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饮食本就精细,这几年随着身体的每况愈下尤甚从前,过分油腻的东西已经许久未见了。
无语地看了眼黑着张脸的李云,萧风顿时生出一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
这是现世报!
好在萧风从来都不拘节,也不同李云打招呼,十分自觉地为自己点了份甜粥,让李云瞪着个牛眼,郁闷了半。
不多时,甜粥便也督了萧风面前。
过分甜腻的香气飘荡到鼻尖,萧风轻蹙了下眉头。
暗自感叹了下店家真实在,萧风还是打消了再换一碗的想法。
“请稍等一下。”心念微动,萧风抬头叫住了将要离开的伙计。
伙计也就十七八岁模样,虎头虎脑的,颈上搭了了条白色毛巾,看上去倒是十分机灵。见萧风喊他便十分自觉地低头哈腰来到萧风几步外的身侧,“公子有什么吩咐?”
也亏得他刚才没在大堂,若是见到之前李云教训那书生的场景,现在不知该是何表情呐。
萧风冲其友好一笑,十分老练地从李云怀里掏出二两碎银,放在桌上,“只是问些事情,不知方不方便。?”
不是萧风不想掏自己的银子,实在是萧风身上一般是不会有什么财物的。
即使于逸也是带的银票,实在没法打赏。
李云嘴角抽了抽,心道:“虽然我并不怎么在意你拿我二两银子,但你这么随意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而这时,萧风还似乎并未觉得什么,回头冲李云无辜一笑。
李云瞬间没了脾气,跟这个祖宗计较,自己还不如先准备好豆腐呢。
伙计看着桌上的碎银,心里都乐开了花。二两银子可是差不多他几个月的工钱呐。忙不迭回应道:“方便,方便。客官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便是不知道的,的也能立即去给您打听出来。”
萧风满意颔首,语气随意中略带好奇道:“那个刚才于掌柜交谈的是什么人?就是刚才那个同你擦肩而过,出了酒馆的读书人。我看他似乎与掌柜很熟的样子。”因为有栅栏前的那一事,萧风倒没打算拐弯抹角。
“能不熟嘛,赊了我们酒馆好几两银子酒钱呐。”伙计面露不屑,嘀咕道。对于伙计这种平头百姓来,几两银子着实算得上是大钱了。
萧风挑了挑眉头,静等下文。
伙计见状,生怕萧风不满,连忙清了清嗓子,解释道:“那个穷书生啊,名叫柳愤,自称是负笈游学的读书人,三个多月前来的,学问大不大不知道,倒是嗜酒得很。”
他突得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知道桃苑居的桃君吗?是个花魁,美得很。他刚来便上演了场英雄救美,还狗屎载俘获了佳人芳心,”
到这里,连他自己都啧啧称奇,“可惜是个榆木脑袋,一个月的时间便和人家闹翻了。本来也没这么嗜酒的,近来估计是借酒浇愁。也是被桃君姑娘养刁了,还非好酒还不喝,以前有桃君姑娘好酒好菜供着,这些当然都不愁了,现在可好啦,连买酒钱都掏不出来了吧?”伙计的声音虽低,但其语气中的幸灾乐祸却明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