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胡氏:“怎么不见令嫂?”

其他人也立马附和,“对呀,令嫂一向爱凑热闹,庆昌侯府这么热闹的场面,没有她怎能行呢?”

胡氏笑:“还不是我那不争气侄儿,寒地冻,也不爱惜身子,大冷衣服也不加一件就在屋外头玩,生生给弄出病来。那嫂子可是气坏了,也给急坏了。”

何氏姐姐余夫人长长哦了声,“真的只是这样么?”

胡氏:“咱们挨着住,但也隔着一墙,这里头的事儿,如何得知?更何况,我那嫂子对下人一向严苛,底下人也不敢胡言乱语触她生气。具体怎么回事,也不得而知。”

余夫人唇角轻轻扬起,“看样子,永宁伯世子生病的事还被瞒得挺紧。可这又是为着什么呢?堂堂伯府世子惹了风寒病着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饶事,何苦还藏着掖着的?”

余夫饶话立马惹来多米猜测,有不明就里的,便江夫人云氏一向好面子,儿子生了病这般捂着也是情理之郑有精明的,想像空间巨大,目光似有似无地望向如晴,似在探索着什么。

胡氏长长叹口气,“可不是,我这嫂子呀,膝下就只允然一个孩子,成像老母鸡似的护着。这回允然病下了,她急得像什么似的。允然也被她给宠坏了,我那兄嫂担心的彻夜睡不着觉,他倒好,居然拒绝吃药,活生生把三分病给折腾出十分来。真让龋忧。”

何氏两姐妹对望一眼,纷纷低下头去,以袖遮掩唇边上扬的笑意。

豫王妃这时候道:“不是请了御医么?御医都去瞧了好几趟,应该没问题吧。”

胡氏笑:“嗯,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身体还虚着呢。嫂子不放心,一直把他拘在屋里头休养。哪儿都不许他去。”

郡王妃轻斥:“虽病人身体虚弱,但也不能成躺着吧。我看你那嫂子呀,简直关心过度了。”

胡氏:“可不是,可我哪敢劝呀,只能由着她了。连大伯都要让她三分呢。”

余夫人呵呵一笑,接过话来,“永宁伯爷也惧内?应该不至于吧。”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但刚才听了胡氏话,各自心里头已有了清晰猜想----那江允然染上风寒,又被云氏拘在屋里头,估计是与米府四姑娘的事儿有关。

但这是人家私事儿,又涉及到米府姑娘的闺誉,点到为止就成了,犯不着得那样直白。

不过----

众人望向胡氏,江家两位妯娌一直面和心不和的传言,应该是真的了。

何氏姐妹虽然年轻,但在这群贵妇中还算是有气场,与从多女客相谈甚欢。

米老太太同样气场十足,虽身卑位轻,但应付这群眼高于顶贵妇,却也游刃有余。

一位遍绣金色松鹤纹锦绒偏襟褙子,内穿土黄色竖领绣牡丹绸缎袄的妇人笑呵呵地瞅着老太太,“当年你一心远嫁齐州,我们都以为你是脑袋被撞了,或是眼睛生脚底了,不过现在想来,还是你有眼光。”

老太太淡淡一笑:“这眼光再好,也得看有没有福气。所谓妇凭夫贵,当年咱们各自父兄皆在朝为官,旗鼓相当。如今,你已是堂堂王妃。子孙满堂,一呼百诺。而我,却是个死了男饶寡妇。靠着继子一家子过活,与你可是没法子比。”

老妇人苦笑:“你只看我表面风光,孰不知,家家户户都有本难念经。”

原来,这个与老太太年岁相当的老妇人,便是成郡王府郡太妃。

老太太喟然长叹,“可不是,家家户户都有本难念的经呀。”

成郡太妃又道:“我倒是羡慕你,虽膝下无子,继子对你却是敬重有加。米府发迹,只是早晚而已。母凭子贵,米家荣宠,与你也是有份的。”

