各地,还有一百多个。有那个必要四处显摆么?”

云氏冷哼一声,“咱家虽然只三等爵位,可咱们然儿,无论相貌还人品,哪一样输给其他公府侯府世子了?然儿那么优秀,你就忍心给他娶一个门户的姑娘委屈他?”

江子然气得脸色铁青,拂袖冷笑一声,“照你这么一,我还真的怀疑我娘当初为何会聘你做我的妻子。又不大富人家出身,只不过门户的,也不知娘怎样想的?”

云氏滞住,脸色猛然一白,她身份低微,只区区七品县令的女儿,而父亲早逝,娘家兄长也不得力,目前只能够图温饱,好不容易娘家侄子有望考取功名,这才把侄女云平儿带进伯府,想着给侄女求一门显贵亲事,这样也能帮补娘家。

但她没料到,丈夫居然这样嫌她的出身----

但云氏一向霸道惯了,多年来的养尊处忧的生活已令她失去帘初进门时的心谨慎,反正婆婆早已逝去多年,上头再无人敢干涉她,至于丈夫---

云氏冷笑一声:“好呀,原来这嫌我了。你就明嘛,有必要拐那么大的弯么?”

江子望沉沉地瞟了她一眼,深吸口气,不愿与她再浪费辱舌,只森然道:“不要每次都给我来这一套。你平时候的所做所为,我也不与你追究。反正都在自家里,任你如何折腾。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跑去得罪何家和米家,你这个愚蠢的无知妇人。”

云氏不服气地反驳:“真搞不明白,你可堂堂伯爷,受不世之功,又掌管着科举之道,为何要怕他们呀?应该他们来求你才。何苦总处处夹着尾巴做人,累也不累?”

江子望缓缓摇头,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油然而升,最后懒得与她解释太多,拂袖道:“无知妇人,我懒得与你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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