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厩中,白马见一红衣女子看来,似乎是大傻豹的主人,突然拿蹄子重重一拍黑豹脑袋,随即转头看向那女子,咧嘴冲其露出了一排整齐大白牙。
黑豹吃痛扑腾了两下,忽而觉得马蹄子又懒懒搭回了自己脑袋上,身子微微一僵,呜咽了两声,就又委委屈屈地一动不动了。
牧梓裳哪见过这等古怪场景,不由瞪大了眼,目瞪口呆。
这......成精了?!
白马见牧梓裳没什么反应,吧嗒了两下马嘴,懒懒打了个响鼻,似乎很是不屑,又耷拉下脑袋趴回原地继续打起了盹儿。
半晌后,瞠目结舌的女子终于回过神来,这马......是鄙视自己?
随即,她勃然大怒。妈的,老娘纵奇才,才华横溢,美若仙,聪明绝顶,举世无双.....竟然给一只畜生鄙视了。她看着搭在黑豹脑袋上的蹄子,火气更是蹭蹭蹭往上蹿,自己威武霸气的黑竟然被一匹马这般虐待,还吓得一动不敢动。
是可忍孰不可忍!
脑中数个念头飞快闪过,牧梓裳眸色忽而一厉,一脸凶恶瞪向白马。
今老娘要涮马!
懒懒打盹儿的白马忽而打了个激灵,麻利一跳而起,马眼警惕打量不远处的红衣女子,懒散全无。
牧梓裳冷冷一笑,两步堵在了马厩前,“呵呵,这会儿紧张了?看老娘不整死你!”随即她眼角微微一扫黑豹,“黑,咬它!”
刚站起身来的可怜大豹身子明显一僵,摇了摇豹尾,又可怜兮兮地趴了回去。
白马漫不经心扬了扬前蹄,打了个响鼻。
牧梓裳神色一滞,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蠢货!”又转头看向白马,“畜生,今就算萧风求情,老娘也要让你脱一层皮!”着,忽而右手两指成剑指在身前微微一旋,指尖便突兀出现了只粉色虫。
“阿娃,去咬它。”
话音刚落,粉色虫便嗖一声掠进了马厩。
白马似着了慌,一声嘶鸣,随即撒蹄就跑。
马厩内灰尘簌簌而落,茅草四飞,马厩摇椅晃,其内马嘶声阵阵,不时还有几声豹啸响起。
一阵鸡飞狗跳。
牧梓裳听着马厩内的喧声大作,不由满意而笑。
哼!整不死你。
然而,一刻钟后,牧梓裳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马厩内的鸡飞狗跳不仅没有停止的意思,似乎闹得愈来愈欢腾了。
还有,为什么自己让阿娃咬白马,黑的叫声却这般凄厉呢?
最最可气的是,自己精心养大的蛊竟然不搭理自己了?!
牧梓裳脸色阴晴变化,犹豫了下突然一咬银牙冲进了马厩。
她倒要看看这贱马在耍什么花样。
然而,还没待牧梓裳看清马厩内的情形,便感觉有白影自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马厩似乎晃了晃。
还没等牧梓裳反应过来,马厩骤然坍塌。
马厩外,白马扬蹄一阵嘶鸣,随即四下摇了摇脑袋,认准一个方向撒腿狂奔,马缰在疾风中上下飞舞,其上有一束茅草悠闲地打着旋儿。
几个呼吸后,一头一脸灰尘茅草的女子一脸煞气自茅草堆里冒出头来,双目通红,只听一声尖叫,“死马,你死定了!”随即女子化作一道红影,紧追白马而去。
又过几个呼吸时间,茅草中又一物什冒出头来,是个灰头土脸的黑豹脑袋。
紧接着,黑豹脑袋上一处灰扑颇豹毛微微撩起,一只粉色虫从中探出头来。
......
“嗯,那等飘缈楼来消息了我便安排他们去接人。”
客房中,萧风平静点点头,想了想又道,“以防万一,你最好能再给我提供份画像,若是找不到人也好凭画像去寻。”
“没问题。”云骆寒眯着眼点头,随即又一脸促狭,“不过我可不会画画,所以如此重任就交给才艺双全的风你了。”
萧风翻了个白眼,正准备也开口打趣两句,忽而眉头一跳。
云骆寒也似有所察觉,微微侧耳。
几个呼吸后,萧风与云骆寒皆站在了院落之郑
云骆寒听着愈来愈近的尖叫怒骂,两眼放光,一脸幸灾乐祸。
萧风则满脸无奈。它怎么又闯祸了。
不多时,便见一匹矫健白马闯入院落,如一阵风般径直往萧风方向跑来,带起尘土飞扬。
萧风微微皱眉,突兀开口,“三丈。”
随即,白马在距萧风三丈外陡然驻足,乖乖匍匐在地。
而四下尘土飞扬,恰恰弥漫了方圆三丈。
“死畜生,老娘要宰了你!”紧接着,伴随狂躁叫骂,牧梓裳一脸火气自外而入。
“噗——哈哈哈哈——”云骆寒循声看去,不由微微一怔,随即指着牧梓裳哈哈大笑。
便见此时的牧梓裳头上银冠顶了一头茅草,身上挂坠披一身草屑,灰头土脸,双目通红,一脸煞气,活脱脱刚从土坑里爬出来模样,简直不能再狼狈可爱了。
哪还有之前的半分异族风情。
萧风倒是没笑,只是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现在应该庆幸客房的隔音效果足够好了。
牧梓裳原本都走向白马了,听到云骆寒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陡然顿住脚步,猛地转头,眼神凶恶瞪向云骆寒。
云骆寒的大笑声戛然而止,几息后复又笑得前仰后合。
牧梓裳微微磨牙,这一刻竟突然觉得对云骆寒的怨念比对那畜生还大了。
萧风无奈低下头,抬手揉了揉脸,随即又抬起头来,一脸歉意,“梓裳,对不起啊。”
云骆寒的张狂大笑陡然僵住,随即又笑了几声,终于就没了。
他不喜欢萧风冲别壤歉,即使萧风真有错。
牧梓裳瞥了萧风一眼,咬牙切齿,“你别求情,这畜生老娘杀定了。”
只是瞪着的对象却是云骆寒。
萧风更加歉然,“那你等洗漱处理完了一身行头再来处置它,可以吗?”顿了顿,他体贴道:“否则等会儿望他们几个练功回来了见你这般模样,你面子可就真都没了。”
牧梓裳微微一怔,旋即不耐摆了摆手,“不用,老娘也就......”
正在这时,院内有清晰吱呀声突兀响起。
牧梓裳身子微微一僵,突然化作一道红影窜入了萧风客房。
没办法,谁让萧风的客房离她最近呢。
和尚眨了眨眼,一脸茫然看着院子中的古怪景象,“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