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句话,出门忘了看黄历。
林浩然却是在家里运气也背得很。
跟一个先天境的赛跑,而且是生着气的先天境,林浩然自然是输得一塌糊涂。
所以,他很快也被欧阳子逮回了小亭那边,与慕梓裳二人成了难兄难弟,而且一点不无聊老人声若洪钟的絮絮叨叨,骂骂咧咧足够让人精神百倍了。
然后,他才知道,偷偷溜走这种事,原来萧风干了不止一次。
最重要的是,从没被逮回来过。
果然是跑得快就任性啊。
总而言之,林浩然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才解放。
“林浩然,等等啊。”才出小苑,身后女子便开始大叫。
看来一整天的劳作一点也没累到她。
“干嘛?”林浩然板着脸回头看她。
“故事啊?”慕梓裳只当没看见,希冀看林浩然。
“我们去了翠霞山,见了一只大鸟,然后公子好像跟那大鸟挺熟的,就上了大鸟背上,大鸟就飞走了。”林浩然咧咧嘴,认真说。
“然后呢?”慕梓裳眨眨眼。
“没有然后了,我们就回来了。”林浩然摊摊手,转身走了。
慕梓裳呆了呆,几个呼吸后勃然大怒,“林浩然,你给我站住!竟敢耍老娘。”
林浩然早已没了影子。
身后方孤岚深吸了口气,往房梁上一跃,等慕梓裳转身也没了影子。
“啊,你们两个混蛋!给我等着。”慕梓裳小脸气得通红,狠狠咬住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后,怒发冲冠离去。
欧阳子从小苑里出来,火气已经消了大半,正好听见,嘀咕道,“好重的火药味。”
慢悠悠也顺小路走了。
一路去了前堂,前堂里黑漆漆的,空无一人。
林浩然撇撇嘴,一群没良心的家伙,就不知道给他留点饭啊。
正准备走,房顶一块石头飞了过来。
“谁?”林浩然猛地警惕下来。
“你说呢?”施穷在房顶上居高临下看他,颠了颠手里的石块儿说。
云飞扬几个年轻人也在屋顶。
除此之外,还有酒菜。
云飞扬见林浩然没反应,也一石块砸过去,“喂,上来了,今晚聚聚。”
林浩然咧咧嘴,是真不知道该开怀还是该埋怨了,微微提气上了房顶。
“明天就准备走啊?”
“是啊,我们几个都是。”风晴笑眯眯说。
萧天清随手丢过去一坛酒,“喝着。”
“那我也明天走好了。”林浩然微微一笑,随手接过,“对了,他怎么也在?”
“我为啥不能在啊?我还是你家公子的师侄呢。”施穷不满道,又可怜兮兮,“小师叔太不够意思了,说带我去却自己跑了,我借酒消愁不行啊?”
“行了,多一个人也热闹。”云飞扬不在意摆摆手,“浩然,你什么任务啊?”
“万两白银。”林浩然耸耸肩说,“估计是赌场那次多拿回来一百两银子,让公子惦记上了。”
“这个容易啊。”萧天月眨眨眼。
“容易啥,”林浩然打开酒封喝了口,“隐藏身份,也不能动用家里的。”
“你就知足吧,”萧天清伸手从盘里掰下来半只鸡,将鸡腿递给安穆琳,“你知道我是什么吗?一百位医师。不是大夫,是医师哎,我去哪里找去,愁死我了。”
“这么看来,我的粮食应该算好点的。”风晴笑嘻嘻说,“对了,天月,你是什么啊?”
“我?”萧天月眨眨眼,腼腆笑笑,“不说行吗?我怕你们打我。”
“美得你,快说。”风晴推了把萧天月,没好气道。
“老妹,说说。”萧天清立即来了兴致,挑眉道。
“那我说了不许打我啊。”萧天月一双大眼睛滴溜溜扫视一众人,说。
“不打,我保证。”
“我也不打。”
“不打。”
“那我就说了。”萧天月小心翼翼看一众人,“记得那个特别好的大叔吗?”
“怎么了?”云飞扬好奇问。
“公子让我……在那里隐居一段时间,帮那个大叔解开心结。”萧天月快速说。
“然后呢?”风晴眨眨眼。
“没有然后了。”萧天月乖巧说。
几个年轻人怔了怔,齐齐大呼,“公子偏心!”
云飞扬却微微皱了下眉头。因为他记得萧风说过他的任务可有可无,却没说萧天月的任务也是不重要的。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有什么影响?
施穷瞥了云飞扬一眼,这家伙倒是够敏锐的。
然后他懒懒说,“喂,我可是小师叔的忠实守护者哎,你们在我面前讨论小师叔的不是,是不是过分了。”
“切,喝你的酒。”风晴一巴掌拍在施穷脑袋上,没好气道。
“就是,哪都有你了。”萧天月做了个鬼脸。
“喂,男人的脑袋不能碰的。”施穷愤愤道。
“就碰,就碰。”风晴笑嘻嘻说。
“你……”
“好了,好了,公子这般安排必有深意,再说,公子什么时候出错过。”云飞扬摆摆手,“闲话等会儿聊,咱先走一个。”
“对,走一个。”林浩然爽快道。
“男的一口干了,女的一半,怎么样?”风晴挑了下眉头,说。
“好。”
“够意思!”
“来就来,谁怕谁啊。”
半斤酒下肚,酒意微醺。
哐当!
哐当!
哐当!
三声酒坛破碎声先后响起。
风晴探头看了看地下,无酒水洒落,竖拇指道:“够汉子。”
“那是。”萧天清挺挺胸膛。
“你的呢?”萧天月挑眉看施穷。
“师父说,喝酒要适度。”施穷清咳了声,一本正经说。
“熊样。”风晴撇撇嘴。
施穷心虚不出声了。
“咱姐妹两个也丢一个?”风晴看向萧天月,挑了挑眉说。
“那就丢一个。”萧天月怔了下,立即跃跃欲试。
“哎,慢着,你们没喝完,丢什么丢?”林浩然连忙阻止。
“就是啊,这太不公平了。”萧天清也出声道。
“我们是女孩子嘛!”萧天月眨眨眼,撒娇。
“哎呦,现在女孩子了?”施穷夸张说。
“去你的,找死啊。”风晴狠狠推了把施穷。
“哎呀妈呀,谋杀啊。”施穷身形几次椅,好运没掉下去,心有余悸摸摸胸口说。
“公子不是没在嘛,我给公子的。”风晴不理会他,随口说。
“什么?”几个年轻人齐齐一抽嘴角。
风晴眨眨眼,忽然嘻嘻一笑,说,“公子,风晴敬您一杯。”
说着酒坛子倾倒九十度,酒水哗啦啦顺房檐流了下去。
几个年轻人嘴角再次抽了抽,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样也行?
施穷怯生生说,“似乎给往生之人是这般敬酒的。”
一伙儿人齐齐呛了口气。
“胡说八道什么呢。”风晴猛然怒目瞪施穷。
“本来就是啊。”施穷委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