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很饿。
她胃里是空的,整个身体都是空的。
她收敛笑容,抬眼看了看他。
也不用她说什么,钟靖辰就冷着脸打了个内线电话,“送吃的过来。”
等待的功夫,钟靖辰回到床上看书。
安沐颜见他看得认真,于是不打扰他,默默地向后靠了靠。
钟靖辰其实有些心乱,根本看不进去书,只是照着自己平时的阅读速度,机械性地几秒钟翻一页。
他知道她现在无论身体还是心里都不好过。
他的确对她下了狠手。
以至于最后他在沙发上将她放开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力气支撑自己,身体软塌塌地沿着沙发靠背滑下,然后一动不动。
他知道她早就支撑不住了,几次几近昏厥,可他不断用各种方法刺激她,不许她昏过去。
她一次次地浑身颤抖,难耐地呜咽出声,可她一直没有求饶。
平时他没有刻意折磨,她受不了了都会出声求他,可这次他明显含着恶意的对待,她却忍耐了两个多小时,就是不开口求他一句。
她是铁了心要走还债这条路了。
他不断回想起那一幕,她躺在沙发上,身体各处都有被他欺凌过的痕迹,苍白的小脸上是已经干了的泪痕,红肿的眼睛半睁半合地看着他,仿佛要重新认识他一样。
他想抽烟。
但他不会在卧室里抽,尤其有她在。
钟靖辰合上书扔到一边,再次下床,先从柜里扯出一件丝质睡衣仍给她,“一会儿要进来人,自己穿上。”
说这话的时候,他从桌上拿了烟盒和打火机要往外走。
安沐颜一边套睡衣,一边沙哑地开口,“你最近好像经常抽烟。”
钟靖辰顿了顿,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依旧开门出去。
他前脚出去,后脚有人来送餐,是一个女服务员,低眉顺眼地把餐车推到床边,“安小姐慢用。”
然后低着头不快不慢地退出去,训练有素。
安沐颜没有马上吃东西,她下床,一双又长又细的腿酸得几乎走不稳,来到盥洗室,她拉开睡衣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除了一时无法消退的那些痕迹,身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了,皮肤滑滑的,头发也不是很乱。
他一定帮她清理过了,她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钟靖辰再进来卧室,她已经吃完了,他让人把餐车拖走,锁门,坐在床上,没再看书,只是背对她坐在那里。
安沐颜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儿。
“你以前不怎么抽烟的。”她说。
“作为一个玩物,你管太多了。”
安沐颜噎了噎,是,现在他们之间,不比从前了。
她坐在被子里,垂眸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是怎么把我从影音室弄出来的?其他人……有没有看到?”
钟靖辰慢半拍地侧了侧身,转眸睨着她,“怎么,害怕别人知道你的新身份?”
安沐颜呼吸又是一窒,眸中闪过慌乱。
钟靖辰说:“既然当玩物就别要求太高,要不是对你你这幅身子只我一个人碰过,我都不该亲自给你清理。”
安沐颜闭了闭眼,一股钝痛从心脏传到指尖。
她用力握了握手,无声地做了一个深呼吸,“那还真是……麻烦你了。”
钟靖辰转回头,没回应。
安沐颜掀被子下床。
钟靖辰听见声音,蹙眉转过来谨慎地盯着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