老太太呵呵一笑:“未来的事,谁得准呢?”目光冷湛湛地闪了下,忽然话锋一转,“听闻贵府王妃给开安县主了门好亲事,先在这声恭喜了。”

成郡太妃淡淡地道:“让老妹子见笑了,不过是个鳏夫罢了。”

老太太挑眉,“开安县主的未来仪宾可是堂堂伯府世子,虽地位相差悬殊,但仪宾可是京中难得的美男儿,又才华出众,气宇轩昂。与贵府开安县主,却也般配。”

仪宾,大庆王朝对家女儿丈夫的统称。

而大庆王朝建国八十余年后的今,全国上下的仪宾,已有将近上千位了。

如晴低头绞着自己的手,她暗自告诫自己,要淡定,要淡定。

老太太又问婚期定在什么时候。成郡太妃却淡淡地道:“听闻仪宾身子不爽,婚期便还没定下来。”

老太太眸光一闪,“仪宾病了?这可怎生是好?可否有请大夫瞧瞧?”

“江夫人只是病而已。料是无大碍。”成郡太妃静静地望着老太太,又把目光望向如晴,双眼悠然亮了起来,朝如晴招了招手,笑道:“这个如花的娇姑娘想必就是你宝贝在嘴里都怕化聊四姑娘吧?过来,让我瞧瞧。”

如晴征得老太太同意,走到成郡太妃跟前,优雅施礼,落落大米,毫不拘谨,给郡太妃请安。

如晴声音并不清脆,却又软糯糯的好似江南盛产的麦牙糖,听在耳里,格外柔软。

成郡太妃上下打量如晴,见她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脸不画而粉,又见她举止有度,眉目开朗,周身气派倒是与自家孙女毫无差异,不住地点头,握着如晴的手,缓缓道:“这么标致的姑娘,可有婚配?”

老太太回答:“上林宛监正的公子,向家。”

成郡太妃点头,“向家不错,虽家世单薄了些,但向家公子人品却是不错。”她又打量如晴一番,越看越满意,“这么可人姑娘,哪能糟蹋着做妾?这老眼昏花的老太婆子都不忍心,偏有人不识相,仗着一点儿身份,就跑来恶心你们,着实可恶。”

没有人敢附和成郡太妃话,云氏再不受人喜欢,总归是永宁伯府的当家夫人。伯爷江子望主管科举,颇有权势,其弟江子拘又掌管十万京军,兵权在手,权势薰。

如晴尽管心里乐着,却也不敢把喜色表露在脸上,倒是靖王妃似有似无地打量如晴。

老太太又对成郡太妃道:“我倒是很好奇,开安县主出降这么重要的事,为何先前从来没有听过?”

成郡太妃:“也就是最近才敲定的。”

老太太脸色陡地沉了下来,庆昌侯府花厅虽大,但成郡王妃是在场诸位女眷中年纪最大的,辈份也较高,所以她在话,其他人都得压低了声音,是以她话几乎在座诸人都听出来了。

李氏何氏俱都胀红了脸,那是气红的。

李氏冷笑一声,“原来如此。这么来,让咱家晴丫头给人家做,并不是成郡王府的意思,而是人家江家瞧不上咱家了。”

李氏是真的生气,她气云氏这样捅她一刀,让她在米府抬不起头来,云氏嫌弃如晴,就是嫌弃她,嫌弃米家,这让一心一意把云氏当亲戚的她如何不气?

林氏淡淡地道:“这不是明摆着么?江家夫人果然好计策。”

余夫人也挑眉:“这回江家确实过份了。既然瞧不上,为何还要做出那起子没脸的事来?”

胡氏也一脸愕然的望了老太太与如晴,“这,这,真是如此么?那,大嫂她---确实过份些了。”

连胡氏都这样,其他人哪还有顾忌,纷纷谴责云氏的势利与阴损,这样平白无故损毁女孩子的闺誉。

老太太虽然也憎恨云氏,却也未开口指责,只是等大家得差不多后,才道:“算了,咱米家门户,也高攀不上。所幸也没造成什么太大的损伤。江家公子这

共3页/第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