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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
他背对着她望着这片花海和河,淡青色的锦袍,细而精致的云纹,绣以银线。她望着他的衣裳,这是她第一次见她穿黑与白之外的颜色,隐约间,仿佛白色也已与他绝缘。
她惊诧地抬起头望着他,目光也慢慢地颤抖起来。然后她终于问出口: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但他没有看她。彼此之间的陌生似在瞬间化身成了那潺潺的流水,然后无比的放大。这是将两人隔至两岸的孤寂。她望着他震住,然后一阵痛攫住了她的心,无法呼吸。
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似是拨开了芦花的簌簌响。萧琴回过头,却是两个衣着光鲜的仆人,当先一个手中奉着一把古琴,带着十分恭敬的神情。
萧琴的心陡然一震,这不就是她的琉光琴么?
仆人在尤应沂的身后恭谨地朝萧琴跪下,黑色的幞头显得他们虽然是个仆人,然而气质还是分外儒雅。萧琴颤抖着手去触碰那递到她跟前的琉光琴,如同是在触碰不知名的事物,玉指轻轻地触碰到桐木的表面。
一瞬。泪水吧嗒砸在崭新的琴面上,然后她望着尤应沂回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
“物归原主罢了。”
他俊秀的面容如一潭清水,着这话回过身来,似与自己无关一般波澜不惊,淡漠而疏离。
萧琴却如遭五雷轰顶,几乎就要站不住脚步,望着他,然后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
“……是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