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为父也是为了你好。”顾德文心中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
“父亲?父亲你别听她胡言乱语!父亲——!”
“父亲你是侯爷,是皇上最器重的大臣,您一定能想办法救我出去的,我愿意等,父亲救我啊——!”
“父亲——!!!”
顾妤柔惊慌失措的叫着,黄管事得了顾德文的意思,默默点头已经打开了牢房大门进去了,旁边的几个嬷嬷也上前按住了顾妤柔,随手拿过了身上的绳子就套上了顾妤柔的脖子。
顾德文看着这一幕心颤了颤,那绳索上还有干涸的血迹,也不知曾有多少条人命了结于此的。
黄管事等人早已是轻车熟路,那绳子不知怎么绕了绕,勒住顾妤柔的脖子,像是生生要将她的整个头颅都要扯下来了似的,这杀人也有技法。
你怎么勒能叫人立即咽气,又怎么勒能叫她受尽苦楚方才咽气。
“父……父亲……”顾妤柔挣扎着蹬着腿,瞪大眼眸像是用尽全力朝着顾德文伸手,那眼眸之中的惊恐和绝望让人心颤。
顾德文再看不下去,失声痛哭捂住了脸,在顾妤柔咽气的最后一秒转身离去了。
顾妤柔最后所见的,就是自己的父亲背身离去的模样,她心中最后一丝光灭了,眼眸之中的生机泯灭,死于囚牢之中。
囚牢内是阴暗死气,囚牢外却是阳光明媚,艳阳高照的天。
顾妗姒就站在阳光下,身上穿着的月蓝色柔绢长裙上勾着细细金丝,顾德文一步踏出囚牢,看到便是顾妗姒那仿佛万丈光芒的背影,心口巨大的恐慌和心痛像是缓和了些许。
“父亲。”顾妗姒转过身看向顾德文,顾德文面色苍白无力的点了点头,脚步像是都有些虚浮了,无力对着顾妗姒拱手道:“臣身体不适,不能与娘娘久叙,改日再进宫给娘娘请安。”
“父亲好生休息。”顾妗姒抬手唤了人,将顾德文送走了。
“娘娘,人已经咽气了,死的很痛苦。”黄管事见顾德文走了,这才上前来对着顾妗姒俯身拜道。
“看来黄管事手艺很好。”顾妗姒抿唇笑了,旁边春雨上前给了黄管事一个钱袋子,顾妗姒淡淡侧头说道:“将她葬了,惨死之人需安葬妥当,切莫叫她扰了顾家安宁。”
黄管事闻言顿时了然。
忙点头应下了,这葬也有葬的说法,自是要镇压葬死了,多是担心怨鬼什么的作乱,她们可最懂这个了。
顾妗姒从大牢离去并未回宫,而是直接朝着午门而去,怀王一党今日处决,看了看日头时辰也是差不错了,她自是去观刑的。
顾妗姒到午门口的时候,靳闫容已经到了,靳元泓负责行刑,下首高台上靳亦瑜与柳文建等一众人全都被押了上来,外围观刑的百姓不知围了多少圈。
都在议论纷纷的说着,这就是逆党啊。
企图谋朝篡位的……
果然是该杀。
顾妗姒迈步上前,还未俯身行礼就被靳闫容拉着了,柔声看着她询问道:“去了何处?怎么来的这样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