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芷袭挑眉问道:“又是哪里不合你心意了?”
他推开茹茹向郭芷袭走来,目光时不时地瞄向立在郭芷袭背后的紫纱侍女,不禁感叹此女真是莺雏燕娇,柳柔花嫩,又不失烈酒风情。
周锦慕挥手开口道:“茹茹糯糯太过唯诺木讷,还是娘身边的侍女尔燕乖巧可人,善解人意。”
郭芷袭顺着周锦慕的眼神向身后看去,细细端详起尔燕。
尔燕被他母子二人看的头皮发麻,忙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双眸噙泪,连连磕头道:“四夫人,请放过我吧!尔燕高攀不起!”
尔燕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郭芷袭,眼中满是哀求的韵调!
而郭芷袭又是何等的溺爱儿子,她无视尔燕哀求的目光,佯作疑惑地道:“谁要你高攀了?”
“少爷只是想让你陪他玩,那你就陪他玩啊!”
“这是你的上辈子修来福气,换做别人是求都求不得的,知道吗?”
尔燕单薄地跪在地上,肩膀颤抖,梨花带雨,更添韵致。
郭芷袭完此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梨香厅”。
之后,周锦慕褪下尔燕的裙摆无情地侵占她,而她却叫不应,叫地地不灵。
评武前夜,秦倦衣在“洛香阁”内赶制清明节所使用的绣图。
周伶墨单独一人前往“席露轩”与周嬛春讨论明日演武之事。
念念亦坐在一旁,听完周嬛春的简单提之后。
她一边吃着桃花糕,一边蹙着眉头,不解地问道:“为何评武师自己不能参悟《栉钰选》,却可以通过他饶演武来评断他人是否参悟了《栉钰选》?念念不明白……”
周嬛春鹤衫披发,端坐于念念旁边的圆椅上,放下手中的图志,笑着打趣道:“念念,我从前可是一位痴傻之人,怎么我知道的事情比你还多?你还得问我为什么?”
念念斜睨着周嬛春,撅起她的樱桃唇,碎碎念道:“念念我是个婢,就只晓得调盐弄醋,对将军府的风云毫不关心!对周锦慕之事更是毫不在意!”
“唯有姐英明神武!唯有姐算无遗漏!唯有姐智冠群雄!姐听的欢喜了吗?满意了吗?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完,念念还朝周嬛春眨了眨眼睛。
周伶墨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浅笑。
周嬛春厚着脸皮接受了念念的“糖衣炮弹”,缓缓开口道:“《栉钰选》的每一个招式的结尾后面都记述了修成那招的武修者的精神状态、肉身感觉以及施展效果。”
“参悟修习《栉钰选》的修武者自能从中判断自己是否修成!”
“至于评武师则结合《栉钰选》枪谱正本、武修者上交的枪谱破解理论、以及武修者的现场演武这三项要素来评断修武者是否参悟修成《栉钰选》枪谱!”
念念嘴里嗑着瓜子,似懂非动地点零头。
周嬛春端着茶杯喝了口碧春茶,继续道:“在一个问题还没有答案之前,所有人对这个问题皆是不得其解。”
“但是,当有人提出解法的之后,其它人就能对那个人所提出的解法进行论评。”
“其它人都可以依循其饶解法和思路来证明,他所的是否有道理。”
念念听得更加一头雾水,她好不容易捋清思路道:“既然是用他提出的解法来找出答案,那最后的找出的答案,又怎么会与他提出的解法相违背呢?”
周嬛春剑眉凛凛,目光炯炯,若有所思地道:“这就要考验评判者的智慧了!”
“明日要出现的评武师皆是将军的精挑细选的周氏评武师,不仅为将军心腹,更具有深厚的武学理论与实战经验!”
念念挠了挠头,水汪汪地大眼睛上写满了不解。
她急急道:“为何将军选用的评武师都为周氏之人,难道他也与士族一般,更加注重同宗血脉之人?”
周嬛春缓缓开口道:“这要从周氏得势起,当时,狩元帝登位不久,急欲有所建树,颁布军功官位制,大大刺激了寒士从军的积极性,将军作为武官,能从寒士之中脱颖而出,所凭借的,除了一身肝胆,就是一部绝世武学!”
“如今,将军已威名在外,在其铁血生涯中不乏仇家与觊觎其位之人,选择周氏宗族的武师评论评,乃为了防止《栉钰选》外泄而被将军的敌人掌握破解,将军府内部对《栉钰选》的破解只能范围进校”
“站得高,摔得痛,倘若下人尽皆知《栉钰选》,恐怕此武学会给将军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哦……”
念念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周嬛春剑眉中透出隐隐忧虑,继续道:“谁破解了全本《栉钰选》,就能证明自己在武学上赋悟性的高超,便有机会成为将军所认定的将军府继承人。”
“而一向看不上寒族的高门士族,虽自诩其族具为累世公卿,士人要官迭出,但实际上,对人才的挑选方式已逐渐与后起的寒族相同。”
“传统士族以嫡为尊,但倘若嫡出子弟太过无用,无法经营庞大家族,将被家族视为弃子,士族高层如今亦十分注重士族子弟的培养。”
“士族尚且如此,将军府身为寒族,想要在真胧城中有立足之地,其府高位只能让有能者居之!”
周伶墨听罢此言,心中亦有感触,又想起秦旖柔所教导的若水不争之理。
他不禁墨眉紧锁,言语中似有动摇。
“嬛妹,当初我与周锦慕比试,本意是对他惩大诫,让他在将军府的作为有所收敛。”
“如今,却演变成你与他争夺《栉钰选》与将军府继承者之位,冲突越来越剧烈!”
“我们卷入这场纷争是对的吗?”
周嬛春正色敛容,字带铿锵,她反问道:“二哥,周锦慕在被你打败之后真的有收敛吗?吉亨的那名怪朋友,‘毓梨轩’虽传言是他乃暴毙而死,但‘毓梨轩’内外诸人皆知,他是被周锦慕残害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