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娴静的花魁,和昨儿那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果然不是一个档次的,也难怪她能蝉联花魁这么久。
虽然处于这风尘之地,但身上却没有那股子风尘气,若不是知道她是个花魁,还以为是哪家的姐呢。
“不知二位公子如何称呼。”行了一个礼,也不急着贴上来,而是在三步开外开口话,分寸把握的很好,声音也是不娇不媚自有几分清冷在里面,哪怕她是这般话,也不会让人觉得无礼,到是觉得理所应当。
只是苏苏不是来听她弹曲子,看她那拢在袖子中的手,可是还青着,昨晚这弹了这么久的琴可不是着玩的。
“我姓苏,那位是我的朋友,薛公子。”
“苏公子安好,薛公子安好,不知二位想要听什么曲子。”开口绝对不提其他的事情,把他们能做的框在怜琴这件事上,似乎他们其他的都是不应该的。
苏苏这边和红袖姑娘随意聊着,薛澜却像是被雷击中了大脑一般,刚刚阿然她姓苏,她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世。
对,一定是知道的,想到这个可能,薛澜心中多了几分欣喜,却又突然漫上了几分害怕,她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一路上却没有提起,会不会知道苏家灭门的背后有他们家的手笔,会不会……
薛澜一时间不知道她知道实情的好还是不知道的好,他害怕她的离开,更怕她恨自己。
“薛公子,您怎么了?”苏苏没发现薛澜的不对劲,倒是这个红袖先一步看到,这才让她回了头。
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也没发烧啊,倒是比自己的手还要凉些,只是他自己就是个医生,应该不至于自己生病了也不知道吧。
薛澜回过神来,拨开了她放在额头的手,摇了摇头,“只是想到一些事情,无碍。”
点零头,薛澜没出岔子就好,不然接下来她还真的不好办。
彻夜长聊不是她的本意,人家都了要听什么曲子,总是要听上一听,才不能辜负了她这一千两银子并着两锭金子,问话也不是急于这一时,如果是暗探,她可能会有一些抗药性,不知道薛澜能不能解决。
已经摒弃了那些想法,既然还没有发生,那就走一步算一步,现在他要做的是帮着阿然从这个花魁口中问出话来。
刚刚他们两人喝的茶水,已经掺进去了药水,但阿然也事先叮嘱过,如果是暗探定是被训练过的,未必给了药水就喝下去,喝下去了也未必起效,究竟是什么个情况还要慢慢的看,都包了一个晚上,那就不需要急在这一时,和昨儿那人一样,最热闹的时候,最是不容易引人注目。
不得不,哪怕手上还带着伤,这花魁的琴技依旧高超,仿佛她手上的伤就不是伤,只不是是沾染了颜料罢了。
潺潺水声似乎从她的指尖倾泻而出,他们此刻不是在灯火辉煌的风尘之地,而是在郊外的青翠竹林间,溪流从他们身边流淌而过,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