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轮椅上的老人见此欣慰勾起嘴角,然后缓缓闭上眸子。
而老人眼中,是一片似乎幽暗宇宙的虚无世界,其中有个少年,盘膝而坐,周身光华萦绕,而世界四角,四灵正在演化,成形,最后却在少年的一声清斥中怦然炸裂……
老人沉沉睡去,再不会醒来,而他占卜的结果也将随他的长眠永远深埋在岁月长河里。
推轮椅的老人心有所感,低下头,笑了笑。
识云一定知道了个大秘密,可谁也不会知晓。
好奇心真的会害死人的。
他忽然想起那个人说,他与下一届山主是有些渊源的。
那,他无动于衷可曾料到会造成一个人的死亡,可曾想过以后面对他的好友时该如何自处?
老人又摇摇头,其实他不是也是木然看着这个老人,直到现在吗?
这个最侥幸的意外巧合,埋下了几十年甚至数百年后的一个真相,或许也会成了岁月里的又一件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
江湖,不到真疯了,是无论哪一方势力都不会主动去招惹其内之人的,因为那里的人都是狼,贪婪,冷漠,没有任何原则。
所以,煞岛的天下最是混乱,也最是平静。
这些天,忽然的剧烈爆炸声,突然的青烟弥漫,聚散的孤傲毒师,一切再正常不过。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每一次爆炸声,每一次烟雾弥漫,正常人都是远离,却总有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靠近。
他是近日才进来的人,似乎一点不怕毒,能将所有的毒归为己用,而且气息会以难以察觉的速度一点点增强。
……
大雨滂沱,打在屋檐窗户上,激起无数水花。
青堰县县衙内,一身青色官服的中年文士有些焦急地来回走动,眉头紧皱。
“大人,大人,不好了……”一衙役气喘吁吁跑到门口,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喊。
“有什么情况,快说!”中年文士循声望去,快跑两步问。
“暴雨越下越大,怒涛江水位又涨了两尺,已经超过警戒线了。县里人手又不够,根本加固不起来,江城城氶请示是否让村民们先撤走。”衙役咽了口唾沫,快速说。
“猪脑子嘛,这个还用请示,人命要紧。快让他安排百姓们撤离,尽可能抢救财物。”中年文士心中一惊,没想到雨水涨势会如此之快,而最令文士气恼的是,这种事竟然还需要请示,这么一来一回,即使紧急回复也需两个时辰以上,不是胡闹吗?以他的涵养,也不由爆了句粗口。
“是。”衙役连忙应了声,还没喘匀气,又忙不迭跑了出去。
中年文士看着衙役离去,长长叹了口气,望着屋檐下连成线的雨丝,心中愁苦不已,“看来这次水灾难以避免了。”
同一幕在怒涛江水位极高的沿岸另外两大县区亦如此上演。
人力有时候在天灾面前如此无力。
……
桂阳县城一家小商阁里,好像瘦了一点又好像没瘦的胖球儿看着厚厚一沓收据,心里几乎要哀嚎。
两千万两银子就这么打水漂了,他就搞不懂就是萧风要赈灾也不需要这么多啊?这可是市场的近半余粮,难不成还真做米面买卖?
然后,他又想到以后保存防潮等等一系列的考虑,虽然早已经安排好了,可一想到还要花银子,他终于忍不住哀嚎了起来。
……
接下来的几天,雨水仍然无休止地下,怒涛江的水势也愈涨愈高,人在坝上似乎弯腰便可碰到水面。
形势愈发危急。
刚开始,还有壮丁扛土袋上去,可随着水势上涨,便再没人敢上坝了。
而最令人担忧的是水坝摇摇欲坠,却硬是不溃,便是不懂水利的人也晓得如此一来,若此时溃坝,影响的不仅是附近的村寨城池,估计大半县区都会被波及。
这般又僵持了两日,并没有等到水位退下,水坝还是溃了。
正如人们所想的那般,怒涛江真成了怒涛,汹涌的洪水席卷了大半青堰县,甚至还波及了桂阳县。
隔日,距离青堰县不算特别远的云贵县,稻黎县也溃了坝,受灾情况只差不好。
即使附近的村民早已拖家带口地提前离开了怒涛江附近的家园,狂涛怒浪仍吞噬了不知多少逃难的百姓。
人命此刻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不知多少百姓背井离乡,各自逃难,一桩桩妻离子散,骨肉分离纷纷上演。
这次的水灾几乎数百年不遇,涉及范围之广前所未见,不仅仅是直接的水灾,还有因为灾民太多未来得及疏导,导致未被洪水破坏的地区如蝗虫过境,哀嚎遍野。
一切宛如人间炼狱。
萧风坐在翎雕上敲经过,俯视时看到,怔了怔,然后无奈笑了下。
这是天灾,即使是他也只有被动的份儿,虽然他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可他还不愿尝试。
而且,或许,这一切不过是开始,更大的灾难还在后面。