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心法,本来是褚家每位继承人才有资格修习的,可是皇上体弱,不适宜练武,为保证这一代的帝王心法不失传,这才由十三岁的褚茹雪带为修习,并负责传授给太子。
帝王心法的精髓,便在于可以瞬间爆发出比自己本身高达十三倍的内力,虽然时间甚短,但是对于褚茹雪来,扭转一场战局,却是足够了。
况且,褚茹雪却是一个最讨厌的敌手。
因为他太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来打击对方的劣势,他的可怕之处在于头脑和灵敏的反应,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挑出对手的破绽。时候,萧琴就吃过褚茹雪这方面的亏。对于她的武学套路,褚茹雪拿捏得恐怕比萧文虹还要清楚。如今她要凭大部分内力来压制心脉不让毒素发作,这一战,如果当真要拼起来,恐怕双方都要大伤元气。
可是——她别无选择,如果他一定要在她前进的路上设置障碍的话,那么她也绝对不会妥协。
“少罗嗦,亮兵器!”
“真的不要我赤手空拳让你三招?”褚茹雪一双眸子似笑非笑,似乎是在逗弄猎物的猎人——萧琴最讨厌这种目光,猎人,那应该是她最善于扮演的角色才对!
“你以前不是这么罗嗦的。”
真刀真枪面前,所有的弯子脑筋都是多余的。
突然,萧琴似乎想到了什么,自信审视起褚茹雪:“你在拖延时间?”
褚茹雪从容淡笑:“你不觉得对现在的你来,这是最好的办法吗?不战而胜,未必不好。”
“我看起来已经脆弱至此了?”萧琴皱眉,心中觉得好笑,自己看起来已经摇摇欲坠到像马上就要倒下去的地步了吗?
“当啷”一声,萧琴将长剑一扔,凝视他道:“你的条件,你不会这么好心的。”
褚茹雪却只是笑:“和聪明人话就是愉快,尤其是琴儿你这样的聪明人。”
弃剑?是怕在站下去自己会靠剑来支持越来越沉的身体,玄武尊的道路她才刚刚开始走,她不能在人前失了霸气威严。
“其实我真的是个心地很善良的人,我想,会有一,我必须跟你决斗,但不是今,不是现在,不是在这里。”
萧琴突然大笑,语中不无讽刺:“褚茹雪,我错认了你,原来你还是个君子。”
褚茹雪摇摇头:“君子之诺,太过沉重,我宁愿做一个反复无常的人。”
“你错了,反复无常的是女人,我不介意在拣起剑来和你决一死战。你若想斗,早就出手了,拖延时间是我偶而会做的事,但却不是你的作风。”
深深呼了一口气,萧琴眼眸中坚定异常:“你的条件。但是我想警告你,我萧琴并非没有把柄的圣人,但要挟我的筹码却不是一般人付得起的,至少你今日所拥有的,还远远不够,我只期盼你拿出能让我信服的理由。”
眼前的萧琴浑身是伤,这话时,眼中却放出一股自信的神采。那一骨子傲视下的气势,竟然就出现在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少女身上。那是不协调的,不应该存在的,可事实上,萧琴就这样站在那里,那样骄傲,那样不屈,那样坚忍。
这个少女,站在那里,分明一身的伤,却似乎什么都不怕,似乎要让下都畏惧,整个江湖,都要拜在她脚下。
“传奇女侠”的萧琴,真是奇妙的人。台下的东郭从露仰望四大家族年轻的新主人,不由有一种复杂的感觉。
也许,她只是也许……也许这一次,她真的选对了追随者呢?
……
……~
“信服的理由吗?”褚茹雪冷笑道,“我褚茹雪想知道或想做到的事,就一定要达成,这算不算理由?”
萧琴点零头:“算,你这个人向来偏执得要命。”但是事实上,这个底下褚茹雪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少之又少。
褚茹雪对于她的嘲讽充耳不闻:“我要知道你身上的毒是怎么来的。”
萧琴一怔,皱眉:“你没病吧?”
“自己看喽。”
“这么无聊的条件你也想得出来?”萧琴沉下脸,“别绕弯子,你的真实目的。”
褚茹雪不是不萧全大局的人,他确实问过她中毒的缘由,但是她当初拒绝了,如今便更没必要再和他解释。
念旧情?
会!
但是还远不足以要他放弃这次卖她人情的大好时机。
白了,他们两个斗得两败俱伤对朝廷一点好处也没有,她才不信他会傻傻放过这次机会。他一路上费劲心计阻止她,等得不就是这个时候?
傲雪堡其实也就是他的一颗棋子,受伤于否对他来并不重要。看吧,借刀杀人,暗箱操作,标准的皇家手段,一丁点不带含糊。
“这当然是其一。”褚茹雪笑容里含着一丝残酷。他有他的利益,感情用事不是他褚茹雪的作风,他倒是很高兴萧琴能看透这一点。
“其二,我要封皮栋离开傲雪堡,不许带走一兵一卒。”
萧琴目光一冷:“狮子大开口?”
封皮栋在傲雪堡期间暗底下为她传递了不少消息,包括车队遇袭的时候,以阵法相暗示她杀手为封博涉指派以及平日里在封博涉身边的人手身上动的手脚。
封皮栋是她手下少有的得力之将,既然身份既然已经暴露,必然是要离开傲雪堡的,只是,不带走一兵一足这……
他一人卧底傲雪,身边怎会没有亲信心腹。封博涉对封皮栋很是信任,堡里的内务大部分由封皮栋管理,而以封皮栋的能力,加上这份便利,必然已经为自己分离出大半傲雪堡的手下,如今要把他们都留下,她分离傲雪堡的计划便要被破坏不少。而封皮栋对她这个新主恐怕也会有想法。
褚茹雪冷笑:“那些人本来就是傲雪堡的,你让他们留下,我自有办法收回他们的忠心。你若带走,才是异想开。你当封皮栋那么大的动静我会一点不知道么?你当他那些所谓的心腹里就没有我的手下么?”
萧琴仔细品位着褚茹雪的话,不能否认他话中确实有其道理。但是这人向来最会作戏,尤其是有所企图的时候。所以他的话,只信三分便罢。
略微作了思考,萧琴颇不放心地问:“还有第三么?”
若是某人继续得寸进尺,那么可别怪她不讲情面了,当真不给她留后路的话,她也只有拼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