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萧风话音落下不多时,便见红雾翻腾,紧接着金光闪闪的老和尚从红雾中走出,依旧庄重威严如古佛降世,只是神色却着实有点出戏,“那个,老衲是才到的,萧施主可莫要多想了。”
萧风微微冲其颔首,并不打算追究这茬儿,抬手指了指红雾,“前辈可有法子?”既然有了劳力,他也不打算再跟自己过不去。
老和尚似乎更加尴尬了,“施主不是有了法子了吗?”
萧风浅笑,“可前辈过不关晚辈的事的。”
“反正都出手了,为何就不送佛送到西呢?”老和尚不甘心嘀咕。
萧风闻言,认真看着老和尚,脸上神色似笑非笑。
“咳......咳咳咳。”老和尚被盯得心虚,干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出家人尚以慈悲为怀,普渡众生,老衲岂会没有法子,怎能劳烦施主?”着,他已自怀里掏出一大串佛珠来。
也不知道这么一大串佛珠,老和尚是怎么揣在怀里还让人发觉不聊。
随即,便见他动作麻利地开始拆线弹珠子,与萧风之前弹石子的动作相差无几。
萧风初看觉得滑稽,可看着看着面色反而肃然了起来。
自己布阵无论何阵都需以真气勾连阵基方能成阵,可老和尚前辈却似乎完全不需要这个,只是简简单单地投掷珠子,阵便可成,红雾便会随时间逝去一点点缩,是佛珠的缘故吗?而且前辈投掷的珠子数远比自己所投掷的石子数少得多,效率也远胜自己。
萧风认真看着老和尚的动作,脑海中不断推演,眼神愈发明亮。
是了,前辈布阵的手法看似与自己的差不多,却只是用了自己的阵基,所用阵法与自己阵法完全不同,阵理也有不差别。但不可否认的是,老和尚前辈用的阵法绝对比自己从骆寒师尊那儿学到的高明得多。
意外之喜!
不想老和尚还竟是个阵道大家。
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方圆百丈的红雾便缩到了丈许方圆,高也已过数十丈,远远看去便如一猩红色龙卷,声势浩大不浩大不知道,却绝对是壮观非常的。
萧风在一旁静静看着,饶有兴趣。他有点好奇最后也是最难的收尾工作,老和尚会用什么手段。
紧接着,便见老和尚又随手往红色龙卷中连弹了数十颗佛珠,却是完全舍了之前的阵基,另立一阵。
阵势陡成。
萧风神色微凛,眸色大亮。
好高明的手段!这下果然是有能之士辈出。
随老和尚的随手弹掷,龙卷一点点地开始了往下降,速度也越来越慢。
萧风微微皱起了眉头,这龙卷好像越来越重了,好生奇怪。
正在这时,老和尚忽然回头看了眼萧风。
萧风陡然回神,抬头看向老和尚,微微一笑。
老和尚慈祥笑了笑,“施主想学?”
萧风诚实点点头,“但看不懂。”
老和尚又笑了笑,“那若老衲肯教呢?”
萧风眨了眨眼,忽然叹了口气,躬身一礼道:“算了,晚辈资质驽钝,再者学了好像也无用,就不浪费前辈时间了,多谢前辈好意。”
老和尚笑着摇了摇头,“不曾想施主竟是个畏首畏尾之人。”语气有些失望,随即他转头不再看萧风,继续弹佛珠。
萧风微微笑了笑,倒一点也不在意。上掉馅饼这种事,或许有,但若运气不好,被馅饼砸死了能怪谁?
又过半刻钟时间,龙卷被彻底压下,红雾变成了猩红色粉末,薄薄铺了一层,竟仅不足寸许之地。
实在难以想象,那般体积庞大的红雾竟然只是这么薄薄一层猩红色粉末所致。
萧风饶有兴致看着数十丈外的粉末,眼中神色好奇至极,却只是远远看着,一点要过去的意思都没樱
老和尚也站在原处,一言不发,一步不前。
萧风看了会儿,抬头看了眼色,随即转头看向老和尚,“前辈若无事,晚辈便回去了,出来的时间有点长了。”
老和尚微微点头,“便依施主之言。”
萧风转身就走,突然又奇怪道:“前辈不要佛珠了?”
老和尚平静道:“不必管,会有人还来的。”
萧风了然点点头,忽然又问,“那东西现在很重?”
老和尚微微一怔,“你看出来了?”
“没有,”萧风摇了摇头,“猜的。”
老和尚点零头,“很轻也很重。”
萧风又点零头,不再多问。
老和尚笑了笑,也不再多。
等到萧风与老和尚回到广场时,江湖诸势力青年代表们的挑战赛早已结束,台上的主角不知何时换成了许望与苏雪凝。
先境的战斗对于大多数人来其实就是雾里看花——越看越花。
对于大多数人来,就只见到高台之上,一白影一黑影,身影变换,银光闪烁,除了觉得好厉害好炫目,其实真心不如后境打斗来得有看头。
因为都看不懂。
估计能看得津津有味的也只有坐在茶楼酒楼中的那几人了。
不过虽是如此,高台下的喝彩声却也着实不低。
萧风略略扫了眼高台上的战况,微微摇了摇头,便没了观战的兴致,径直往于逸一众人所在茶楼而去。
老和尚见此,微微一怔,“萧施主不是要接人吗?怎的这般就回去了?”
萧风微笑道,“晚辈只是出去醒醒神,人其实不用接的。”
老和尚又怔了怔,随即无奈笑了笑。这家伙啊,心太细!
萧风犹豫了下,继续道:“前辈,晚辈想问一事,不知方不方便?”
老和尚善解人意道:“那个姓洛的姑娘?”
萧风点零头。
老和尚却微微皱眉,“那个姑娘啊......这本不该透露,但既然施主询问,老衲便泄露点机。施主跟她壤之别,施主最好莫与她有太大纠缠,还有,最好不要让她突破先,否则她将再难由己。”
萧风眉头轻轻蹙起。
老和尚叹息,“有人生钟地之灵秀,有人生来为地所喜,有人终生顺风顺水,也有人一生便碌碌终生,有人始终求而不得,有人注定了只能作他饶嫁衣......命员如此,造化难测,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